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王宫正殿的晨会上,新任董事长姬静面对财务报告倒吸冷气。账册竹简堆得比宗庙供案还高,最上头那卷红绳捆扎的赫然是《西周集团破产风险预警》。
“去年军费超支700朋?”姬静戳着赤字的手指直抖,“怎么犬戎催收队在账目里还有差旅费补贴?”
财政大臣扶了扶歪斜的冠冕:“先王为搏美人笑点烽火,按合同需按次支付诸侯驰援损耗费…”
“那这栏‘固定资产流失’呢?”姬静掀开新简。
“上月虢公自驾游翻车,六匹马拉的青铜轺驾栽进渭水…”司工颤巍巍补充,“捞车费用算维修支出,捞马算营业外损失。”
姬静眼前发黑。他接手的分明是家濒临退市的垃圾股公司——周厉王留下的烂摊子比犬戎部落的羊毛毡还乱。南方的噩侯控股集团天天做空周股,北方的猃狁资本随时准备恶意收购,连自家子公司鄂国都在偷偷改换法人代表。
“召公!”姬静突然踹翻青铜灯架,“准备IPO路演!”
重组委员会成立当天,镐京职场剧即刻开机。召公虎这位三代老臣荣任CEO,刚上班就给宫门挂了新匾额——“再创业孵化基地”。财务总监由尹吉甫担任,此人左手执笔,右手握矛,腰间算盘与铜剑相撞叮当响,活脱脱西周版财经武士。
“首轮融资目标:三千车粮草,五千斤铜料。”尹吉甫在沙盘推演,“建议启动债转股方案,把猃狁资本变战略投资人。”
董事会吵成蛤蟆坑:“戎狄入股成何体统?”“不列颠东印度公司也是这么起家的!”眼瞅着老贵族要撞柱死谏,姬静突然抛出新政策:“实行弹性退休制,主动退二线保留干股分红。”
效果立竿见影。次日宗庙里拄拐的老董事少了大半,年轻版《干部任用条例》火速刻上甲骨:取消驾六马购物卡福利,禁止公款采购昆仑玉马桶,重大决策需过股东大会。
最绝的是员工考核改革。某日虢公迟到三刻钟,宫门卫兵硬是按章扣下其车轭:“您本月迟到额度已满,请改乘共享单车(临时征用的牛车)。”老头在晨风里凌乱:“老夫可是持股5%的大股东!”
“股东更要带头!”姬静的声音从了望台飘下来,手里还举着刚拆封的青铜喇叭,“去财务室签处罚单,扣款用于改善基层士兵泡面营养!”那辆超标青铜轺驾被拖走时,轮轴上贴着黄麻纸封条——西周首张公车拍卖公告诞生了。
整顿吏治堪比给西周官僚系统灌巴豆。御史大夫带着神秘团队四处查账,地方呈报的“祥瑞开发基金”“龙脉维护费”全遭冻结。南阳郡守献白鹿被退货:“**饲养月耗粟米百斗,改报红烧鹿肉罐头才能入账。”
这晚姬静批阅举报信(陶片投递版)到深夜。烛影摇晃中,某封血书控诉芮良夫强抢民窑,他怒摔笔刀:“当寡人提不动刀了?!”突然有双手按上他肩颈,姜王后的声音在耳边轻响:“大王揉揉太阳穴,为贪官气坏身子,医疗保险可不报销按摩费。”
这位CPA持证的王后堪称财务鬼才。她将后宫预算砍得只剩三成,椒房殿暖气改烧秸秆,公主胭脂全换植物萃取版。嫔妃们哭诉冷香膏断供时,她抱来新研发的“渭水草本精华霜”:“试用装免费,回购享股权激励!”
姜氏整顿库房时更有惊人发现——地窖藏着厉王私房钱!三个填满货贝的青铜瓮贴着“烽火表演艺术基金”封条。“充公!”姬静踹开瓮盖的姿势宛如暴发户,“给将士们发年终奖,剩下的…买点狗粮喂猃狁资本,别让他们总惦记咱家!”
军工复合体的改制更充满魔幻现实主义。那年秋猎,姬静突然叫停围场马球赛,举起改良版十字弩:“从今天起,军事演习KPI改实弹考核!”羽林军集体垮脸——按传统,射箭环节往天上放空箭听响就行。
兵器作坊率先实施计件工资。老铜匠把报废箭镞熔了重铸,次日计工簿显示:“翻新材料处理员甲等,奖金折合小米两斗。”年轻人开始通宵卷产能,打铁声吵得镐京公鸡集体报时紊乱。
最轰动是专利分红制。车兵营小卒发明蹄铁防滑钉,姬静亲批:“销售额抽成5%!”辎重队搞出压缩干粮,专利证书直接刻在陶罐底:“发明者享十年分成权。”某次军演验收,军需官颤抖着报告:“压缩干粮体积超标…因为塞了太多给发明者的分红铜贝!”
军工大跃进也闹过社死现场。鲁国特使来访当日,新式投石车将试验石弹送上云端——准准砸中国宾驿馆屋顶。烟雾散尽后,姬静强装镇定举起喇叭:“产品调试中...贵使请看!这恰说明我西周房产抗震优秀!”转头低声吼工程师:“今晚加通宵!改不出精准制导就发配去修长城!”
改革派高歌猛进时,反攻资本市场的号角已然吹响。尹吉甫举着敌情分析竹板宛如股评家:“徐国集团市盈率虚高,基本面薄弱!”召公在地图前化身操盘手:“建议抄底淮夷概念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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