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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魂 第247章 三峡烽火与将军的绝唱

作者:蓝兰预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3 04:44:59

巴蜀烽烟 - 三峡烽火与将军的绝唱 (公元34年 - 公元35年)

建武十一年(公元35年)春·三峡·荆门江段

怒涛如雷,拍击着两岸刀削斧劈般的峭壁。浩荡长江,在这里被束紧,狂暴地从狭窄的夔门挣脱而出,又在荆门、虎牙二山对峙的隘口前,积蓄起更凶猛的力道。江水浑浊,翻滚着白沫和断木残枝,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就在这天地之威面前,一支庞大的舰队,如同倔强的铁钉,正逆流而上,一寸寸地撕裂着水的阻力。高大的楼船居中,船体巍峨,甲板上战旗猎猎;灵活的“蒙冲”、“斗舰”穿梭护卫,船首包裹着厚厚的生牛皮,尖锐的冲角在水流中划开深痕;更有数千艘体型稍小但更利于机动冲锋的“露桡”快船,桨手们**着古铜色的上身,肌肉虬结,喊着震天的号子,奋力划动长桨,与奔腾的江水搏斗。

舰队核心的旗舰“破浪”号甲板上,征南大将军、舞阴侯岑彭,按剑而立,如山岳般沉稳。江风裹挟着冰冷的水汽,吹动他花白的鬓角,也吹拂着他绛红色的战袍。他的目光,鹰隼般锐利,穿透水雾,死死钉在数里之外,那如同恶龙咽喉般的荆门、虎牙隘口。

1. 三峡锁钥:铁索横江与烈焰雄心

“大将军!” 年轻的副将、骁骑都尉臧宫,指着前方浑浊的江面,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焦灼,“您看!蜀狗果然把绝招使出来了!”

顺着臧宫所指,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沉。

只见荆门、虎牙两山之间狭窄的江面上,赫然横亘着数道巨大的锁链!粗如儿臂的铁链,不知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一端深深嵌入荆门山崖的巨石基座,另一端牢牢固定在虎牙山腰的巨桩之上,如同巨人的臂膀,死死扼住了长江的咽喉!铁链并非一道,而是上下数层,交错分布,形成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立体屏障。

这还不是全部!在铁锁横江的屏障之后,江面上密密麻麻停泊着难以计数的蜀军战船!船上旌旗招展,戈矛如林,士兵的身影在船船舷边影影绰绰。更令人心悸的是,两岸崖壁之上,依山势修建了无数坚固的石堡箭楼!黑洞洞的射孔如同怪兽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个江面,冰冷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蜀军主将任满,显然是倾尽全力,把这里打造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死亡陷阱。

(《后汉书·岑彭传》:“公孙述遣其将任满、田戎、程泛,将数万人乘枋箅下江关……据荆门、虎牙。横江水起浮桥、斗楼,立欑柱绝水道,结营山上,以拒汉兵。” 公孙述确实在荆门虎牙用铁索、浮桥、战船、营垒构成了立体防御体系。)

甲板上一片死寂,只有江水的怒吼和风帆的鼓胀声。逆流强攻这样的堡垒?巨大的铁索会将船只撞得粉碎,两岸的箭雨礌石会像冰雹一样倾泻而下,江面的蜀军战船会如群狼般撕咬上来……这简直是将士们往刀山火海里填!

恐惧如同冰冷的蛇,开始在一些年轻士兵的眼中蔓延,握着兵器的手心沁出汗来。几个偏将下意识地看向岑彭,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如山的声音响起,瞬间压过了江涛的咆哮:

“慌什么?!”

岑彭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甲板上的每一张面孔。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种猎人终于发现最强猎物时才有的、近乎亢奋的专注和冷静。

“铁索横江?哼!” 岑彭冷哼一声,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冷峻的笑意,“不过是几根死物!蜀狗以为凭这就能挡住我大汉天兵?痴人说梦!” 他的声音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感染力,“传令!召‘火蛟’队!备猛火油柜、强弩火矢!召‘撞山’蒙冲!备巨斧、铁锥!”

