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104章 方城风云 纪信殉职

上回说到，沛公刘季应谋士张良之策，水舟运兵北上偷袭广阳郡秦北军，克方城，俘虏步卒伍万，惜伍万骑军离场，未竟全功。守将李超奔南见陇西侯李信。时韩信接信，自乌桓急行军南下，合栾布而复围方城。陇西后李信集赵地秦军，收服易水，断沛公南归路。沛公刘季留将士谈判，易容而夜奔。

且说韩信及栾布，围三缺一，困沛军于方城，并未强攻，待其粮溃。待至方城未几日，往寻沛军水舟之郡兵校尉亦赶来报讯，已溃其看守而夺船，另地安置。除此后患，韩信更为心定，专心眼前事。至于数千郡兵，亦安置于此，以壮声威。

困城第五日，沛军来人，竟是灌婴。三人皆是旧识，今日复见，各为其主，亦使人扼腕。待得相见完毕，灌婴言明来意，以城中四万俘虏，换取南归坦途。

闻得如此讯息，二人相对愕然，有以犹疑。此次方城之溃，虽有沛军偷袭之故，然损兵失将终是事实。上至陇西侯李信，下至李超，再次栾布，皆不能免。尤其李信李超父子，有以十万兵将，对敌三万，不能速胜，反而失兵伍万，丢城失寨，待得秦庭问责，自无战略及后续谋略可言，罢爵丢官，皆为幸事，苟有万一，生命有忧。

有以思索，韩信心有所愿，然即为敌使，自不能如此言语，乃言道：“今日城中四万秦卒，然亦有沛公。除以沛公，尚有战将数人，兵卒数万。灌婴以为如何？不知此地沦丧，沛国尚余几人几兵可得为战？到得彼时，纵有四万殉国，秦军十五万，沛国何以阻之？待得秦军南下，有以四万血债，沛国何以存之？”

灌婴本为武将，若非方城已无谋士，何至遣其出使。闻得韩信所言，有以愤然，怒言道：“沛国壹日无存，楚地永无顺民。秦愿天下皆反，不防一试。”

栾布见得贰人相争，乃出言安抚道：“灌婴兄勿恼，稍安勿躁，昔日战友之情尚在，不致于此。”

继而缓言道：“同室操戈，终为后人耻笑，亦贻笑于外人。且以静心，终有两全其美之策。”

见灌婴色缓，乃复言道：“四万秦卒，得以幸存，于秦于尔，皆为大幸。今日所欲者，沛公南归也。亦某之见，沛公南归亦无不可，然事即有出，总得有以抵罪者。不若沛公出一将首，以为抵罪。有以交待，秦庭亦无责吾等，岂非美事？”

灌婴闻言色变，平素何曾闻此龌龊勾当，怒声道：“以沛公之仁贤，何能委过于下臣。今日若如此施为，上下离心，将士离德，何以为国？不妥，不妥。”

灌婴昔日曾为“睢阳贩缯者”，自有其行事之风，虽与贰人有旧，然言语之间，自有所坚持，并不愿媾和，以坏沛公，以乱沛国。

韩信见灌婴有怒，复而加言道：“若无得说法，陇西侯李信，及于李超，皆有失战之责，以灌婴兄之义气，愿见贰人戴罪囹圄，身死族灭乎？”

闻得韩信此言，栾布亦即跟进：“不唯贰位大人，若无有交代，恐某亦有姓名之忧。烦劳灌婴兄有以搭救。”

见贰人专以私情，灌婴亦有所缓和，叹息而言道：“如此甚为作难，某亦无有良策。如此奈何？”

见得无有进展，韩信亦无不安，遂言道：“不若吾兄，且以回转，商于沛公，吾等再议？”

见得拖延时间成功，灌婴亦面有难色，颔首允诺，继而复归。

即如此，韩信以为沛公在手，待以粮溃。灌婴意在拖延，待沛公脱险，双方僵持方城，并不再战。期间有以遣使往来，以为商谈。

困城半月，料得沛公脱险，曹参、灌婴及靳歙叁人复聚，商议其后行止。三人之中，以曹参为首，见得人齐，方欲开口。侍者来报，“沛公刘季”至。三人有以愕然，乃复出相迎。待得述礼完毕，各安其坐，遣散侍者。“沛公刘季”方显出纪信面貌。

未得他人开口，纪信言道：“如今主公得安，三位留万余步卒，随吾守城，其余尽数突围南下，速速归国。以吾等万余，守城或有不足，然有四万秦卒为质，料秦军亦不敢全军南下，当以攻城营救为上。如此诸位当可安归。”

闻得此言，叁人讶然，原先背纪信所议，自为护其南归，不期消息走漏，至其杀至。

有以对视，曹参乃言道：“今日军中，皆不知沛公先走，若尔不能归，何能交待众将士？如何取信其他诸侯？”

纪信言道：“今日之困，在于大局得保。主公即安，众将得安，士卒得安，自为万全，至于区区纪某，些许战死士卒，自为应当。以此而言，无有不当。故今日所重者，诸位领军南反也。。”

话至于此，众人缄默，神情黯然，欲有反驳，然六万大军，已为沛国大数，一旦今日沦陷，剩余其他，更不堪事，恐国将不国。

见众人沉默，纪信复以朗笑，开口言道：“既然吾伪为王，且容某有以一令，诸位依令而行。”言毕，拜礼，径出。

翌日，\"沛公刘季\"现身城墙，王旗仪仗，皆有随行。曹参、灌婴及靳歙叁人，率俩万骑军，三万步卒，自城南门而出，杀奔易水。如此异常，自为哨骑侦得，反报韩信。韩信有以愕然，不信此事，着栾布领骑军追击，自往前线查看。

待得近前，见得北面城墙，数百秦军俘虏，依次跪列，沛军剑士，持剑于后，静待号令。至于正中，沛公王旗，迎风招展，沛公刘季，端坐其间。

古来征战，未曾有替身之说，韩信亦未有此防备，见得正主在坐，故未上心。以伍万骑军，战沛军伍万，自无败理。待至易水，有以阻隔，更无逃脱可能。至于此地，以伍万攻万余，自无失败可能。

见得大军远去，见得韩信并未立攻，有以慨叹，“沛公刘季”乃开口令下，尽战城墙俘虏。随得令下，剑起剑落，俘虏人头，滚落城墙。

见得如此惨景，韩信目眦尽裂，怒喝而出：“攻城！”

见得秦军蜂拥而至，遥祝诸军脱险顺遂，“沛公刘季”喝令守军，尽起反击。

是夜，方城陷落，“沛公刘季”被俘。

待得掌控全城，韩信有以了解，方知遭戮者仅有数百，其余秦军，除以饥饿，无力再战，并无其他异常。有以安心，韩信乃召见“沛公刘季”，以询详情。

待得相见，方知“沛公刘季”并非沛公刘季，真沛公已远去十数日矣。有以愕然，继而愤怒，韩信抽剑，怒斩其人，至于所俘沛军，更下令尽数斩绝。

英布立于其侧，闻此乱命，乃出声劝止，以四万秦军得存为例，言劝韩信，万勿妄动兵戈。

有以发泄，韩信亦复冷静，视纪信尸身，有以感慨，复以三拜，以示敬重，着人好生安葬，另念其忠义，并以无滥杀秦卒之恩，请方城民众刻碑纪念，四时祭奠。

（纪信在后期被历朝加封，成为 “忠义” 精神的文化符号。民间化为城隍庙，多地立庙祭祀。其实际战死的荥阳，也有庙宇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