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 第3章 良医贤相 反见扶苏（上）

上回说到，司徒博彦请公乘阳庆，共反上郡；另游稷下学宫，拜见亚圣孟子。

见司徒博彦稽首，孟轲亦愕然，近扶曰：“小子出于何家，能言此者，非初游之士。”

司徒博彦挺身，回曰：“敢问大家，二代以降，已逾仟年，苟再有仟载，其情若何?”

孟轲再扶，凝神思曰：“仁君在，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制民之产，尊贤使能，谨庠序之教，申孝悌之义，仁者无敌。”

司徒博彦方曰：“今有壹国，效法商鞅，民不聊生，国将不国，若得便闲，大家可有意乎？”

孟轲异，问曰：“某虽浅薄，然亦行途问察，竟不知有此？”

司徒博彦无语，思曰：“大家可言鬼神？”

孟轲斥曰：“孔子有言‘敬鬼神而远之’，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顺天者存，逆天者亡。”

司徒博彦回曰：“小子所言，百贰后之秦也。”

孟轲惊，远司徒博彦，复问：“小子何以知之？”

司徒博彦复拜：“黎庶哀嚎，百姓无生，大乱起于神州，若得信赖，小子导大家壹观。”

孟轲疑问：“何以导观？”

司徒博彦举流珠，说以此事。

见孔墨之影，孟轲思允，是日，秦朝契约成。

是夜，司徒博彦请“贰人”出稷下，反视学宫。待至，请以黄老，须臾之间，已反百贰之后，复显先前状若桃源之景。

孟轲愕然，经请方醒，言曰：“此今时稷下乎?”

司徒博彦拜曰：“百载时光，稷下没落，不复其盛，今已庶人居矣。不惟稷下，今齐邹皆不见矣。”

孟轲恐，思无言，伫立良久，司徒博彦亦未言，侧立而待。

忽而，孟轲乃曰：“今世若何？”

司徒博彦拜：“小子不妄言，敬大家自察。”

贰人相携，行于临淄，访言察情，探究古今。

及暮，反溪水侧，贰人并立。孟轲有言：“世情至此，小子何决？”

司徒博彦曰：“虽以秦逆，悖论大家，然终得壹同，复商周初盛，亦为幸事。今秦以苛政暴虐，别离百姓，戕害巨室，独于天下，恐不及久，复陷于乱。匆匆而至，覆以匆匆，万兆黎庶，何其无辜。今秦公子扶苏，学以儒家，仁以爱民，因谏言而怒今上，贬黜上郡，小子斗胆，请大家教之，以复仁政，示后世以模范。”

孟轲言说：“今王春秋鼎盛，宫廷继嗣之事，不得为也。何以太子？”

司徒博彦指日而曰：“彼日悬天际，出东方，盛于南，没于西，翌日复之，何君王有永久乎？未雨绸缪，亦未不可。公子扶苏，贤于子嗣，以嫡以贤，均无差落，何必太子？”

孟轲思言：“吾非亲见，尚需观之。”

司徒博彦回曰：“今在临淄，至于肤施，尚有时日，前途所见，请大家尽察之。”

缓而再言：“请于大家，今日城中，尚有壹名医，小子亦请以同行，今已日暮，不若一并访之。”

孟轲疑：“良医之意在何?贸然而访，无礼乎？”

司徒博彦对曰：“公子有疾，请以视之，故得并行。另身无余财，不得居食，匪贸访，恐冻饿于旷野矣。”

孟轲察视上下，愕然而笑：“无财无礼，古人诚不欺吾矣。”

待至，公乘阳庆见贰人早反，亦有惊异，见孟轲穿着，亦未再言，备以酒水，嘱以安歇，约以明日。

是夜，司徒博彦告以权同族冒亲事，孟轲思允。

翌日，叁人同行，原因司徒博彦贫寒，故返程之事，皆公乘阳庆筹备，今见来人，亦身无长物，虽有异色，尚无不虞显颜，待人如初。孟轲察其意，甚满之。众人出临淄，乘舟淄水，逆济水，通大河，过鸿沟，至大梁，冰冻大河，不得舟行，舍而北上，经河内、上党、太原，至上郡，不急赶路，走察访情，耗时半载，时至叁月，方达肤施。

于其途中，为孟轲才情谈吐折服，公乘阳庆再无他意，对于司徒博彦心疾之事，未见发作，虽有暗度，且已隐忧，然思虑种种，未置于口。至于孟轲，行于期间，并无闲暇，访民察市，见榜闻吏，阅览各郡，比对政治，数月以来，思绪颇多。

及至肤施，司徒博彦请公乘阳庆及孟轲。观孟轲行止，再视贰人言谈，虽未明言，然公乘阳庆已有猜测，心中苦笑，亦为忐忑，犹疑未决。

叁人分坐，未言其他，司徒博彦先言：“今闻始皇，服食仙丹，以求长生，遣方士出海，以寻妙药；不知以圣师之见，其事如何？”

公乘阳庆闻其言而异：“某本东夷庸医，何如大都高人，不敢妄言。”

司徒博彦亦不计较，乃言曰：“所谓方士，妖言惑众，乱于朝堂；所谓灵丹，终不可得，壹日逃遁，始皇震怒，牵连儒生，尽皆坑杀，结怨天下；苟若太医得力，明于君王，用以黄帝扁鹊，重以养生，有以调理，自可延年益寿，有功于国。圣师以为如何？”

公乘阳庆不言，默默而思。

孟轲接言：“焚书坑儒，无得其闻，专以私利，困厄黔首，天下沸反，民之独夫也。”

司徒博彦乃接话：“大家慎言。秦者，终伍佰载纷争，壹天下而彰华夏，地东至海暨朝鲜，西至临洮、羌中，南至北向户，北据河为塞，并阴山至辽东，如此幅员，兴盛远迈商周，我等与荣有焉。更勿言度量衡、文字、钱币兼得壹之，流转天下，更利万民，惠及后世。再言今日所在，阻匈奴于境外，护中原安宁。以此而论，秦有功于华夏，匪全误也。”

“然则天下苦秦，亦久矣，腹诽雌伏不得发者，皇帝龙威也；今之大秦，刑罚酷烈，徭役繁重，大兴土木，戍边轮转；辗转于途，不事生产，民不安富。无有军功，绝晋升途，军不得志。埳井之蛙，不知关外，众公卿也。安宁享乐，不参军政，诸公子也。今秦兵强悍，始皇龙威，震慑天下。壹日贰者有缺，有民登高而呼，恐影从附着，响应以和者，不知凡几也。如此战祸复起，蔓延天下，何日得息？内乱未扑，外患若至，何以得安？”

“以此而观，今秦也，功过半，然则如何处之?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言毕，拜孟轲：“大家曾言：‘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行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望大家有以教秦。”

不待孟轲答，乃转拜公乘阳庆：“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能及小大生民者，固惟相为然。既不可得矣，夫能行救人利物之心者，莫如良医。果能为良医也，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民之厄，中以保身长年。在下而能及小大生民者，舍夫良医，则未之有也。望圣师有以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