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禁地的石门缓缓落下,厚重的青石与石壁严丝合缝,将外界的微光与风声彻底隔绝。
密室之内,唯有程灵素手中的破邪镜与青铜令牌交相辉映,投下两道一金一银的光柱,照亮了满墙斑驳的刻痕——那是药王谷历代传人留下的手记,此刻正无声诉说着与“海棠客”跨越数百年的纠葛。
程太医已按《净世典》布下“九转锁灵阵”,七盏油灯以北斗七星之位排列,灯芯跳动着淡绿色的火苗,那是用七星海棠的花蜜与朱砂混合点燃的,专能隔绝邪力。
他见程灵素紧握着青铜令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便走上前轻声道:“灵素,莫慌。这密室是药王谷的根基所在,地脉之气最纯,‘海棠客’即便能闯进来,也会被阵法削弱大半功力。”
程灵素摇头,目光落在镜面上那道快速逼近的金光上:“他不是来硬闯的。你看这令牌——”她将青铜令牌递过去,令牌表面的金海棠纹路正随着镜中的光点同步闪烁,“这令牌与金海棠本是同源,他能通过金海棠感应令牌的位置,说不定……还能操控它。”
话音刚落,青铜令牌突然剧烈震动,表面的纹路竟开始反向流转,原本柔和的金光变得刺眼起来。
密室中七盏油灯的火苗骤然摇曳,其中一盏对应“摇光”星位的油灯,灯芯竟瞬间转为金色!
“不好!他在外面引动令牌,要破阵!”程太医急忙伸手去护油灯,却迟了一步——金色灯芯“噗”地一声熄灭,阵法一角应声而破,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缺口钻了进来,瞬间让密室温度骤降。
程灵素当即将破邪镜挡在身前,镜面金光暴涨,勉强抵住了那股气息。镜中景象愈发清晰:青衫男子已站在禁地外的石碑前,手中金海棠花缓缓旋转,花瓣上的纹路与青铜令牌完全重合。
他似乎察觉到了程灵素的注视,对着镜面方向轻笑:“程姑娘,何必白费力气?这青铜令牌是初代‘海棠客’赠予药王谷的,本就是为今日引路所用。”
“胡说!”程灵素厉声反驳,“药王谷与‘海棠客’世代为敌,怎会收下你们的东西?”
“世代为敌?”青衫男子的声音透过令牌与镜面的共鸣,清晰地传入密室,“那是你们记错了。初代药王与初代‘海棠客’本是同门,这令牌是当年定下的‘约定’——若金海棠现世,药王血脉需以令牌为引,助‘海棠客’完成‘净世’大业。
可惜,后世药王传人背约,将令牌藏入禁地,还编造了‘海棠客’邪异的谎言。”
程灵素心中一震,目光扫向墙上的刻痕——最角落的一处模糊字迹,正是初代药王所留,上面写着“金棠非邪,地脉非恶,唯人之心,可成浩劫”。
她一直以为这是对幽冥宗的警示,如今想来,竟是指向“海棠客”的?
“你在撒谎!”程太医怒喝,“若‘海棠客’是正道,为何要用千人精血浇灌金海棠?为何要操控地脉,搅动风云?”
青衫男子笑声渐冷:“千人精血?那是幽冥老祖的手笔,与我‘海棠客’无关。他为了重生,篡改了金海棠的培育之法,才让此花染上邪气。
而我们要做的,是用金海棠净化被污染的地脉,让天下恢复平衡——可惜,你们都被表象蒙骗,反而成了我的阻碍。”
他话音刚落,青铜令牌突然飞离程灵素的手心,直冲向石门!
程灵素急忙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缕金芒。
令牌撞在石门内侧的凹槽上,原本紧闭的石门竟缓缓开启,露出外面的景象——青衫男子就站在门外,手中金海棠花已完全绽放,花瓣上的金光如流水般倾泻,将整个禁地笼罩。
“灵素,退后!”程太医挡在程灵素身前,手中握着一枚银针,那是用自己的精血浸泡过的“破邪针”,“他在拖延时间,想让令牌与金海棠完全共鸣,彻底破掉阵法!”
程灵素点头,快速取出药囊中的药材,将七星海棠的花瓣与朱砂混合,重新点燃那盏熄灭的油灯。
淡绿色的火苗刚一升起,青衫男子便面色微变,手中金海棠花的光芒竟弱了几分。
“看来,你还是不信我。”他轻叹一声,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出现在密室中央!
程太医猝不及防,被他一掌击中胸口,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父亲!”程灵素惊呼,手中银针连发,直取青衫男子眉心。
可银针在接近他时,却被金海棠的光芒挡住,纷纷落地。
青衫男子缓步走向程灵素,眼中带着一丝惋惜:“我本不想伤你。你的药王血脉,是净化地脉的关键——只要你自愿将血脉注入金海棠,我们就能省去许多麻烦,也不必让更多人丧命。”
“让我助你为祸天下?绝无可能!”程灵素举起破邪镜,全力催动内力,镜面金光暴涨,竟将青衫男子逼退了两步。
青衫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破邪镜竟能被你催动到这种地步……看来,你与这面镜子的缘分,比我想象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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