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青云宗演武场就被人声掀翻了天。昨日李无桀以指代剑连胜三轮,把“无剑胜有剑”的名头彻底打响,今日三十二强赛还没开场,1号擂台周围就挤得水泄不通,连墙头和树杈上都扒着弟子,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看他再创奇迹。
“李师兄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人群立刻分出条道。李无桀穿着件半旧的粗布劲装,腰间的赤阳剑依旧没出鞘,只挂着个普通剑鞘掩饰。王二和刘老三扛着一捆干柴挤在前面,见他过来赶紧递上水壶:“李大哥,刚听执事说,你三十二强的对手是赵家的人!叫赵峰,筑基初期巅峰的修为!”
“赵家?”李无桀拧开水壶喝了口,眼神瞬间冷了几分。他摸了摸腰间的龙吟剑胚——那是当初揍跑赵家接引使时意外得到的,赵家人找过来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在大比上撞个正着。刘老三压低声音:“这赵峰是赵家旁系的天才,据说练了赵家的《断魂剑》,出手就没留过活口,去年下山历练,杀了三个其他宗门的弟子!”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从山门方向传来。人群哗然,只见五个穿黑色劲装的汉子簇拥着一个锦衣少年走来,少年约莫十**岁,面白无须,手里把玩着一柄镶嵌宝石的长剑,剑鞘上刻着个醒目的“赵”字。他身后的汉子个个气息沉凝,竟是先天后期的好手——显然是赵家派来撑场面的。
“是赵峰!他竟然带了赵家的护卫来!”“听说赵家在世俗势力极大,连朝廷都要给几分面子,这是怕赵峰输了丢面子?”“李师兄才炼气后期,对上筑基初期巅峰的赵峰,怕是悬了!”弟子们的议论声里满是担忧,连王二都攥紧了拳头:“李大哥,实在不行就认怂,赵家咱们惹不起!”
李无桀没说话,只是往看台上扫了一眼。赵坤站在看台边缘,正对着赵峰使眼色,两人交换了个隐晦的眼神——显然这对决是赵坤刻意安排的。而玄尘长老坐在前排,见李无桀看来,悄悄比了个“剑”的手势,意思是让他必要时拔剑。李无桀微微点头,心里已有计较。
“三十二强赛第一场,1号擂台:李无桀对阵赵峰!”裁判的声音刚落,赵峰就像阵风似的掠上擂台,锦衣翻飞间,长剑“唰”地出鞘,剑刃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淬了毒。他指着李无桀嗤笑:“就你这杂役出身的货色,也配跟我打?赶紧认输滚蛋,免得我剑下亡魂又多一个。”
台下瞬间炸了:“太狂了!真当咱们青云宗没人了?”“李师兄揍他!让他知道谁才是杂役的厉害!”赵峰身后的护卫立刻怒喝:“放肆!敢对我家公子不敬,找死!”说着就要上台,被裁判拦住:“大比期间,禁止护卫插手!否则取消参赛资格!”护卫们这才悻悻退下,但眼神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李无桀缓步走上擂台,脚刚踏上青石砖,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那是筑基初期巅峰的真气威压,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强。赵峰见他不动声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有点门道,难怪能杀了我赵家的接引使。不过炼气后期终究是炼气后期,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壤之别!”
“接引使”三个字一出,李无桀瞳孔骤缩。他表面依旧平静,心里却已杀机毕露:“你倒是说说,你赵家的接引使,怎么死的?”赵峰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去年秋天,我赵家一个接引使在山门外被人杀了,尸体上有掌印和剑痕,掌法刚猛,剑法刁钻——跟你昨天打林浩的路数,一模一样!”
台下弟子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轻了。王二脸色惨白:“坏了!赵峰知道是李大哥干的!”玄尘长老也坐直了身体,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手。赵坤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端起茶杯慢悠悠喝着——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赵峰能“替赵家报仇”,就算杀了李无桀,宗门也不好追究。
“废话少说,出招吧。”李无桀右手按在剑鞘上,却没拔剑的意思。赵峰怒极反笑:“到这时候还装腔作势!既然你不肯拔剑,那我就先废了你的手!”他左脚猛地踏前,筑基初期巅峰的真气瞬间爆发,青黑色的剑刃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刺李无桀的右肩——这一剑又快又毒,显然是想先废掉李无桀的“剑指”。
“好快的剑!”台下弟子惊呼。这一剑的速度比之前的“快剑”林浩快了两倍,剑身上的毒雾更是弥漫开来,闻着就让人头晕。李无桀却依旧从容,《幻影步》施展开来,身形像抹青烟般斜飘出去,正好避开剑锋。剑刃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嗤”地一声,劲气在他衣服上划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
“咦?”赵峰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李无桀的步法这么诡异。他立刻变招,长剑挽了个剑花,青黑色的剑气化作数十道细针,朝着李无桀周身大穴射去——这是《断魂剑》的绝学“毒针式”,毒针上的剧毒见血封喉。台下的陈长老脸色一变:“卑鄙!大比禁止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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