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俩是专业的搅屎棍 第130章 紫檀秘盒 往事钩沉

麟德殿的烛火燃得正旺，明黄的光晕透过镂空的灯罩，在金砖地面上投下细碎的花纹。国宴进行到一半，舞姬退下，乐师换了轻柔的丝竹曲，殿内的气氛却未随乐曲缓和——巴巴克放下银杯，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殷若璃身上，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殷姑娘，”他开口，汉语虽略带口音，却吐字清晰，“久闻令祖父殷老掌柜的大名，当年他在西域经营的‘通西域’商号，可是丝绸之路上的传奇。我年少时曾有幸见过他一面，可惜那时我只是个跟着商队跑货的小卒，未能与他深谈。”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殷若璃身上——巴巴克这话看似是追忆往事，实则是将“殷家与西域有旧”的流言摆到了明面上，更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殷若璃端坐在席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面上依旧平静：“巴巴克大人抬举了。先祖父确曾在西域经商，不过那已是数十年前的事，如今‘通西域’商号早已歇业，相关旧事我也只是从家中老人口中听闻一二，谈不上熟悉。”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既不否认家族与西域的渊源，也不主动攀附，巧妙避开了巴巴克的试探。可巴巴克显然没打算就此打住，他拍了拍手，身后的护卫立刻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子走上前来。

那盒子约莫半尺见方，紫檀木质地细密，表面雕刻着西域风格的缠枝莲纹，纹路间还嵌着细小的绿松石，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盒子边缘包着黄铜，铜件上刻着繁复的回纹，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这是我此次来中原，特意为殷姑娘带来的礼物。”巴巴克示意护卫将盒子递到殷若璃面前，眼神深邃，“里面是一件与令祖父有关的旧物，或许殷姑娘会感兴趣。”

殷若璃看着眼前的紫檀盒，心中警铃大作。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殿内有几道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三皇子派系的官员眼中满是期待，周明远等支持她的人则带着担忧，连皇帝都放下了银筷，目光落在盒子上，显然也好奇里面装着什么。

谢景宸坐在她身侧，手悄然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小心，或许有诈。”

殷若璃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紫檀盒。盒内铺着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枚巴掌大的玉佩——玉佩呈月牙形，质地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玉色温润如凝脂，正面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鹰爪下握着一枚铜钱，正是当年“通西域”商号的标志；背面则刻着几行细小的西域文字，字迹磨损严重，却依旧能辨认出大致轮廓。

看到玉佩的瞬间，殷若璃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枚“鹰纹佩”，是当年祖父随身携带的信物，据说他临终前将其交给了最信任的副手，嘱咐副手若遇到家族危难，便持此佩去西域求援。可祖父去世后，那副手也离奇失踪，鹰纹佩从此下落不明，没想到竟会出现在巴巴克手中。

“这枚玉佩……”殷若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巴巴克大人是从何处得来的？”

巴巴克端起银杯，浅酌一口，慢悠悠地说道：“十年前，我在西域的一场商会上，从一个落魄的中原商人手中买下的。那商人说，他曾是令祖父的副手，后来因商号破产，走投无路才变卖了这枚玉佩。我见这玉佩工艺精湛，又与‘通西域’有关，便买了下来，想着或许有一天能遇到殷家后人，物归原主。”

他这话半真半假，却足以勾起殿内众人的好奇心。一位老臣忍不住问道：“巴巴克大人，不知那落魄商人，是否还在人世？若能找到他，或许还能知晓当年‘通西域’商号破产的真相。”

殷若璃的心跳瞬间加快——祖父的“通西域”商号当年何等风光，却在短短半年内突然破产，祖父也因此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家族长辈们都说商号是因遭遇劫匪，损失惨重才破产的，可殷若璃总觉得事有蹊跷，如今听到“副手”的消息，自然想追问到底。

可没等她开口，巴巴克却摇了摇头，面露惋惜：“可惜啊，那商人在卖给我玉佩后不久，就染上了疫病，去世了。不过，他在卖玉佩时，还交给了我一份东西，说是令祖父当年留下的密信，让我务必转交给殷家后人。”

说着，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递给殷若璃：“这便是那封密信，殷姑娘不妨看看，或许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

殷若璃接过羊皮纸，指尖触到纸张粗糙的质地，心中满是忐忑。她展开羊皮纸，只见上面用中原毛笔书写着几行字，字迹苍劲有力，正是祖父的笔迹：“若见此信，必是家族遇困。‘通西域’之败，非因劫匪，实乃朝中有人勾结西域部落，谋夺商号商路。鹰纹佩为信，持此佩可寻西域盟友，共破奸谋。”

信的末尾，还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圆圈内，刻着三道交叉的竖线，看起来像是某种图腾。

