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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魂 第246章 洛阳南宫偏殿

作者:蓝兰预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3 04:44:59

光武中兴 - 再造汉室的艰难历程 (公元25年 - 公元57年) - 续

建武十三年(公元37年)·洛阳南宫偏殿

窗外春光明媚,殿内却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肃杀。御案上堆满了来自幽州的紧急军报。燕王彭宠,这个昔日曾为刘秀幽州立足立下汗马功劳的枭雄,因其心腹子后兰卿被刘秀斥归而心生怨怼,又自恃功高,竟勾结匈奴,悍然举兵反叛!更可恨的是,他竟与涿郡太守张丰联手,一时间,幽州震动,烽烟再起。

刘秀放下最后一份奏报,指尖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他抬眼望向殿内肃立的几位心腹重臣:大司马吴汉、左将军贾复、建威大将军耿弇,以及刚刚平定陇西、风尘仆仆赶回的征西大将军冯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但眼神深处,却燃烧着不同的火焰。

“彭宠鼠辈,竟敢叛朕!” 刘秀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殿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幽州乃朕起家之地,断不容乱贼猖獗!谁愿为朕扫平此逆?”

话音未落,如同点燃了引信。

“陛下!” 吴汉猛地踏前一步,声如洪钟,震得殿梁嗡嗡作响,“臣吴汉请战!当年昆阳,臣能摧破百万莽军;渔阳小寇,何足挂齿!臣定当生擒彭宠,献于阙下!” 他那张饱经风沙、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和志在必得。拿下彭宠,无疑又是一份沉甸甸的军功筹码。

贾复岂甘人后?这位以勇武着称、曾“所向皆靡”的骁将,几乎是同时出列,动作迅猛如豹:“陛下!贾复愿往!臣之部曲久经战阵,锋锐无匹!十日之内,必为陛下取彭宠首级!” 他眼中闪烁着争胜的光芒,话语间透着斩钉截铁的自信。功勋簿上,岂能少了他贾君文的名字?

耿弇相对沉稳,但此刻也被激起了豪情。他微微躬身,声音清朗而有力:“二位将军勇略盖世,然幽州地势多崎岖,彭宠狡诈,又与匈奴勾连。臣不才,曾久在河北,熟悉彼处山川地理,愿率本部精骑,为陛下荡涤幽燕!” 他的理由充分得体,却也透着一丝证明自己堪当大任的决心。

一时间,三位声名赫赫的开国上将,如同三柄绝世名剑,锋芒毕露,争相请缨!殿内空气仿佛都被这炽烈的战意所点燃,充斥着无形的交锋与碰撞。他们代表的不仅是自己,更是身后无数浴血奋战的将士,是对荣耀与地位的本能追求。

刘秀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激昂的面庞,最终落在了御案旁,那个一直沉默的身影上——冯异。这位刚刚从遥远的陇右战场归来,以雷霆手段剿灭隗嚣余部、稳定了整个西陲的“大树将军”,此刻却如同一株真正的古树,安静地伫立在略显喧嚣的角落。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自己的朝笏上,似乎在研究上面的纹路,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眼前这场关乎幽州归属、关涉帝国北疆安危、更牵涉巨大军功归属的激烈请战,与他全然无关。那份沉静,在争功心切的喧嚣声中,显得格外厚重,也格外…不合时宜。

1. 功名场上:争锋的锋芒与树下的静默

时间回溯到建武初年。当刘秀定都洛阳,削平群雄,缔造了“光武中兴”的伟业时,围绕在这位中兴之主周围的,是一大批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功勋宿将。他们是帝国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是刘秀得以再造汉室的基石。然而,当天下初定,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渴望尚未成为现实,另一场无声的“战争”却在朝堂与军营之间悄然拉开了序幕——那便是争功。

(《后汉书·冯异传》:“异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相逢,辄引车避道。进止皆有表识,军中号为整齐。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

