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俩是专业的搅屎棍 第129章 胡商入京 风云再涌

正月初十的京城，年味尚未完全消散，街旁的红灯笼还在寒风中摇曳，却被一股更热闹的氛围彻底点燃——西域联合使团抵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早早挤在官道两侧，踮着脚尖，盼着一睹这支传说中“带着黄金与奇珍”的队伍。

辰时三刻，远处传来清脆的驼铃声，伴随着马蹄踏地的沉稳声响。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见官道尽头，一面绣着西域图腾的黑色旗帜率先出现，旗面在风中展开，金线绣成的骆驼与弯刀图案格外醒目。紧接着，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缓缓走来，为首的正是西域使团正使、传奇巨贾巴巴克·阿尔·哈桑。

他年约四旬，身形不算高大，却自有一种令人不敢轻视的气场。深褐色的卷发用一条绣满宝石的白色缠头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与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总是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身上那件白色长袍，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几何纹样，行走间，袍角摆动，露出腰间悬挂的一把镶嵌着绿松石的弯刀，刀柄上的波斯文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骑在一匹神骏的阿拉伯白马上，马鬃梳理得一丝不苟，马蹄上还裹着绣着花纹的绒布，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

“快看！那就是巴巴克！听说他的财富能买下半个西域！”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手指着队伍前方。

“不止呢！你看他身后的护卫！”另一个人立刻接话，语气中满是惊叹。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巴巴克身后跟着数百名护卫，个个身材魁梧，高鼻深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他们身着轻便的锁子甲，甲片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腰间佩着弯刀，背上背着镶嵌着牛角的强弓，箭囊里的箭矢排列得整整齐齐。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站姿——无论队伍如何移动，他们始终保持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阵型，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连风吹动衣角的幅度都几乎一致，与其说是商队护卫，不如说更像一支久经沙场的精锐军队。

护卫队身后，是数十辆马车和驼队。马车上覆盖着厚厚的羊毛毡，隐约能看到里面堆放的货物轮廓；骆驼背上则驮着一个个巨大的皮囊，偶尔有香料的气息从皮囊缝隙中飘出，引得百姓们纷纷吸气——那是只有西域才有的、昂贵的安息香与**味道。

队伍缓缓穿过城门，街道两侧的百姓纷纷鼓掌欢呼，巴巴克却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微笑，偶尔抬手向百姓致意，动作优雅，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傲慢，也没有过分亲近，完美诠释了“远方贵客”的身份。

使团最终入驻了鸿胪寺早已准备好的馆驿——这座位于京城西南角的馆驿，原本是招待藩属国使节的地方，此次为了接待西域使团，特意重新修缮了一番，庭院里还移栽了几株西域特有的胡杨，门口挂着用汉、西域两种文字书写的“西域馆驿”牌匾。

巴巴克刚踏入馆驿，就有两名身着锦袍的西域官员迎了上来，用西域语低声汇报着什么。巴巴克一边听，一边点头，偶尔抬手打断，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汇报结束后，他挥了挥手，让官员退下，然后对身边的贴身护卫低声吩咐了几句，护卫立刻躬身退去，消失在庭院的阴影中。

此时的京城，早已因使团的到来而暗流涌动。

三皇子府的书房里，白若薇正看着一份密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密报上的字迹。密报上详细描述了使团的规模、护卫的装备，以及巴巴克的外貌特征。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对站在一旁的林忠说道：“这个巴巴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不简单。他带来的护卫，根本不是普通的商队护卫，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你说，他这次来京城，真的只是为了通商吗？”

林忠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姐，根据我们之前查到的消息，巴巴克的商业帝国横跨东西，与多个西域小国都有往来。他这次带着使团来，或许是想与朝廷建立更稳定的通商关系，顺便拓展他在中原的生意。”

“拓展生意？”白若薇冷笑一声，“他要是只想拓展生意，用得着带这么多精锐护卫吗？我看，他肯定有别的目的。对了，关于他与殷若璃家族的流言，你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派人去查了。”林忠连忙回答，“殷若璃的祖父曾在西域做过边贸生意，据说确实与一些西域商人有往来，但具体有没有跟巴巴克接触过，还没有查到确切的证据。不过，市井间的流言已经传得很广了，很多人都相信，巴巴克这次来，是专门来找殷若璃的。”

白若薇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流言？很好。只要有流言，我们就能借题发挥。你立刻让人去散播更多的流言，就说殷若璃的祖父当年是靠与巴巴克合作走私军火发家的，这次巴巴克来，是想跟殷若璃继续合作，里应外合，颠覆朝廷。”

“小姐，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林忠有些担心，“要是被皇帝知道了，我们会有麻烦的。”

“冒险？”白若薇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的积雪，“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三皇子被禁足，我们的势力大不如前，要是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彻底搞垮殷若璃团队，我们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放心，只要我们做得隐蔽，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流言本身，皇帝就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林忠点了点头，躬身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白若薇一人，她看着密报上巴巴克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殷若璃，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应对这个“老朋友”。

