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坳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赵云澜的士兵正在清理战场,寨内的木箱被一一打开,里面装的全是炼制毒药的药材和兵器,显然是黑莲教的秘密据点。
胡斐等人站在主营帐的废墟前,望着苏凝霜逃走的方向,眉头紧锁。
“她跑不远,雪地上的脚印很清晰。”赵云澜策马赶来,长枪上还沾着血迹,“我已经派了两队人马追上去,这附近都是平原,她插翅难飞。”
胡斐却摇了摇头:“苏凝霜狡猾得很,说不定脚印是故意留下的圈套。咱们得在寨里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她留下的线索,尤其是那个斗笠人的身份。”
程灵素正在检查废墟里的残片,忽然指着一块烧焦的布帛:“你们看这个!上面有字!”
布帛上的字迹已被烧得模糊,但“兵符”“密道”“京城”几个字仍能辨认。
苗人凤盯着“京城”二字,脸色凝重:“看来黑莲教不仅勾结外敌,还想潜入京城搞事,这兵符恐怕是他们用来联络内应的信物。”
慕容秋荻在帐内的暗格里找到一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封信件,信封上都盖着黑莲印记。
她抽出一封信念道:“‘教主亲启:蚀心散已炼成,冰蚕毒液送抵京城分部,只待兵符到手,便可按计划行事。——苏凝霜’”
“京城真有他们的分部!”胡斐心头一沉,“这斗笠人果然藏在京城,说不定还是朝廷官员!”
赵云澜脸色一变:“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立刻上奏朝廷,彻查京城官员!”他将信件收好,“这些证据交给我带回军营,你们继续追查苏凝霜,有消息随时传讯。”
四人在寨里又搜查了一圈,程灵素在药柜的夹层里找到一本毒经,里面记载着各种剧毒的炼制方法,最后几页还画着冰蚕与幽冥花的图谱,旁边批注着一行小字:“双毒合璧,唯‘雪龙珠’可解。”
“雪龙珠?”胡斐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程灵素翻阅着毒经:“我师父提过,雪龙珠是长白山千年雪莲凝结的精华,能解天下奇毒,传说藏在冰封谷的冰蚕殿深处,看来苏凝霜也在找这个。”
苗人凤忽然指着寨墙的角落:“那里有打斗痕迹,还有血迹,不像是黑莲教的人留下的。”
四人走过去查看,血迹是新鲜的,还带着淡淡的药味,正是程灵素之前撒的迷药气味。
胡斐顺着血迹追到寨外的树林,发现雪地上有个被遗弃的斗笠,斗笠上沾着几根银白色的头发。
“这是那个斗笠人的!”慕容秋荻捡起斗笠,“他受伤了,血迹一路往南,和苏凝霜的方向不一样。”
“我们分头追!”苗人凤当机立断,“胡斐,你和程姑娘追苏凝霜,我和慕容女侠追斗笠人,天亮后在前面的青石镇汇合。”
胡斐与程灵素沿着苏凝霜的脚印追了约莫半个时辰,脚印忽然在一处岔路口消失了。
程灵素蹲下身查看:“她用树枝扫过雪地,掩盖了踪迹,但这里的草叶上有冰蚕粉,她往左边走了。”
两人追进左边的山谷,谷内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响。
程灵素忽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的山洞:“她进洞里了!洞口有新鲜的冰碴。”
山洞不深,两人走进去,只见苏凝霜正靠在石壁上喘息,手臂上插着一支箭,鲜血染红了衣袖,正是赵云澜士兵的箭矢。
“你们果然来了。”苏凝霜看到他们,反而笑了,笑得凄凉,“黑莲教完了,我也跑不动了。”
胡斐刀指她的咽喉:“说!斗笠人是谁?你们在京城的内应是谁?”
苏凝霜咳了口血:“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杀了那个斗笠人,为我爹娘报仇。”
程灵素惊讶道:“你爹娘?难道你不是黑莲教的人?”
“我爹娘曾是刀剑盟的弟子,二十年前被斗笠人害死,我被迫加入黑莲教,忍辱负重想报仇。”苏凝霜眼中含泪,“那个斗笠人是黑莲教真正的教主,也是当年刀剑盟的叛徒,名叫‘白无常’!他手里有半块刀剑盟的令牌,和胡斐的玉佩能合成完整的兵符钥匙!”
胡斐掏出怀中的玉佩:“你说的是这个?”
“对!”苏凝霜点头,“白无常当年偷走兵符,害死我爹娘,还嫁祸给胡一刀大侠,石万嗔只是他的棋子!他现在化名在京城做官,想用兵符调动兵马谋反!”
就在这时,洞外忽然传来冷笑:“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临死还想挑拨离间!”
白无常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银白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格外显眼,脸上没戴斗笠,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
他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沾着血迹,显然刚杀了追踪的慕容秋荻手下。
“白无常!”苏凝霜眼中喷火,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白无常一指点中穴道。
“胡斐,把玉佩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白无常一步步走进山洞,匕首在手中转动,“你爹当年就是不交出玉佩,才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你想重蹈覆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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