命令简洁有力,不容置疑。将士们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主将的意图——火攻! 以火破索!

大将军的镇定和智谋,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刚刚弥漫的恐慌。各级将校立刻行动起来,大声传达着命令。旗舰上的令旗迅速变换。

很快,几十艘经过特殊改装的“火蛟”蒙冲快船,如同离弦之箭,从舰队中冲出!它们体型狭长,极为灵活,船头甲板上架放着巨大的皮囊喷筒(猛火油柜),旁边堆放着浸满油脂的柴草。桨手们赤膊上阵,青筋暴起,不顾逆流的阻力,拼命划桨,让船只尽量靠近那冰冷的铁索。

紧随其后的是几艘体型更为坚固、船首包裹着厚厚生牛皮的“撞山”蒙冲。船上载满了臂力过人的壮士,手持长柄巨斧和沉重的铁楔。

“放!” 随着前线指挥官一声嘶吼。

“呼——轰轰轰!” 一道道炽烈的火龙,猛地从“火蛟”船的喷筒中咆哮而出!粘稠、刺鼻的黑色猛火油(石油原油或易燃油脂)被强大的压力喷射而出,精准地泼洒在冰冷的铁索之上!几乎在同一时刻,无数燃烧的火油布团、包裹着硫磺硝石的火箭,如同蝗群般从后方的大船上腾空而起,带着凄厉的呼啸,狠狠砸向被火油浸染的铁索!

“滋啦——轰!” 烈焰刹那间腾空而起!黑色的猛火油遇火即燃,火势猛烈无比,发出刺耳的爆燃声。冰冷的巨型铁索,在骇人的高温下迅速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焦糊和硫磺气味。

“撞山!上!” 岑彭的吼声如同惊雷!

早已蓄势待发的“撞山”蒙冲,借着上游水流和桨手拼死的划动,如同发狂的公牛,对准火焰中已被烧得通红的铁索薄弱处,狠狠撞了上去!

“咚!哐嚓——!” 沉闷恐怖的撞击声响彻峡谷!紧接着是金属断裂的刺耳悲鸣!

第一道粗大的铁索,在烈火焚烧和巨力撞击的双重打击下,终于不堪重负,从中崩断!巨大的铁链颓然砸落江中,激起滔天水柱!

“断了!铁索断了!” 汉军船队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士气瞬间爆棚!

“火蛟!撞山!继续!给老子烧!给老子撞!” 岑彭的声音带着血性,他拔出佩剑,直指前方,“全军听令!铁索一破,全速突进!攻占两岸堡垒者,赏千金!登船杀敌者,官升三级!”

胜利的曙光刺破了死亡的阴霾!汉军的战舰,如同挣脱了锁链的猛虎,在烈焰和喊杀声中,迎着蜀军惊恐的箭雨,向着荆门、虎牙的蜀军阵地,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冲锋!长江三峡最险要的锁钥,在汉军的智慧、勇敢和烈焰面前,轰然洞开!

警示: 看似不可逾越的天堑,往往在智慧与勇气的烈焰前化为坦途。困难如铁索,唯有以智为火,以勇为锤,方能破开禁锢,迎来海阔天空!

2. 江州夜泊:凯歌声中的血色阴影

荆门、虎牙大捷,如同飓风般席卷了长江两岸!蜀军精心打造的锁江防线土崩瓦解,主将任满、田戎肝胆俱裂,丢弃了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和无数尸体,带着残兵败将,仓皇如丧家之犬,向着蜀地核心地带——江州城(今重庆)疯狂逃窜。

岑彭率领的汉军舰队,挟大胜之威,顺流疾进,如同燎原之火,迅速席卷了整个巴郡!沿途蜀军城池望风而降,汉军兵锋所向披靡。很快,那座扼守两江汇流、地势险要的江州城,便如同一块巨大的磐石,横亘在浩浩荡荡的汉军舰队面前。