与此同时，殷若璃团队的据点里，气氛也异常凝重。

陈瑜拿着一份刚整理好的情报，递给殷若璃和谢景宸，说道：“根据我们查到的信息，巴巴克·阿尔·哈桑出生于西域的一个普通商人家庭，年轻时靠贩卖香料起家，后来逐渐垄断了西域与中原的香料贸易，接着又拓展到丝绸、珠宝、马匹等领域，只用了十年时间，就建立了一个横跨东西的商业帝国。他不仅与西域多个小国的权贵关系密切，还与遥远的大食、拂林等国也有商业往来，甚至传闻他还能影响某些小国的政治决策。”

谢景宸接过情报，仔细地看了起来，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个巴巴克，不简单。他的商业帝国扩张速度太快，背后肯定有强大的势力支持。而且，他带来的那支护卫队，我总觉得有些眼熟。他们的战术动作和装备制式，既不像中原的军队，也不像西域常见的部族武装，反而有点像我当年在北境战场上，从一些俘虏口中听到的、极西之地‘十字军’的作战风格。”

“十字军？”殷若璃有些疑惑，“那是什么势力？”

“是一个来自极西之地的宗教军事组织。”谢景宸解释道，“他们以宗教的名义发动战争，战斗力极强，装备也很精良。不过，他们距离中原非常遥远，怎么会与巴巴克有联系？这一点很可疑。”

赵珩坐在一旁，忍不住开口：“管他是什么背景，只要他敢跟我们作对，我们就不怕他！不过，话说回来，市井间那些关于他与若璃家族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澄清一下？”

殷若璃摇了摇头：“现在澄清没有用。流言这种东西，你越解释，别人越觉得你心虚。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看看巴巴克到底想干什么。而且，我总觉得，这次巴巴克来京城，不仅仅是为了通商，他背后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护卫匆匆走进来，躬身说道：“若璃姑娘，谢公子，鸿胪寺派人来了，说巴巴克大人已经向朝廷递交了请求，希望三日后觐见皇帝，同时还希望能与京中的‘老朋友’见见面。鸿胪寺的人想问问，我们要不要去赴约。”

“老朋友？”赵珩皱了皱眉，“他说的老朋友，不会就是若璃吧？”

殷若璃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管他说的是谁，我们都不能主动去见他。现在形势不明，我们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意图。你去回复鸿胪寺的人，就说我们最近事务繁忙，暂时没有时间赴约，等日后有机会再说。”

护卫躬身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陈瑜看着殷若璃，说道：“若璃，我觉得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巴巴克主动提出要见‘老朋友’，很可能就是冲着你来的。我们必须尽快查清他的真实意图，否则会很被动。”

殷若璃点了点头：“我知道。陈瑜，你继续调动情报网络，重点查巴巴克在京城的动向，以及他与哪些人有接触；赵珩，你去联络商界的朋友，看看能不能从使团的副使或随行商人那里，打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谢景宸，你负责分析那支护卫队的情况，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来头，战斗力如何。我们必须在三日内，尽可能多地掌握关于巴巴克的信息。”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各自忙碌去了。

三日后，皇宫御书房内，气氛格外严肃。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鸿胪寺呈上的奏折，眉头微蹙。奏折上详细说明了巴巴克的请求——除了觐见皇帝、呈交国书和贡品外，还希望能与京中的“老朋友”见面。

“众爱卿，对于巴巴克的请求，你们有什么看法？”皇帝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重臣，包括新晋入阁的周明远。

一位头发花白的阁臣率先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巴巴克以商贾之身任正使，本就于礼不合。而且，他带来的护卫过于精悍，人数也远超常规使团，恐非单纯为了护卫安全。臣建议，陛下应以国礼接待他，彰显我朝的天朝上国风范，但同时也要严加防范，派人密切监视使团的动向，探明他的真实来意。”

另一位身穿绯色官袍的官员立刻附和：“陛下，臣也赞同。而且，市井间关于巴巴克与殷若璃家族有旧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在此敏感时刻，臣以为，陛下应暂缓殷若璃及其团队参与接待使团的事宜，以免节外生枝，给朝廷带来麻烦。”

这话一出，御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明远身上——他是朝中少数明确支持殷若璃团队的官员，此刻必然会为他们辩解。

果然，周明远立刻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妥。流言止于智者。殷若璃等人此前多次遭人构陷，却都能自证清白，足见其忠诚与智慧。若仅仅因为一些无凭无据的流言，就对他们加以猜忌，甚至剥夺他们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不仅会令忠臣寒心，还会让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而且，巴巴克此人背景复杂，来意不明，朝廷正需要多方力量加以探查。殷若璃团队与江湖势力、边贸商人都有密切联系，或许能从不同的角度，为朝廷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帮助陛下洞察巴巴克的虚实。”

