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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往青石镇的路上，积雪已渐渐融化，露出湿润的泥土，路边的野草冒出嫩绿的芽，带着初春的生机。
胡斐与程灵素并肩而行，手中的玉佩被体温焐得温热，白无常与苏凝霜坠入冰潭的画面总在眼前闪现。
“你说苏凝霜真的死了吗？”程灵素忽然问道，脚步慢了半分。她手中攥着那本毒经，指尖停留在“雪龙珠解蚀心散”的批注上。
胡斐望着远方的炊烟，轻声道：“冰潭下水流湍急，又有毒雾，恐怕……但她若真能找到雪龙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握紧刀柄，“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苗伯伯和慕容女侠，还有那个藏在京城的内应。”
两人赶到青石镇时，已是正午。镇口的茶馆里，苗人凤与慕容秋荻正等着他们，桌上摆着冷掉的茶水和点心。
看到胡斐二人，苗人凤立刻起身：“你们可来了！刚收到赵云澜的传讯，京城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胡斐急忙坐下。
慕容秋荻递过一张纸条：“赵云澜派人查京城官员时，发现负责兵符库的李大人三天前失踪了，府中只留下黑莲印记，恐怕已被白无常的人灭口。”
程灵素看着纸条上的印记，眉头紧锁：“白无常动作好快，这是在销毁证据。李大人掌管兵符库，说不定知道兵符的秘密。”
苗人凤沉声道：“看来必须立刻去京城。赵云澜已安排好住处，咱们扮成商人混入京城，暗中调查李大人失踪案和白无常的身份。”
四人简单收拾后，换上寻常百姓的衣物，胡斐与苗人凤扮成药材商人，程灵素与慕容秋荻则装作随行家眷，赶着一辆马车往京城方向而去。
一路无话，五日后终于抵达京城。城门处守卫森严，盘查甚严，幸好有赵云澜提前安排的通关文牒，才顺利进城。
马车驶入一条僻静的胡同，停在一座四合院前，院门口已有士兵守着。
“这里是镇北军在京城的联络点，安全得很。”赵云澜早已等候在院内，见他们到来，连忙迎上前，“李大人的案子已交由刑部查办，但我查到他失踪前见过户部尚书王敬之，这人背景复杂，与江湖人士往来密切。”
“王敬之？”胡斐想起苏凝霜的话，“会不会就是白无常？”
“不好说。”赵云澜递过一卷卷宗，“这是王敬之的资料，他十年前从地方官调入京城，步步高升，没人知道他以前的底细，只知他精通武艺，尤其擅长掌法。”
苗人凤翻看卷宗，忽然指着一张画像：“这眉眼间的轮廓，和白无常有几分相似！只是白无常头发花白，他却满头黑发，或许是戴了假发。”
程灵素忽然道：“我有办法试探他。毒经里说，白无常中过刀剑盟的‘断脉散’，虽用冰蚕毒液压制，却留下病根，每逢阴雨天就会关节疼痛，用特制的艾草能引出他的旧伤。”
慕容秋荻眼睛一亮：“后天是王尚书的寿宴，各大官员都会去贺寿，咱们正好混进去试探他！”
计划定下，四人开始准备。程灵素调制艾草香囊，胡斐与苗人凤研究王府的地形，慕容秋荻则通过江湖关系打探寿宴的宾客名单。
寿宴当日，胡斐四人扮成送礼的商人混入王府。府邸气派非凡，宾客云集，觥筹交错间透着官场的虚伪客套。
王敬之穿着官服站在厅中迎客，面容儒雅，笑容温和，丝毫看不出江湖人的痕迹。
“他看起来不像白无常。”慕容秋荻低声对胡斐道，目光扫过王敬之的双手——手指修长，没有练武人的厚茧。
胡斐却留意到王敬之端酒杯时，左手小指微微颤抖，像是旧伤未愈：“未必，你看他的手。”
程灵素趁机靠近王敬之，假装不慎将艾草香囊掉在他脚边：“哎呀，失礼了！”她弯腰去捡，香囊的气味正好飘进王敬之鼻间。
王敬之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但很快恢复如常，笑着摆手：“无妨，姑娘小心些。”
“果然有问题！”程灵素回到胡斐身边，低声道，“他闻到艾草味时，气息乱了一瞬，肯定中过断脉散！”
苗人凤点头：“看来他就是白无常。咱们按计划行事，今晚潜入他的书房，寻找李大人失踪的证据。”
晚宴过半，四人借口更衣悄悄离开宴会厅，按照事先勘察的路线绕到后院书房。
胡斐用刀撬开窗户，四人潜入房内，程灵素点燃火折子，照亮了满架的书籍。
“找找有没有密室或暗格。”苗人凤低声道，手指拂过书架上的书籍。
胡斐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一本日记，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着王敬之与黑莲教的往来，其中一页写道：“李兄察觉兵符异动，恐难留活口，冰封谷送来的‘蚀心散’已备好，待寿宴后动手。”
“果然是他！”胡斐怒不可遏，“李大人是被他杀的！”
慕容秋荻在书架后找到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没有兵符，只有半块刻着刀剑盟标记的令牌——与胡斐的玉佩正好能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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