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天都峰下的客栈里,烛火摇曳。
程灵素将金芽放在桌上,嫩芽已长至三寸,通体泛着淡淡的金光,顶端的露珠映出天都峰顶的景象——
那里已被一层金色的雾气笼罩,雾气中隐约可见七根桃木杖,按北斗七星之位排列,正是“海棠客”布下的“七星锁脉阵”。
“这阵法比玉龙潭的锁脉阵更凶险。”程灵素指着露珠中的景象,“七根桃木杖都用金海棠的根须缠绕,一旦发动,会引动黄山的地脉之火,整个天都峰都会变成一座火山,到时候不仅山下的百姓遭殃,地脉之火还会顺着山势蔓延,烧毁半个江南。”
胡斐握紧单刀,指节泛白:“青衫男子故意给我们三日时间,就是要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他布好阵法,再逼我们上峰破阵——天都峰地势险峻,只有一条石阶路可走,他定会在沿途设下埋伏。”
袁紫衣从怀中取出一张黄山地形图,在桌上铺开:“我已派人探查过,除了正门的石阶路,后山还有一条‘飞鸟道’,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过,且常年被云雾笼罩,极易迷路。但这也是唯一能绕开埋伏,直达峰顶的路。”
程灵素点头,将金芽小心翼翼地放回锦袋:“明日一早,我们就走飞鸟道。胡斐,你内力深厚,开路断后;袁姑娘,你轻功卓绝,负责探查前方动静;我会用金芽感应阵法的薄弱点,同时准备破解地脉之火的药物。”
她从药囊中取出几株干枯的草药,那是从药王谷带来的“冰心草”,能暂时压制地脉之火的高温。
“这是‘冰心散’的原料,我今晚连夜炼制,明日每人带一包,关键时刻能救命。”
三人不再多言,程灵素生火炼丹,胡斐和袁紫衣则闭目调息,养精蓄锐。
窗外,黄山的夜色渐深,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数杀机。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三人便换上轻便的衣衫,沿着后山的小路,向飞鸟道出发。
飞鸟道果然险峻,石阶仅宽半尺,一侧是悬崖峭壁,一侧是万丈深渊,云雾从脚下飘过,能见度不足三尺。
袁紫衣走在最前面,手中长剑时不时拨开挡路的荆棘,突然,她脚步一顿,压低声音道:“小心,前面有机关。”
程灵素上前,取出一根银针,轻轻插入石阶缝隙中。银针刚一接触地面,便“滋”的一声冒出黑烟——石阶下埋着用硫磺和硝石制成的炸药,一旦有人踩踏,便会引爆。
“是‘海棠七子’中的老四,雷千丈。”程灵素皱眉,“他最擅长制作机关炸药,这些炸药里还掺了金海棠的花粉,爆炸时会产生有毒的烟雾,吸入即死。”
胡斐见状,从怀中取出一把飞蝗石,运足内力,将石阶下的炸药一一打飞。
飞蝗石与炸药相撞,在远处的山谷中引发连环爆炸,有毒的烟雾被风吹散,并未伤到三人。
“快走,爆炸声会引来其他‘海棠客’!”袁紫衣加快脚步,三人沿着飞鸟道继续向上攀登。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抵达天都峰顶。
峰顶的雾气比山下更浓,金色的雾气中,七根桃木杖隐约可见,杖顶的金海棠花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地脉之火的热量透过地面传来,让整个峰顶都变得灼热。
“阵眼在中间!”程灵素取出金芽,嫩芽顶端的露珠指向阵法中央——那里站着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手中握着一根金色的法杖,正是“海棠七子”中的老大,苏曼卿。
她擅长用音律操控阵法,法杖顶端的金海棠花瓣,正随着她的吟唱轻轻颤动。
“你们终于来了。”苏曼卿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主人说,只要能困住你们,他就会让我成为新的‘海棠客’首领。”
她法杖一挥,七根桃木杖同时发出金光,金色的雾气中突然出现无数人影,这些人影与胡斐、袁紫衣、程灵素一模一样,手中的兵器也分毫不差。
“是‘海棠迷障’!”程灵素惊呼,“这些人影是用你们的内力和记忆幻化出来的,会模仿你们的招式,若被他们击中,内力会被阵法吸收!”
话音刚落,“胡斐”和“袁紫衣”已攻了上来!
胡斐挥刀抵挡,却发现对方的招式与自己一模一样,甚至比自己更快一分!
袁紫衣也陷入苦战,“程灵素”的银针招招致命,让她防不胜防。
程灵素想要用金芽净化迷障,却发现苏曼卿的法杖正对准自己——法杖顶端的金海棠花瓣射出一道红光,直取她怀中的金芽!
程灵素急忙侧身躲避,红光擦着她的手臂飞过,击中了旁边的桃木杖。
桃木杖瞬间爆发出更强烈的金光,迷障中的人影也变得更加凝实。
“哈哈哈,没用的!”苏曼卿狂笑,“这‘海棠迷障’是以你们的内力为食,你们打得越凶,阵法就越强!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你们的内力就会被吸干,到时候,地脉之火就会彻底爆发!”
胡斐和袁紫衣的额头上已渗出冷汗,他们的内力在快速流失,招式也变得越来越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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