然而,江州城高池深,守军虽是新败之师,但据险固守,急切难下。岑彭审时度势,决定暂不强攻,将汉军主力舰队牢牢锚泊在江州下游宽阔的江面上,形成强大的威慑。同时,他派遣臧宫等将领,率领精锐步卒登陆,清除外围残余蜀军堡垒,巩固已占领区域,并派出大量斥候,深入蜀境腹地,探查敌情和进兵路线。整个江州外围,汉军如同一个收紧的拳头,蓄势待发,只等找到蜀军防御的破绽,便会给予致命一击。

军营上下,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和对更大功勋的期盼之中。白天,操练声、号子声、打造攻城器械的铁锤敲击声不绝于耳;夜晚,军营篝火点点,战胜的欢歌笑语在江风中飘荡,士兵们谈论着攻破成都后的封赏,憧憬着回家的日子。大军统帅岑彭,更是威望如日中天,他的名字,此刻在蜀地如同催命的符咒。

(《后汉书·岑彭传》:“彭到江州,以田戎食多,难卒拔,留冯骏守之,自引兵乘利直指垫江,攻破平曲。” 岑彭在江州未强攻,留下部分兵力监视,主力继续西进,展现了其战略眼光。)

然而,就在这片看似稳固、充满胜利气息的营盘之上,一股冰冷的杀机,正如同江底的水蛇,悄无声息地游弋着,寻找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成都皇宫,一片愁云惨雾。

“废物!一群废物!” 蜀帝公孙述脸色铁青,将一份紧急军报狠狠摔在跪伏于地的任满、田戎面前。案几上的玉杯被震落在地,摔得粉碎。“荆门虎牙,耗费朕多少心血!竟被岑彭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你们还有脸逃回来?!”

任满、田戎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陛下息怒!那岑彭…岑彭用火攻,火势实在骇人…铁索…铁索被烧断了啊…”

“借口!都是借口!” 公孙述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布满血丝。荆门失守,意味着蜀地的东大门彻底洞开!汉军兵临江州,威胁成都平原腹地!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眼看就要毁于一旦!绝望和疯狂,交织在这个割据帝王的心头。

“岑彭…岑彭…” 公孙述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必须除掉他!不惜一切代价!” 他知道,只要岑彭在,汉军这把锋利的尖刀就会悬在他的头顶,寝食难安!正面战场已难抵挡,唯有暗杀一途!

一个阴鸷的身影从角落的阴影中走出,正是公孙述的心腹密探头子,掌管着一批亡命之徒的暗夜统领。

“陛下,” 暗夜统领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臣有一计。可遣死士,诈降汉营,伺机接近岑彭,行刺!”

“诈降?” 公孙述猛地转身,死死盯着他,“岑彭久经沙场,岂会轻易上当?”

“陛下放心,” 暗夜统领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死士,必须是真降卒!或者…干脆就是被我们故意‘放归’、家人捏在手中的俘虏!让他们带着真实的伤,带着蜀军内部的‘情报’,带着对任满田戎的‘怨恨’前去‘投降’。岑彭新胜,急需了解蜀境详情,面对主动投诚、且能提供有价值信息的降卒,必有召见之心!只要有机会接近他……”

公孙述眼中的凶光越来越盛,最后化为一片冰冷的决绝!“好!就这么办!选最好的死士!告诉他,无论成败,他的家人,朕养之!若得手…封万户侯!” 他几乎是咆哮着下达了命令。为了除掉心腹大患,他已不择手段。

几天后,一支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小队伍,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汉军外围营寨前。他们衣衫褴褛,身上带着刀箭创伤,神情惊恐绝望,自称是蜀军下层军官,不堪任满、田戎的苛待残暴,又听闻岑彭将军治军严明,宽待俘虏,故冒死逃出江州,前来归降。

为首的,是一个叫“李松”的中年汉子。他面色黝黑,身材精悍,脸上有一道新鲜的刀疤,眼神看似惶恐不安,深处却藏着一种近乎死寂的冰冷。他说话条理清晰,对江州城防、守将情况乃至蜀地一些山川险要都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还“举报”了几个任满的亲信位置。负责接待的汉军军官仔细盘问,李松对答如流,看不出丝毫破绽。很快,这份“有价值”的降俘情报被层层上报。

