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过后,盛府中悄然流传起一个消息:明兰的及笄礼将至,府中打算大办,届时将邀请不少京城贵眷。这消息起初只是丫鬟婆子间的窃窃私语,渐渐却传得有声有色,连各院主子都隐约听到了风声。
这日清晨,明兰照例去给祖母请安,行至回廊处,恰遇两个小丫鬟在扫地闲谈。
“...听说了吗?六姑娘的及笄礼要大办呢!”
“真的?那可热闹了!听说要请不少贵客,连王府、侯府的女眷都要来呢!”
“可不是嘛!夫人这几日都在拟名单了,说是不能失了盛家的体面...”
明兰脚步微顿。及笄礼大办?她怎从未听祖母或嫡母提起?正疑惑间,忽见林噙霜带着墨兰从对面走来。
“六姑娘安好。”林噙霜今日格外热情,脸上堆着笑,“正要去找你呢!听说你的及笄礼要大办,可是真的?”
明兰福身行礼:“林小娘说笑了。明兰尚未听母亲提起此事。”
林噙霜亲热地挽住她的手:“哎哟,这样的大事,你母亲定然是要给你个惊喜的!我听说连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都在受邀之列呢!”
明兰心中一动。吴大娘子?想起前些时日门房的异常,她越发觉得这消息来得蹊跷。
墨兰在一旁酸溜溜地道:“六妹妹真是好福气。及笄礼能请来这许多贵客,可是天大的体面。”
明兰温声道:“三姐姐说笑了。这些都是没影的事,许是下人们胡乱传的。”
林噙霜却道:“无风不起浪。既然传出来了,定然是有道理的。”她凑近些,压低声音,“六姑娘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虽不才,在京城贵眷中还有些脸面。”
明兰心中警铃大作。林噙霜今日太过反常,这般亲热,定有所图。她谦逊道:“林小娘厚爱,明兰心领了。只是此事尚未定论,不敢劳烦。”
林噙霜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笑得更加亲切:“瞧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正说着,王氏带着丫鬟走来。见林噙霜拉着明兰说话,皱眉道:“林妹妹这是做什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林噙霜忙松开手,笑道:“姐姐来得正好。我正在与六姑娘说及笄礼的事呢。听说要大办,可是真的?”
王氏一愣:“及笄礼?谁说要大办了?”她看向明兰,“明兰,你听谁说的?”
明兰摇头:“明兰也是方才听林小娘说起。”
王氏面色一沉:“胡闹!及笄礼办不办、如何办,自有老夫人和我做主,哪里轮得到下人嚼舌根?”她瞪了林噙霜一眼,“林妹妹也是,听风就是雨,平白让明兰误会。”
林噙霜强笑道:“姐姐教训的是。我也是听下人们传得热闹,才多嘴问一句。”
王氏冷冷道:“管好自己院里的事便是,少操心别的。”说罢带着明兰径直往寿安堂去了。
留下林噙霜站在原地,面色青白交错。墨兰低声道:“母亲,看来及笄礼大办的消息是假的...”
林噙霜冷笑:“假的?未必。王氏越是否认,越可能是真的。”她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若是真要大办,这可是个好机会...”
另一边,明兰随着王氏来到寿安堂。老太太正在用早膳,见二人来了,笑问:“今日怎么一起来了?”
王氏将方才的事说了,皱眉道:“母亲,不知是哪个碎嘴的下人,胡乱传什么及笄礼大办的消息,连林噙霜都信了。”
老太太放下筷子,淡淡道:“无风不起浪。这消息传得这般快,定是有人故意放风。”
明兰轻声道:“祖母,明兰觉得此事蹊跷。方才林小娘特意提起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似乎...”
老太太目光一凝:“吴大娘子?她怎么牵扯进来了?”
明兰将前些时日吴大娘子来访,以及门房的异常一一禀报。老太太听后,沉吟良久,方道:“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
王氏疑惑道:“母亲的意思是...”
老太太冷笑道:“林噙霜失了管家权,长枫又被罚思过,自然要另寻出路。若是能在明兰的及笄礼上做些文章,说不定能重新得势。”
明兰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林噙霜故意放出及笄礼大办的消息,又特意提及吴大娘子,恐怕是想借机与永昌伯爵府搭上线。若是能在及笄礼上讨好吴大娘子,甚至...
她不敢再想下去。林噙霜的算计,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老太太对明兰道:“这几日你格外留心些。林噙霜若是再找你,虚与委蛇即可,莫要让她起疑。”
明兰郑重应下:“明兰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林噙霜果然对明兰越发亲热。时常送些点心绣品,又拉着她说些体己话,言语间总是打探及笄礼的事。
这日,林噙霜又来到明兰院中,带着一对赤金耳坠:“六姑娘瞧,这是我特意为你及笄礼准备的。虽不值什么,却是我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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