看到“朝中有人勾结西域部落”时，殷若璃的手猛地攥紧，羊皮纸被捏出几道褶皱。她终于明白，祖父的商号破产并非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那个“朝中之人”，很可能就是三皇子的人——当年三皇子的母妃家族，恰好在西域经营着不少产业，与“通西域”是竞争对手。

“殷姑娘，不知信中内容，是否与令祖父当年的遭遇有关？”巴巴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刻意的引导，“若有需要，我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帮殷姑娘查明真相。”

殷若璃抬起头，迎上巴巴克的目光，心中突然清醒——巴巴克如此刻意地提起往事，又拿出鹰纹佩和密信，绝非单纯的“物归原主”，而是想利用她对祖父死因的执念，拉拢她与西域合作。可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是想借助殷家的势力，在中原拓展商业版图，还是有更深层次的阴谋？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内侍匆匆跑进来，在皇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地拍了一下桌案，银杯里的酒液溅出，洒在桌布上。

“放肆！”皇帝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京城刺杀朝廷命官！立刻传令下去，封锁全城，务必将刺客捉拿归案！”

殿内众人瞬间哗然——刺杀朝廷命官？这可是天大的事！殷若璃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谢景宸，却见谢景宸也正看着她，眼中满是警惕。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内侍又凑到皇帝耳边，说了几句。皇帝的目光骤然转向西域使团，眼神冷得像冰：“巴巴克大人，朕听说，方才刺杀官员的刺客，身上带着西域人的特征，不知你对此事，有何解释？”

巴巴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站起身，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陛下，此事绝与我西域使团无关！我的护卫一直驻守在馆驿，从未擅自离开，更不可能参与刺杀。想必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想破坏我西域与中原的友好关系。”

“栽赃陷害？”皇帝冷笑一声，“刺客就在城外被抓获，身上还带着你们西域的弯刀，你还想狡辩？来人，将刺客带上来，让巴巴克大人认认！”

很快，两名侍卫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走进殿内。那男子高鼻深目，皮肤黝黑，确实是西域人的特征，他的腰间还插着一把西域弯刀，刀鞘上刻着与巴巴克护卫队相同的花纹。

看到男子的瞬间，巴巴克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此人并非我的护卫！我的护卫都有专属的腰牌，他身上没有，可见是有人冒充！”

“是不是冒充，可不是你说了算！”三皇子派系的一位官员立刻开口，语气带着煽动，“陛下，西域使团刚入京，就发生了刺杀案，刺客还是西域人，这绝非巧合！臣恳请陛下，立刻将西域使团全部扣押，彻查此事，以免危及京城安危！”

其他几位官员也纷纷附和，殿内顿时乱作一团。殷若璃看着眼前的混乱，心中突然明白——这刺杀案，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有人故意利用西域刺客，栽赃陷害巴巴克，目的就是破坏中原与西域的关系，同时将矛头指向与巴巴克有“旧”的自己，让她陷入两难境地。

而策划这一切的人，除了白若薇，不会有第二个人。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周明远站了出来，语气沉稳，“刺客虽有西域特征，却无确凿证据证明与西域使团有关。若贸然扣押使团，不仅会影响中原与西域的通商关系，还会让天下人觉得我朝不讲道理，有损天朝上国的颜面。臣建议，先将刺客交给大理寺严加审问，同时派人去西域馆驿核查护卫的身份，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置。”

皇帝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显然在权衡利弊。殷若璃见状，也站起身，躬身说道：“陛下，周大人所言极是。此外，臣有一事启奏——方才巴巴克大人交给臣的密信中提到，当年‘通西域’商号破产，与朝中之人勾结西域部落有关。如今又发生西域刺客刺杀朝廷命官之事，臣怀疑，这两件事背后，或许有同一股势力在操纵，目的就是破坏中原与西域的关系，从中渔利。臣恳请陛下，将两件事并案调查，彻查幕后黑手。”

她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明白，殷若璃这是将“通西域”旧案与刺杀案联系起来，既为自己解了围，又将矛头指向了幕后黑手，同时还为巴巴克争取了时间，可谓一举三得。

皇帝看着殷若璃，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点了点头：“准奏。着大理寺、刑部、都察院组成联合调查组，同时调查刺杀案与‘通西域’旧案。在真相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处置西域使团，不得散播谣言，扰乱民心。”

“遵旨！”众人齐声应道。

国宴草草结束，殷若璃拿着紫檀盒和羊皮纸，与谢景宸、赵珩、陈瑜一同离开皇宫。夜色深沉，寒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生疼，却没人在意——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那枚鹰纹佩、那封密信，以及刚刚发生的刺杀案上。