皇帝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他知道周明远说得有道理，殷若璃团队确实是他制衡三皇子党羽、稳定朝局的重要力量，不能轻易放弃。但巴巴克这个变数太大，他必须谨慎行事，不能因为一时的信任，给朝廷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

过了许久，皇帝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准巴巴克所请，三日后，朕在麟德殿设宴，接待西域使团。着殷若璃、谢景宸、赵珩、陈瑜四人，一同列席。”

这道旨意，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让殷若璃团队的核心成员列席国宴，这不仅是皇帝对他们的极大信任，更是将他们正式推到了与西域使团接触的前台，同时也将那些关于“殷若璃与巴巴克有旧”的流言，摆到了明面上。

消息传到据点时，众人正在讨论如何应对巴巴克可能的试探。听到旨意，赵珩第一个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陛下竟然让我们列席国宴！这说明陛下还是信任我们的！正好，我倒要看看这个巴巴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京城兴风作浪！”

陈瑜却显得格外谨慎，他皱着眉头说道：“陛下此举，既是信任，也是考验。麟德殿的国宴，看似是一场普通的接待宴会，实则暗藏机锋。巴巴克肯定会在宴会上有所动作，我们必须小心应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谢景宸靠在椅背上，眼神沉静，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佩剑，缓缓吐出四个字：“兵来将挡。”

殷若璃看着众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她知道，这是一场无法回避的较量，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还是为了整个团队，她都必须迎难而上。

“既然陛下有旨，我们便去。”殷若璃的声音平静却坚定，“巴巴克主动提出要见‘老朋友’，又在这个时候来到京城，绝不是巧合。这场国宴，就是我们查明真相的最好机会。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我们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那些流言，又究竟有何深意。”

接下来的三天里，团队上下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陈瑜调动了所有的情报网络，甚至动用了丐帮的力量，试图挖掘更多关于巴巴克的信息。但巴巴克的背景被保护得极好，除了一些公开的商业信息外，核心的机密信息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在西域拥有自己的私人军队，控制着几条重要的商路，甚至能影响某些西域小国的外交决策。

赵珩则通过商界的朋友，多次尝试接触使团的副使和随行商人。但这些人个个口风极紧，无论赵珩如何旁敲侧击，他们都只谈西域的风土人情和商品贸易，对巴巴克的真实意图和使团的核心目的，绝口不提。

谢景宸则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分析那支护卫队上。他派人偷偷绘制了护卫队的装备图样，仔细研究他们的阵型和战术动作，越研究越觉得心惊——这些护卫的作战风格，确实与他当年听说的“十字军”极为相似，尤其是他们使用的弯刀和强弓，无论是形制还是材质，都与中原和西域常见的武器有明显的区别。而且，他还发现，这些护卫的腰间都佩戴着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吊坠，这正是“十字军”的标志性物品。

“这个巴巴克，很可能与极西之地的宗教势力有联系。”谢景宸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殷若璃，语气凝重，“如果真是这样，他这次来京城，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通商，很可能还带着宗教渗透或者政治干预的目的。”

殷若璃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宗教渗透？政治干预？这可不是小事。我们必须在国宴上，想办法探清楚他的真实目的，同时也要提醒陛下，加强防范。”

而白若薇，在这三天里仿佛彻底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但殷若璃和谢景宸都清楚，她绝不会错过这场好戏。她一定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给他们致命一击。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正月十三的晚上，麟德殿内灯火辉煌，一派热闹景象。殿内的梁柱上缠绕着彩色的绸缎，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丰盛的菜肴，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食物的香气。皇室宗亲、文武重臣按照品级分列而坐，西域使团则坐在大殿的右侧，与朝臣们隔桌相望。

殷若璃、谢景宸、赵珩、陈瑜四人坐在靠近末席的位置，他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有好奇，有质疑，有警惕，也有同情。殷若璃能清晰地感觉到，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正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其中一道，来自三皇子派系的一位官员。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使团的方向。正好对上了巴巴克的视线——他正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殷若璃心中一凛，连忙移开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杯，掩饰自己的失态。

宴会开始后，皇帝首先致辞，欢迎西域使团的到来，希望两国能永远保持友好往来，共同发展贸易。巴巴克则起身回应，用略带生硬的汉语表达了对皇帝的感谢，以及对中原文化的向往。

接下来，便是敬酒环节。皇帝与巴巴克互敬了一杯酒，然后朝臣们依次向皇帝和巴巴克敬酒。轮到殷若璃四人时，赵珩率先端着酒杯走到巴巴克面前，笑着说道：“巴巴克大人，久仰您的大名。我是赵珩，很高兴能在今天见到您。”

巴巴克放下酒杯，站起身，与赵珩碰了碰杯，笑容可掬地说道：“赵公子客气了。我在西域就听说过您的名字，知道您是中原商界的奇才，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两人客套了几句，赵珩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