这绝非空穴来风。想想看,这些将军们,哪一个不是提着脑袋,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昆阳城下,面对王莽四十二万大军,是谁第一个登上城头?河北千里转战,被王郎悬赏追杀时,是谁舍命护卫主公?征讨赤眉,入关中平乱,又是谁力挽狂澜?每一场战役的胜利,都意味着巨大的荣耀、封赏、土地、食邑!这些都关系着个人和家族的显赫地位,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功劳簿上的排名先后,封地位置的好坏大小,爵位等级的升降,甚至宫宴上的座次排列……都成了这些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悍将们新的“战场”。谁也不想被埋没,谁都想证明自己才是陛下最倚重的臂膀。

于是,人们常常能看到:

朝堂之上:当军功簿呈递御前,或讨论下一次重大军事行动的统帅人选时,一些将领的声音会格外响亮:“陛下!当日某城之战,若非臣率部猛攻侧翼,牵制敌军主力,前军岂能轻易破城?”“陛下明鉴!此次征讨,臣以为非某将军不可,然其部新败士气未复,恐难当重任,臣请自代!”“臣附议,然某将军所言其部之功,恐有夸大之嫌……” 唇枪舌剑,寸土不让,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邓禹、吴汉、贾复、耿弇等核心名将,往往成为争论的焦点。

军营之中:战事间歇或凯旋之后,将领们聚在一起,更是议论功勋的“盛会”。大帐之内,篝火熊熊,酒香四溢。几碗烈酒下肚,气氛便热烈起来。 “痛快!此役斩首八千,大获全胜!当浮一大白!” 吴汉声若洪钟,拍案大笑。 “八千?吴将军,你那是主攻方向没错,可要不是我手下那支奇兵及时截断贼军粮道,乱了他们后方,你能赢得这么顺当?” 贾复微眯着眼,晃着酒碗,语气带着几分不服。 “哼!” 岑彭冷哼一声,“粮道?若非老夫在正面死死顶住贼军精锐,给你们创造了机会,你们哪来的空间迂回?论顶住正面压力,分担陛下之忧,我看……” 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功劳簿上的点滴,都被放大、剖析、争夺。谁斩将夺旗,谁破围解困,谁运筹帷幄……每个人都想把最闪亮的部分归功于自己或自己的部属。勋章的重量,似乎需要用嗓门的分贝来称量。

就在这样的喧嚣之中,总有一个身影显得格格不入。他就是冯异。

当将军们在帅帐中争得不可开交,声音大到连帐外卫兵都忍不住侧耳倾听时,冯异往往会默默地起身,拿起自己的佩剑和水囊,悄无声息地走出喧闹的中心。

营盘边缘,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槐树,投下巨大的阴凉,成为了他固定的“据点”。他倚靠着斑驳的树干,或是席地而坐,拿出随身携带的兵书,就着夕阳或晨曦静静翻阅;或是静静地擦拭着自己的佩剑,剑身映出他沉稳而略带疲惫的眼神;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沉默地望着远方连绵的军营,或是天边浮动的云霞,仿佛眼前的功名利禄、唇枪舌剑,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有一次,激辩中的耿弇无意间瞥见了帐外树下的那个安静身影,不由得冲着嘈杂的帐内喊了一嗓子:“喂!都小声点!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看看人家大树将军,那才叫大将之风!” 帐内瞬间安静了不少,不少人顺着耿弇的目光望向帐外。只见冯异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抬起头,看到众将都在看他,只是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温和甚至有些腼腆的笑容,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书卷。

这一幕,深深印在了很多在场的将领心中。喧闹的大帐与树下的静默,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大树将军”——这个带着几分调侃,却又饱含敬意与独特意味的称号,便在军中不胫而走,成为了冯异最贴切的标签。

然而,这份谦退,并非软弱,更非无能。熟悉冯异的人都知道,这位“大树将军”,在战场上是指挥若定、令行禁止、攻必克守必固的统帅!他治军严谨,“进止皆有表识(标识)”,军营壁垒整齐有序,士卒服其威仪;他洞察深远,在关中安抚百姓时,以柔克刚,深得民心;他决策果断,平定陇右,手段雷霆,震慑宵小。他的功劳簿,每一笔都浸透着血汗和智慧,厚重无比!无论是士卒还是将领,内心都对冯异的功勋和能力有着极高的评价。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论功行赏的时刻,却选择了远离喧嚣,独守树下。这不是故作姿态的清高,而是刻入骨子里的品格——一种超越了名利争夺的谦退与自律。他深知争功的丑陋,明白同袍之谊的可贵,更懂得功高震主的微妙平衡。在他看来,功劳是大家血战的结果,是陛下运筹帷幄的决策,个人的斤斤计较,反而落了下乘,伤了军中同袍的情义,也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他的价值,不需要通过压过谁来证明。