“若璃，你觉得，巴巴克到底想干什么？”赵珩忍不住问道，语气中满是疑惑，“他又是给玉佩，又是给密信，还主动提起‘通西域’旧案，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陈瑜也皱着眉：“还有那刺杀案，分明是冲着巴巴克和我们来的。白若薇这一招太狠了，既想栽赃西域使团，又想把我们拖下水，幸好我们反应快，才没让她得逞。”

谢景宸走在殷若璃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沉声道：“现在最关键的，是查明那封密信的真伪，以及当年‘通西域’商号破产的真相。如果密信是真的，那朝中勾结西域部落的人，很可能就是三皇子的母妃家族，我们或许能借此机会，彻底扳倒三皇子党羽。”

殷若璃停下脚步，举起手中的鹰纹佩，借着街边灯笼的光仔细查看。玉佩的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处还残留着一丝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这是当年祖父与劫匪搏斗时留下的伤痕，绝不会有假。

“密信是真的，玉佩也是真的。”殷若璃的语气异常坚定，“祖父当年确实是被人陷害的，‘通西域’商号的破产，也绝非意外。巴巴克手中有这些东西，说明他对当年的事，知道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他这次来京城，或许真的是想与我们合作，共同对抗幕后黑手。”

“可我们能信任他吗？”赵珩担忧地问道，“他毕竟是西域人，与我们非亲非故，谁知道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殷若璃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与他接触一下，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同时，我们也要加快调查的速度，尽快查明刺杀案和‘通西域’旧案的真相，不能让白若薇再有机可乘。”

四人继续往前走，雪花落在他们的肩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没人说话，却都明白，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经在悄然酝酿。那枚小小的鹰纹佩，不仅钩沉出几十年前的往事，更将他们卷入了一场涉及朝堂、西域、江湖的复杂博弈中。

回到据点后，殷若璃将鹰纹佩和密信小心地收好，然后立刻召集众人，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陈瑜，你立刻调动所有情报网络，重点调查当年‘通西域’商号的副手，以及三皇子母妃家族在西域的产业。另外，还要查清楚刺杀案中刺客的身份，看看他到底是谁派来的。”殷若璃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瑜点头应道：“我明白，我这就去安排。不过，三皇子母妃家族在西域的产业非常隐秘，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查到线索。”

“没关系，慢慢来，一定要查仔细。”殷若璃说道，“赵珩，你去联络商界的朋友，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打探到一些关于‘通西域’旧案的消息。另外，你还要密切关注西域使团的动向，尤其是巴巴克的护卫队，看看他们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赵珩也应道：“放心吧，我会盯紧他们的。”

殷若璃最后看向谢景宸：“景宸，你负责加强据点的安保，防止白若薇派人来偷袭。另外，你还要去一趟大理寺，跟负责刺杀案的官员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刺客口中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谢景宸点头：“我这就去准备。对了，你也要注意安全，白若薇这次没能得逞，肯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殷若璃笑了笑：“我会的，你们也要小心。”

众人散去后，殷若璃独自回到房间，再次拿出那枚鹰纹佩。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玉佩上，映出鹰爪下的铜钱，仿佛在诉说着几十年前的恩怨情仇。她轻轻抚摸着玉佩上的纹路，心中暗暗发誓——祖父，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明当年的真相，找出陷害您的凶手，为您和“通西域”商号报仇雪恨！

而此刻的三皇子府，白若薇正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积雪，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刺杀案，竟然被殷若璃轻易化解，还让殷若璃找到了追查“通西域”旧案的借口。

“小姐，怎么办？”林忠站在一旁，语气带着担忧，“联合调查组已经开始调查刺杀案和‘通西域’旧案，要是查到我们头上，可就麻烦了。”

白若薇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查不到的。刺客已经被我们处理了，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至于‘通西域’旧案，当年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早就离开了京城，他们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么。不过，殷若璃既然拿到了密信和鹰纹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阻止她继续调查下去。”

她顿了顿，又道：“你立刻去联络西域的那个部落首领，让他派人在边境制造一些事端，吸引朝廷的注意力。同时，再派人去散布谣言，就说殷若璃拿着鹰纹佩与西域部落勾结，意图谋反。只要能让皇帝怀疑殷若璃，我们就还有机会。”

林忠躬身应道：“是，我这就去办。”

看着林忠离去的背影，白若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殷若璃，你以为拿到密信和鹰纹佩就能扳倒我们吗？太天真了。这场博弈，还远没有结束，最终的赢家，一定会是我！

夜色渐深，京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可暗地里的较量，却从未停止。殷若璃团队与白若薇的斗争，因为一枚鹰纹佩和一封密信，彻底升级；而巴巴克的到来，更是让这场斗争变得愈发复杂。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平静，而最终的真相，或许就隐藏在那枚小小的鹰纹佩中，等待着被揭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