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咱们得武师、护院,无论身手高低,即刻集结!带上趁手的家伙!随我剿匪!” 林源深知主上此刻雷霆之怒,也知道剿匪必须动用本地力量才能名正言顺且声势浩大,立刻应声:“遵命!小人立刻去办!半个时辰内必集五百名硬手!”
王十三最后的目光,落回到一直侍立在他身后“八剑童”之首童天养脸上。
“童天养!”
“在!”童天养迅速地单膝跪地。
“带上你的人!” 王十三指了童天鳞人等,“我要你们杀在最前面!一个都不许放走!明白?”
“遵命!主上!”童天养毫无迟疑地应下。
风雪呼啸的折梅山深处,一处隐蔽的山坳营寨。
时值午后,凛冽的山风卷着雪粒灌进简陋的木棚和帐篷。
盘踞此地的逃兵们三五成群缩在避风处烤火取暖,骂骂咧咧,身上穿着抢来的、混杂着破烂军袄的衣物,武器胡乱堆放在旁。他们是来自不同卫所的逃兵,被胡广财用重金整合,仗着人多势众和凶悍本性在此地作威作福。
一个多月的劫掠,虽然有些损伤,但也抢得盆满钵满,吃喝嫖赌,日子远比在边塞啃沙子强。警惕性早已被寒风和自大磨平了大半。
突然!
“咻咻咻——!”
刺耳的鸣镝声响彻山谷!
几乎同时!
“杀——!” “剿灭山匪!为民除害!”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同雷霆般从四面八方的山坡雪林中炸响!
最先冲上来的,是童天养!他双眼赤红,他身后童天鳞、童天根、童天佑紧紧跟随!
六柄淬炼着最纯粹杀意的长剑如同四条噬血的毒龙,裹挟着冰冷的剑气,瞬间就撕碎了营寨外围几个懵懂站立的哨兵喉咙!血箭冲天而起!
紧随其后!
“兄弟们!跟我上!杀光这群狗娘养的!”满江凌如同疯熊,挥舞着厚重朴刀,带着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二十多名心腹衙役,乱哄哄却气势汹汹地冲进营寨!
而真正对逃兵造成毁灭性打击的,是两侧!
左侧,虎威镖行掌柜高洋,一杆五虎断魂枪抖出漫天寒星,每一枪都刺入一个逃兵的咽喉、心脏!
他身后二十多名武师,刀劈斧砍,配合默契!
右侧,“四方”车行东主冯坤带着十几名护院武师手持奇门兵器:铁尺、双钩、九节鞭!
这些人或许武艺不如武师整齐,但实战经验丰富,下手狠辣刁钻!
更有“永盛粮号”、“汇通布庄”等各家商号凑出的护院、伙计,手持棍棒、扁担甚至菜刀,红着眼,老衙役普三鞭的带领下,专砸那些刚爬起来、失了马刀的逃兵下三路!
猝不及防!
这些逃兵做梦也想不到,在这风雪封山的下午,会从老巢内部杀出一群精锐剑客,更被屯留县几乎所有能打的武装力量内外合围!
很多逃兵刚抓起兵刃,就被乱棍打倒!更多的人还醉醺醺的,在窝棚里就被冲进来的衙役和商号护院堵在里面乱刀砍死!
营寨内瞬间变成了修罗场!残肢断臂横飞,鲜血泼洒在洁白的雪地上,发出“滋滋”的灼热声!哭喊、怒骂、求饶声混成一片,很快又被更猛烈的砍杀声淹没!
逃兵本就士气不高,又缺乏统一指挥,在有心算无心的狂猛突击下,仅坚持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混乱抵抗,就彻底崩溃!
机灵点的丢下武器抱头鼠窜,想往山坳深处逃,却被早有准备的冯坤带着车行的护院堵在了陡峭的后崖,像赶鸭子般追砍!
负隅顽抗的悍匪头目被童天养六剑合围,配合高洋的枪法,不到十回合便被捅成血筛子!
不到两个时辰,风雪覆盖的折梅山坳,血腥气冲散了山林的寒气。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六七十具穿着杂牌军服或破烂皮袍的尸体。
“报告主上!匪首已诛!杀敌六十八!生擒二十三人!缴获兵甲、骡马、金银细软若干!”满江凌浑身浴血,血却多是逃兵的,提着还在滴血的朴刀,快步跑到正在一处背风雪檐下、负手观望的王十三面前禀报。
他脸上的横肉兴奋地颤抖着。身旁高洋、冯坤等人也恭敬侍立,眼中带着敬畏。
童天养等五名“八剑童”如血染的人形凶器,拄着滴血的长剑,眼神空洞地肃立一旁。他们身上也添了数道伤口,但毫无痛觉。
“我方伤亡如何?”王十三声音平淡。
“壮班重伤四人,轻伤八人,阵亡无!镖行武师重伤一人,轻伤五,阵亡无!护院伙计重伤三人,轻伤十二,阵亡一人!”满江凌快速回答,“童天根肩膀被流矢擦伤。”
王十三对这个战果还算满意。主力冲锋的“八剑童”和本地镖行武师才是核心战力,伤亡远小于对手,控制了代价。“干得不错。”
他扫了一眼高洋和冯坤等人,“抚恤双倍。其余参战者,重重有赏,林源自会安排。”
“谢主上!”高洋等人连忙抱拳道谢,这一仗打得凶险又痛快,也让他们见识到了王十三深不可测的手段和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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