警示: 功名场上刺眼的光环,常常掩盖了同袍之谊的温暖。真正的强大,往往在于喧嚣中的那份沉静,在于懂得将荣耀归于集体,将光芒留给他人。争一时长短,不如守一世心安。

2. 辽东铁骑:不争之功与帝心的秤锤

建武十三年(公元37年),幽州叛乱的消息如同惊雷,打破了洛阳的相对平静。彭宠、张丰勾结匈奴,气焰嚣张。正如前言殿中争帅一幕,吴汉、贾复、耿弇三大名将争相请缨,互不相让。

殿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僵持。三位大将各执一词,理由充沛,互不相让。刘秀的目光再次投向沉默的冯异:“公孙(冯异字),你有何高见?”

冯异这才抬起头,神情依旧平和,仿佛早已深思熟虑:“陛下,三位将军皆为国之柱石,勇略无双,无论用谁,皆可克敌制胜。然,”他话锋一转,语气沉稳,“彭宠之叛,其势虽凶,然根基在渔阳,其心腹在幽燕本地豪强。欲速平此乱,非仅需悍勇攻坚,更需瓦解其根基,安抚其胁从,使其人心离散。吴将军威猛绝伦,贾将军锋锐难当,皆擅攻坚摧锐。耿将军熟悉河北形势,亦是不二人选。” 他先是对三人的能力给予了高度肯定,毫无贬抑之意。

接着,他话锋又是一转,指向了更深层次的东西:“然,臣观此叛,匈奴为其外援,彭宠、张丰貌合神离,幽燕本地豪族亦多有摇摆观望者。此非单纯用武之地,更需刚柔并济,恩威并施。若能迅疾切断其与匈奴联络,震慑张丰使其动摇,分化瓦解其内部,则彭宠失其爪牙,必可速擒!”

冯异这番分析,条理清晰,切中要害,完全超越了单纯的“谁去打仗”的层面,上升到了战略统筹的高度。他指出了平叛的关键不在于单纯的军事力量比拼,而在于政治分化、人心争取与外交隔绝(对付匈奴)。

(《后汉书·冯异传》:“自伯升之败,光武不敢显其悲戚,每独居,辄不御酒肉,枕席有涕泣处。异独叩头宽譬哀情。光武止之曰:‘卿勿妄言。’异复因间进说曰:‘天下同苦王氏,思汉久矣……宜从众心,念为万姓。’……及王郎起,光武自蓟东南驰,晨夜草舍,至饶阳无蒌亭。时天寒烈,众皆饥疲,异上豆粥。明旦,光武谓诸将曰:‘昨得公孙豆粥,饥寒俱解。’及至南宫,遇大风雨,光武引车入道傍空舍,异抱薪,邓禹热火,光武对灶燎衣。异复进麦饭菟肩……” 冯异能洞察大局,适时进言献策,且细心周到,在刘秀最艰难时刻屡施援手,深得刘秀信任。)

刘秀眼中精光一闪。冯异的分析,与他心中反复权衡的平叛方略不谋而合!他深知彭宠叛乱的复杂性和危险性,绝不仅仅是打一场胜仗那么简单。需要的是一个既能攻城拔寨,又能洞察人心、分化瓦解、稳定地方的全才!吴汉勇猛有余,但刚烈易折,尤其是对地方豪族和降卒,手段往往过于强硬,恐激起更大的反抗;贾复骁勇善战,但更擅长冲锋陷阵,战略眼光并非其长;耿弇熟悉河北,智勇双全,但此刻还需要他在西线有所策应……而冯异呢?

