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木门厚重古朴,推开时带着“吱呀”的沉响。玄尘长老坐在靠窗的木桌后,手里摩挲着一卷泛黄的剑谱,见李无桀进来,抬眼一笑,眼底的精光比窗外的日光还亮:“坐吧,刚在擂台上那掌‘亢龙有悔’,练得有七成火候了。”
李无桀依言坐下,刚要开口解释掌法来源,玄尘长老却摆了摆手:“不用多说,奇遇所得也好,家传秘籍也罢,能练到这份上,都是你的本事。”他把桌上的一个木盒推过去,“这里有半卷《剑理残篇》,你刚才打石刚时弃剑用掌,我瞧着你对‘破力’有独到见解,这残篇或许对你接下来的比试用得上——大比前期藏点底牌,总没错。”
李无桀打开木盒,里面的残篇上只画着数十个剑招破绽的标注,字迹苍劲,竟与独孤九剑的“破剑式”要旨不谋而合。他心里一动,起身行礼:“多谢长老馈赠。”玄尘长老捋着胡须:“我掌管藏经阁百年,见过的天才不少,但能以炼气后期窥得‘力与招’精髓的,你是第一个。好好比,三十二强之后的对手会更有看头。”
离开藏经阁时,日头刚过晌午。李无桀刚走到演武场入口,就被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围住——王二举着个破草帽当旗子,跳得老高:“李大哥可算回来了!下一轮抽签结果出来了,你对上外门的‘快剑’林浩,这小子刚赢了先天初期的张远,正嘚瑟着呢!”刘老三也挤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块油纸包着的酱牛肉:“快垫垫肚子,刚听林浩放话,说要逼你拔剑才能甘心。”
李无桀咬了口酱牛肉,往东侧的3号擂台看去。台上站着个穿月白劲装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腰间佩着柄泛着冷光的青钢剑,正对着围观弟子比划剑招,手指在剑柄上敲得“嗒嗒”响——那是《流云剑法》的起手节奏,看来是想赛前威慑对手。周围弟子的议论声传得老远:“林浩的《流云剑法》练到第九重了,一秒能出三剑!”“李师兄上次用掌赢了体修,这次对上剑修,总该拔剑了吧?”“悬啊!剑修克掌法,不用剑怎么接‘三叠浪’?”
“第十六轮,3号擂台:李无桀对阵林浩!”裁判的声音刚落,林浩“唰”地收了剑势,脚尖一点就跃上擂台,青钢剑“噌”地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他眉眼带傲:“李师兄,久仰大名。我知道你掌法厉害,但咱们都是练剑的,比掌法算什么本事?敢不敢跟我比剑?”他话里带着少年人的争强好胜,却没像石刚那样轻视——毕竟李无桀一掌轰飞先天初期的战绩,早在外门传遍了。
李无桀缓步走上擂台,右手按在赤阳剑的剑柄上,指节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却没半点拔剑的意思,只淡淡道:“比剑可以,不过我不用剑,也能赢你。”这话一出,台下跟炸了锅似的:“不是吧?不用剑跟剑修比?李师兄疯了?”“林浩一秒三剑,用手接得住?”林浩的脸也涨红了,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李师兄,你这是打心底看不起我?”
“看得起与否,比过就知。”李无桀抬手,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银白真气,像裹了层薄纱似的,迎着阳光泛着微光,“出招吧,让我看看你的《流云剑法》,到底有多快。”林浩咬了咬牙,不再废话,左脚猛地踏前半步,青钢剑“嗡”地一声全出鞘,剑身在阳光下划出三道连贯的残影,直刺李无桀的咽喉、胸口、丹田——正是《流云剑法》的招牌起手式“三叠浪”,快得连空气都被割出“滋滋”的轻响。
“好快!”台下弟子的惊呼刚出口,王二就攥着拳头喊:“李大哥小心!”看台上的陈长老也皱了皱眉,转头对玄尘长老道:“这林浩的剑速,在先天初期里算顶尖了,无桀不用剑,怕是要吃亏。”玄尘长老却捻着胡须笑了:“再看看,这小子心里有数。”
话音刚落,擂台上的李无桀动了。他脚步轻轻一错,《幻影步》施展开来,身形像抹青烟似的斜飘半尺,三道剑锋擦着他的衣襟划过,连衣角都没碰到。就在林浩收剑要接第二式的间隙,李无桀的右手闪电般探了出去,指尖精准点在林浩握剑的手腕内侧——那是《流云剑法》发力时的真气流转节点。林浩只觉手腕一麻,原本凝实的真气瞬间散了大半,“三叠浪”的后两式直接卡壳,青钢剑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你……你懂《流云剑法》?”林浩惊得后退两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李无桀。他这招的破绽极其隐蔽,连教他剑法的师父都没发现,李无桀竟一眼就看穿了。李无桀站在原地没动,指尖的真气依旧凝而不散:“略懂皮毛。你的‘三叠浪’看似连贯,实则第一剑刺出后,丹田真气要分半缕回涌护脉,这一瞬间就是破绽。”
“我不信!”林浩怒吼一声,再次冲了上来。这次他没再用“三叠浪”,而是把《流云剑法》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青钢剑像条游龙似的绕着李无桀盘旋,剑招密集得像张光网,一秒四剑的速度让台下弟子看得眼花缭乱,连“好快”都喊不出口了。可李无桀却像在剑网里散步,脚步每一次挪动都恰到好处,正好避开剑锋的最锐处。更惊人的是,他的右手始终在剑光中穿梭,指尖时不时点向林浩的手腕、手肘、肩膀——每一次点出都快如闪电,精准命中剑招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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