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刚吞下那粒赤红色丹药不过三息,整个人就跟被烈火燎了似的,“嗷”地一声狂吼。原本就粗壮的胳膊又胀大了一圈,青筋跟蚯蚓似的缠在肌肉上,根根凸起,连皮肤都泛起了不正常的暗红色。他攥着玄铁拳套的手咯咯作响,拳套表面竟蒙了一层淡淡的红光,周遭的空气都被这股狂暴气息烤得发颤。
“小子,受死!”石刚双脚在擂台上狠狠一跺,“咔嚓”两声,脚下的青石板直接裂出两道指宽的缝。他像头失控的疯牛,顶着裹挟砂石的劲风扑向李无桀,右拳抡得跟风车似的,带着“呜呜”的尖啸——这一拳不仅有他炼气九层巅峰的蛮力,还裹着增幅丹药的狂暴真气,威力比之前足足翻了一倍,就算是先天初期的修士硬接,也得断几根骨头。
台下的王二吓得脸都白了,抓着刘老三的胳膊大喊:“坏了!那丹药是‘爆力丹’!能短时间提升一个小境界,李大哥快用剑啊!”刘老三也急得直跺脚,林宇更是直接把赤阳剑举了起来,恨不得扔到擂台上给李无桀。看台上的陈长老也皱起眉头,伸手就要喊停——这爆力丹副作用极大,石刚这么打,简直是拼命。
可李无桀却站在原地没动,握着铁剑的手反而缓缓松开了。剑鞘轻轻磕在擂台护栏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在这狂暴的氛围里竟透着股说不出的从容。他眼底掠过一丝冷光,心里早有计较:石刚本就是体修,靠蛮力吃饭,现在又借了丹药的劲,硬碰硬用剑未必能最快解决,反而容易暴露赤阳剑的特殊性。不如用掌,正好试试《太玄经》淬体后的肉身强度,顺便藏藏剑法的底牌。
就在石刚的铁拳离他面门不足两尺,拳风都刮得他头发乱飞时,李无桀突然动了!他右脚猛地后撤半步,腰身像拧麻花似的一转,左臂下沉护在丹田,右掌五指猛地张开,掌心瞬间泛起一层金灿灿的真气——那是《太玄经》真气运转到极致的颜色,沉凝得像块熔金。
“亢龙有悔!”李无桀喉间低喝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震得人耳膜发颤的厚重感。他的右掌迎着石刚的铁拳推了出去,掌型看似平淡,却隐隐透着龙形,刚猛中藏着一丝回环的柔劲——正是降龙十八掌里最是刚猛霸道的第一式!
“轰——!”两掌相撞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金属碰撞声,反而爆发出一声闷雷似的巨响。肉眼可见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炸开,擂台上的碎石子被卷得漫天飞舞,连周围几丈外的弟子都被气浪掀得后退了两步。石刚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拳套上传来,玄铁打造的拳套“咔嚓”一声裂了道大口子,力量顺着手臂往上冲,肩膀的骨头发出“咯吱”的脆响,像是要断了似的。
他整个人就像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砸中,双脚离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后,“噗通”一声重重砸在擂台下的硬地上,激起一片尘土。石刚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粗布短打,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骨头断了不止一根。
“呃……”石刚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刚撑起上半身,又“哇”地吐了口血,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他那身引以为傲的《铁布衫》,在降龙十八掌的刚猛力量面前,连半点防御作用都没起到。
擂台上静了足足三秒,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李无桀,像是见了鬼似的。王二举着拳头僵在半空,喊到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刘老三张大了嘴,手里的水袋掉在地上都没发觉;林宇更是直接把赤阳剑抱在了怀里,眼神里全是震惊——他跟李无桀认识这么久,从来不知道李无桀还会这么厉害的掌法!
“我……我没看错吧?”台下有个弟子结结巴巴地开口,“石刚吃了爆力丹啊!先天初期的实力!被李师兄一掌就轰飞了?”“那是什么掌法?比内门师兄的掌法还猛!”“之前谁说李师兄只能靠剑法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他不是杂役出身吗?杂役能学到这种玄阶掌法?”
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起来,越来越大,演武场里嗡嗡作响。王二这才反应过来,猛地跳起来大喊:“牛逼!李大哥太牛逼了!一掌干翻那傻大个!”刘老三也跟着喊:“李大哥天下第一!”周围的弟子们也跟着起哄,叫好声差点把演武场的屋顶掀翻。
看台上的人也坐不住了。陈长老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地,他指着擂台上的李无桀,对宗主道:“这……这掌法!刚柔并济,气势沉凝,绝对是玄阶上品的功法!这小子从哪学来的?咱们宗门可没这种掌法!”
宗主也坐直了身体,原本平静的眼神里满是惊色,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小子藏得够深啊。之前只看出他剑法精妙、步法诡异,没想到肉身强度和掌法也这么骇人。《太玄经》果然不简单……”他话没说完,却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长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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