“哦?有蜀军下层军官来降?还带来江州城防的详情?” 岑彭正在帅帐中与臧宫等人研究地图,闻报抬起头。连日来的顺利推进和稳固的营地,让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也略微放松了一丝警惕。他深知情报的重要性,尤其是对江州这座坚城。

“带那个为首的来见见我。” 岑彭略一沉吟,吩咐道,“仔细些,多带护卫,就在帐外空地召见。” 基本的警惕还在,他选择了在开阔地召见,而非密不透风的帅帐。

夜风微凉,吹动着帅帐外的火把,光影摇曳。岑彭走出帅帐,臧宫和几名亲兵按剑紧随左右。很快,那个叫“李松”的降俘被两名高大卫兵押了过来。他依旧低着头,步履踉跄,显得十分瑟缩恐惧。

“小人…小人李松,拜见大将军!” 李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磕头如捣蒜,“小人…小人实在不堪任满苛待,冒死来投,只求将军收留…”

“起来说话,” 岑彭沉声道,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你说你知晓江州城内布防?细说与我听。” 他往前走了两步,与李松的距离拉近到不足十步。

臧宫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一步,挡在岑彭侧前方。岑彭却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他急于掌握城内情报,以便下一步决策。

“是…是…” 李松颤抖着站起身,依旧微微躬着腰,似乎在努力回忆,“回禀大将军,江州城西门守将乃是田戎心腹,兵力约两千;北门…北门守将贪杯好赌,防备松懈…” 他一边说着城内布防,一边假装不经意地、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了一小步,又一小步…距离岑彭越来越近。他的声音不高,似乎在努力描述细节,吸引着岑彭的注意力。

谁也没注意到,他低垂的眼帘下,那抹恐惧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杀意!他藏在破旧衣袍下的右手,紧紧握住了那把淬了剧毒、刃薄如纸的匕首!那是暗夜统领赐下的“龙鳞匕”,见血封喉!

就在李松挪动到距离岑彭仅有五步之遥,岑彭正凝神倾听他说的某个据点位置时——

“杀!!!”

一声凄厉如夜枭的尖啸陡然爆发!刚才还畏畏缩缩的李松,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起!他眼中凶光大盛,身体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和速度!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撕裂空气,直扑岑彭!那把淬毒的匕首,在火把映照下,闪过一道妖艳诡异的幽蓝光芒,直刺岑彭毫无防备的咽喉要害!这一刻,他不是降卒,他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

警示: 巅峰时刻的鲜花与掌声,往往也会吸引阴影中的毒刺。越是接近成功,越需心存敬畏,警惕那些被绝望催生的疯狂反扑。片刻的松懈,可能铸成永恒的遗憾。

3. 将星陨落:巴山夜雨哭彭殇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火把跳跃的光芒,清晰地映照出李松那张因极度凶狠而扭曲变形的脸,眼中闪烁着疯狂得令人心悸的光芒!那道淬毒的幽蓝寒光,带着一股腥甜的死亡气息,瞬间撕裂了岑彭与死亡之间那薄薄的距离!

“大将军!”

“有刺客!”

臧宫的怒吼和亲兵们惊骇欲绝的尖叫几乎是同时响起!臧宫的反应快到了极致,他本能地向前猛扑,试图用身体挡住那致命一击!距离岑彭最近的一名亲兵也下意识地拔刀格挡!

但是,太近了!太快了!李松为了这一刻,早已演练了无数次,他选择的时机、爆发的角度、扑击的速度,都刁钻到了极点!他根本无视了旁边的一切阻挡,眼中只有岑彭的咽喉!

岑彭!这位一生戎马、经历无数次生死搏杀的征南大将军,在毒匕临体的刹那,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征战半生,指挥千军万马,踏破无数雄关,却从未想过,会在这样一个看似安全的营地之夜,在听取降俘情报的时刻,遭遇如此卑鄙的刺杀!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完整的防御动作!百战的本能和千钧一发的求生意志,让他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来得及将上半身猛地向后一仰,同时右臂下意识地向上一抬!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的闷响!

幽蓝的毒匕,并没有如愿刺入岑彭的咽喉,却深深地、狠狠地扎进了他向上格挡的右臂之中!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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