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长宅邸内,一间用于处理族内事务的偏室。
宇智波泉奈并未坐在主位,而是随意地靠在一张案几旁,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规律而冰冷的轻响。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半边冷峻的侧脸,看不清神情。
下方,待女宇智波绫乃恭敬地跪坐着,垂着头,身体微微紧绷,大气也不敢出。她正是之前给训练后的初纯递过毛巾的那位侍女。
泉奈的声音响起,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审问意味:
“今天这个时间点,你不在内院当值,却偷偷跟着初纯,去了她任务区域的边境战场附近。”他的手指停止敲击,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绫乃身上,“解释。”
绫乃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泉奈大人,我……我只是担心初纯小姐第一次单独执行重要任务,所以……”
“担心?”泉奈打断她,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更显压迫,“她需要的是在实战中锤炼,甚至是在生死边缘寻求开眼的契机,而不是一个多余的、需要分心照顾的累赘。”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却字字如冰锥:
“现在的她,十三岁了,连写轮眼都未曾开启,在战场上的价值有限。你的这种担心,毫无意义,甚至可能坏事。”
这话语冷酷至极,完全将初纯视为需要评估价值的工具。
绫乃脸色白了白,嘴唇翕动,却不敢反驳。
忽然,泉奈的话锋一转,语气似乎放缓了些,但其中的冰冷和威胁却丝毫未减:
“宇智波绫乃。”
他叫了她的全名,“看在你过去忠心侍奉我已世母亲的情分上,我已经容忍你留在初纯身边够久了。”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绫乃的心上: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
泉奈的目光冰冷地审视着她,“证明你的价值。用你的方式守护她,必要时,为她奉献你的性命,助她成长,或者替她去死。这才是你作为侍从唯一存在的意义。”
“或者,”
他给出了第二个选择,语气平淡却更显残忍,“如果你舍不得这条命,做不到绝对的奉献……”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就发挥你作为宇智波女子最后的价值。我会为你安排一门婚事,嫁人去为家族繁衍后代,从此别再出现在初纯面前。”
两个选择,要么死心塌地成为初纯的垫脚石或替死鬼,要么就沦为生育工具,彻底离开。
没有第三条路。
泉奈说完,不再看她,重新靠回案几,手指再次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等待着她的回答。那规律的敲击声,如同催命的倒计时,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秒都煎熬着绫乃的神经。
房间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和泉奈手指敲击桌面的规律轻响。
宇智波绫乃跪伏在地上,泉奈那冰冷残酷的二选一,像两座大山压在她的脊背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长时间的沉默后,她的肩膀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随即,一声极轻、极苦的叹息般的笑声从她喉间溢出,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和认命。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挣扎,只剩下一种近乎平静的绝望和一丝……残余的温柔。
她看着地面,仿佛能透过榻榻米看到那个她从小照顾到大的、倔强又让人心疼的女孩。
“泉奈大人……”
绫乃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异常清晰,
“初纯小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我……”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我愿意。”
“我愿意用我这条命,”
她一字一顿,声音颤抖却坚定,
“如果……如果能换来初纯小姐开启写轮眼的契机,能让她在家族中站稳脚跟……我……心甘情愿。”
这是她作为侍女的忠,也是她看着初纯长大的一份扭曲却真实的情。
说完这番话,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又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
她最后极其轻微地、几乎是呓语般地喃喃道,那声音里充满了最真挚的祝福和告别:
“最后……我只想……祝愿我的小姐……从此……平平安安……无忧无虑……”
这句话轻得像羽毛,却重得让她哽咽。她知道,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为初纯祈福了。
最后,宇智波绫乃深深地俯下身,将额头轻轻触碰在冰冷的地板上,向着宇智波泉奈,行了一个最郑重、最卑微的叩首礼。这个动作,宣告了她对命运的彻底臣服,也预示着她为自己选择的、鲜血染红的终局。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再起身,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显露出她内心的波澜。
宇智波泉奈敲击桌面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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