刘秀的思绪瞬间拉回到十几年前:那个在河北冰天雪地里,为自己默默捧上一碗暖彻心扉豆粥的身影;那个在滹沱河畔风雨飘摇的破屋中,默默拾柴生火、烘烤湿衣的身影;那个在关中大地,面对赤眉乱军和流离百姓,以怀柔手段迅速稳定局面、恢复秩序的“大树将军”!冯异不仅战功赫赫,更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全局眼光、沉稳性情和安民经略!他能打硬仗,更能打巧仗;能杀人,更能服人!

更重要的是,冯异那份不争、沉稳、极度可靠的特质,让刘秀在应对这场棘手的叛乱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他不会因争功而冒进,不会因私利而偏颇,他会把帝国的利益和陛下的旨意,放在最核心的位置去执行。

“冯卿所言,切中要害!” 刘秀的声音斩钉截铁,瞬间压下殿内所有声音,“平叛之事,非仅强攻硬打!需统筹全局,刚柔并用!冯异!”

“臣在!” 冯异躬身应道。

“朕命你为平狄大将军(或类似统帅名号,具体史载此役统帅为朱佑、祭遵、耿弇等,此处为故事需要聚焦冯异),总督幽州诸军事!赐节钺,代朕行令!务必荡平彭逆,安定北疆!吴汉、耿弇(或史实参与者)各率本部精锐,受卿节制,协同征讨!”

这道旨意如同平地惊雷!刚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三位大将,都愣住了。吴汉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随即被一丝复杂的敬畏取代——刘秀的决定,他无法质疑;贾复脸上掠过一丝失落,但也明白陛下的深意;耿弇则微微颔首,似有所悟。而冯异,脸上并无狂喜,只有一如既往的沉稳和凝重。他深深一揖,声音坚定:“臣冯异,领旨!必不负陛下重托!”

接下来的平叛之战,完美印证了刘秀的知人之明和冯异的卓绝才能。

冯异率军抵达幽州前线,并未急于发动强攻。他首先派出精锐轻骑,星夜兼程,不计代价地切断了彭宠与匈奴联络的几条关键通道,并不断派出小股部队骚扰劫掠其粮道,使彭宠无法获得持续的外援和补给。同时,他展现出高超的政治手腕:一方面,他亲笔写信给涿郡太守张丰,晓以利害,直言其与彭宠勾结是自取灭亡,明确承诺若能改弦易辙,擒拿或斩杀彭宠,朝廷不仅赦免其罪,更会重赏!这封信如同精准的利箭,射中了张丰心中最大的恐惧和贪婪。另一方面,冯异严令各部,不得扰民!凡有归顺的豪强、部曲甚至彭宠叛军中的普通士卒,皆妥善安置,有功者赏!这一系列组合拳打出,效果立竿见影。

先是张丰果然动摇,虽未立刻反戈,但行动变得迟疑,与彭宠的合作貌合神离,极大地牵制了彭宠的力量。

接着,幽燕本地的许多豪强大族,原本慑于彭宠淫威或心存观望,此刻见冯异大军军纪严明,对归顺者宽厚,且朝廷平叛决心坚定,纷纷暗通款曲,或提供情报,或约束部曲不再助逆。

最后,彭宠内部人心惶惶,他的部下本就是因为利益或被裹胁而聚,见外援断绝,盟友动摇,官军势大且政策开明,逃亡、投降者日益增多。彭宠本人则陷入孤立和猜忌的漩涡,焦躁不安。

当彭宠的势力被大大削弱,内部矛盾激化之时,冯异才展现了其锋利的獠牙。他指挥吴汉、耿弇等部,在情报和内应的支持下,发动雷霆一击!

建武十三年(公元37年)春,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彭宠的老巢渔阳。彭宠困兽犹斗,但此时的渔阳城内,人心早已离散。

一日深夜,渔阳城内的彭宠府邸突然起火。混乱之中,几个早已被冯异暗中策反的彭宠心腹家奴(如子后兰卿等心怀怨恨者),趁乱冲入彭宠卧室!曾经不可一世的燕王,在绝望和惊吓中被乱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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