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又下了几日,盛府各院都闭门不出。明兰坐在窗前,望着院中淅淅沥沥的雨丝,心中却想着门房那位新来的林管事。这几日观察下来,她越发觉得此人可疑。
“小桃,”明兰轻声唤来丫鬟,“门房那个新来的仆役,你可熟悉?”
小桃摇头:“姑娘说的是阿贵吧?不熟悉,只听说是林管事带来的,负责些杂活。”
明兰沉吟片刻:“你想个法子,接近接近他,套套近乎。记得要自然些,莫要让人起疑。”
小桃眼睛一亮:“这个容易!奴婢就说要托他带些东西,请他吃酒便是。”
明兰点头:“要小心。那阿贵既是林管事带来的,想必是心腹之人。”
小桃笑道:“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次日雨歇,小桃便依计行事。她特意换了身鲜亮衣裳,提着一包点心往门房去。恰遇阿贵当值,正无聊地坐在门槛上打盹。
“阿贵哥?”小桃笑吟吟地走上前,“当值呢?”
阿贵睁开眼,见是府中有名的俏丫鬟小桃,忙站起身:“小桃姑娘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小桃将点心递过去:“前儿个托你带的绣线,多谢你了。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你尝尝。”
阿贵受宠若惊,连连推辞:“这怎么好意思...不过是举手之劳。”
小桃硬塞给他:“拿着吧!我还有事要求你呢。”她压低声音,“我想托你带些外头的胭脂水粉,门房出入方便些。”
阿贵会意一笑:“这个好说!小桃姑娘要什么,尽管吩咐。”
二人就此攀谈起来。小桃故作天真,东拉西扯地问些外头的新鲜事。阿贵见这俏丫鬟对自己这般热情,不免有些飘飘然,话也多了起来。
“阿贵哥常在门房当值,可知道外头有什么好玩的?”小桃眨着眼问。
阿贵笑道:“我们当差的,哪有什么好玩?不过是些赌钱吃酒的勾当。”他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前儿个我倒是在赌坊赢了些钱,够喝好几顿酒了。”
小桃心中一动,面上却嗔道:“阿贵哥还赌钱?小心让管事知道了罚你!”
阿贵得意道:“怕什么!近来手气好,赢多输少。”他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钱袋,“瞧见没?这都是赢来的!”
小桃故作羡慕:“阿贵哥真厉害!改日也教教我?”
阿贵大笑:“姑娘家赌什么钱!不如我赢钱请你吃酒!”
二人又说笑一会,小桃才告辞离去。回到院中,她立即向明兰禀报:“姑娘,打听出来了。那阿贵果然好赌,但奇怪的是,他说近来手气特别好,赢了不少钱。”
明兰蹙眉:“好赌之人,输多赢少才是常理。他突然手气好转,怕是另有缘由。”
小桃点头:“奴婢也觉得奇怪。而且看他那钱袋鼓囊囊的,不像是个普通仆役该有的。”
明兰沉吟片刻:“你可问出他常去哪家赌坊?”
小桃道:“说是东街的'如意赌坊'。奴婢还听说,那赌坊背景不简单,常有富贵人家去玩呢。”
明兰心中警铃大作。如意赌坊?她记得听父亲提起过,那家赌坊似乎与某些权贵有牵连。一个普通仆役,怎会去那种地方?
“小桃,你这几日多留意阿贵的动向。特别是他何时出门,与何人接触。”明兰吩咐道,“要小心,莫要让人察觉。”
小桃郑重应下:“姑娘放心,奴婢晓得轻重。”
接下来的几日,小桃格外留意阿贵的行踪。她发现阿贵当值时常心不在焉,一得空便往府外跑。有时甚至与其他仆役调班,就为了去赌坊。
更奇怪的是,阿贵虽然常去赌坊,却不见他输钱,反而时常请其他仆役吃酒,显得十分阔绰。
这日,小桃又借故去门房,恰遇阿贵正要出门。他换了一身新做的棉袍,脚上的鞋子也是新的,与往日大不相同。
“阿贵哥这是要出去?”小桃笑问,“穿得这般体面,莫不是要去相看姑娘?”
阿贵得意地整理衣襟:“小桃姑娘说笑了。不过是去见个朋友。”
小桃眼尖,瞥见他腰间挂着一个崭新的荷包,绣工精致,不像寻常物件:“这荷包真好看,是相好的姑娘送的?”
阿贵脸色微变,忙将荷包塞进怀里:“胡乱买的,不值什么。”说着匆匆离去。
小桃心中起疑,回来禀报明兰:“姑娘,那阿贵今日甚是古怪。穿了一身新衣,还戴着个精致的荷包。奴婢问起,他支支吾吾的,很是可疑。”
明兰沉吟道:“精致的荷包...可看清是什么花样?”
小桃回想道:“离得远,看不真切。只隐约看到是金线绣的,好像是什么鸟儿...”
明兰心中一动。金线绣的荷包?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仆役该有的东西。除非...是别人赏的?
她让小桃继续留意,自己则去查了门房近期的出入记录。果然发现阿贵近来常借口采买或办事外出,有时甚至一去就是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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