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范离身上!
疤爷没说话,目光扫向范离同桌的两名商贩。
那两人被他看着,如同被蝎子蜇了,慌忙站起来,匆匆向掌柜付了饭钱走人。
疤爷嘴角扯出一丝狞笑,大马金刀一屁股坐在了范离对面的空位上。
“哟!”旁边那个精瘦的汉子,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嗤笑,手里转着铁核桃,上下扫视着范离,说话难听至极:“谁他妈裤腰带没系紧把你给露出来了?口气比脚气还大!穿一身新官衣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知道临安城的水有多深吗?”
“问你呢!”
疤爷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范离,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小子!看你这身皮挺新,怕是刚穿上没几天吧,有没有人教过你临安城的规矩?爷今儿心情好,免费给你提个醒!想在这地面上充大瓣蒜,先他妈去打听打听‘天地会’三个字怎么……。”
范离不等疤爷说完,猛然起身,一把夺过精瘦汉子手里的铁核桃,狠狠按进疤爷嘴里!“咯嘣”几声脆响,疤爷的门牙崩裂,鲜血混着口水顺嘴角淌下,刚想站起,却被范离一掌拍在肩上,一股巨力压下,顿时动弹不得。只得伸手去撑桌子借力,手刚沾到桌面,一根筷子闪电般贯穿手背,将手掌死死钉在桌面上!紧接着“啪”的一声,另一只手也被筷子钉住!
疤爷剧痛钻心,想嚎叫,嘴里塞满铁核桃,只能发出沉闷痛苦的“呜呜”声,涕泪血水糊了满脸。
范离的动作干净利落,从出手到疤爷被钉住,不过两息,桌上碗里的汤汁都没溅出半滴。
狗爷已经吓傻了,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眼中尽是骇然。
范离掂着剩下的一个铁核桃,回头看向狗爷:“天地会是吧?我还真没见识过。今天,就想开开眼。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回去叫人。”他目光扫过桌上惨状的疤爷,“像这种货色就别来了,叫个能管事的人来!”
狗爷连滚带爬地冲出店门,转眼不见了身影。
面馆里,空气仿佛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只有疤爷那压抑不住的“呜呜”声从塞满铁核桃的嘴里溢出。
众食客四散而去,却没走远,在街边不远处看着小馆子里的动静。
范离把从疤爷手里夺来的钱袋递给掌柜:“挣点钱,都不容易,看你这生意不错,要是没这帮子人捣乱,你这生意早做大了,拿着吧,把店面好好收拾一下,还能阔出两张桌子。”
掌柜的浑身筛糠似的抖着,脸色发白。看着范离递过来的那包银子,连连摆手后退,声音带着哭腔:“大人!爷!我的亲爷!这银子……这银子小的万万不敢收啊!我知道您是好官,可……可您这是捅破天了!天地会!他们……他们心狠手辣,官府都不敢管,您快走吧,趁他们的人还没来,求您了!”
范离微微皱眉,将那包银子轻轻放在掌柜面前的柜台上,淡淡一笑:“怕什么?都是一个鼻子两眼睛,爹娘生养的,说了让你踏踏实实开门做生意,就踏踏实实的做你的生意,不过刚你这面有点咸了,去,收拾张干净桌子出来,给我泡壶茶,要大碗茶!”
掌柜的抬头,看到范离那副死磕到底的架势,心说好吧,你是跟天地会杠上了,估计我这店也开不下去了,他还想再说两句,但看着范离那副混不吝的劲儿,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指挥吓傻了的伙计去烧水。
范离则又坐回到疤爷的对面。
疤爷的呜咽声更响了,眼里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范离慢悠悠用手指敲打着钉在疤爷手上的筷子:“疼吗?”
疤爷拼命点头,嘴里塞着铁核桃,只能发出呜咽。
“哦,看来是疼。”范离点点头,仿佛得到了确认,向一旁收拾桌子的掌柜努努嘴:“那你收他份子钱的时候,他疼不疼?他起早贪黑,一碗面挣几个辛苦钱,被你硬生生刮走大半,他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心里疼不疼?”范离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扒拉那根筷子。
疤爷疼得全身颤抖,眼泪鼻涕混着血水糊了满脸。
范离的这番举动看得老掌柜心惊肉跳。
训了疤爷一通,范离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刚好水烧开,小伙计提着开水,为范离泡上了大碗茶。
茶叶还在上边漂着,门外传来一个粗粝的吼声:“谁特么活腻歪了?作死也不挑个时候!”
另一个声音有点漏风:“给老子滚粗来!”
掌柜和伙计吓得面无人色,一脸担忧的看着范离,
范离冲老掌柜淡淡一笑:“借你点筷子啊!”掌柜木然点了点头。
范离从筷笼里抄起一把筷子,站在店门口。
门外,乌泱泱堵了二三十条汉子,个个手持棍棒、短刀,气势汹汹。呈半月形将小饭馆围住。
为首二人,一个身高体壮,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天地会二当家,熊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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