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亮手中的终端屏幕还亮着,那串来自微型发射器的电流数据静静停留在界面上。陆轩没有再看第二眼,转身离开指挥台时,脚步沉稳,背影如山。所有人知道,战斗并未结束,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李刚从设备区返回,摘下战术手套,指尖还残留着金属外壳的凉意。他顺手打开手机,准备查看巡查记录上传状态,首页推送却猛地跳出来一条热搜标题:《樊星阁真能驾驭国际项目?》。
他皱眉点开,帖子来自一个匿名行业论坛,内容长达三千余字,条理清晰,语气冷静。文中列举了樊星阁过往三次跨境合作的失败案例,质疑其技术储备不足、管理结构松散、缺乏国际合规经验。更关键的是,文章提到“据内部消息,当前项目核心模块依赖外方授权,一旦合作生变,系统将全面瘫痪”。
转发量在短短两小时内突破八千,评论区一边倒地唱衰。
李刚立刻截图,直送指挥室。陆轩正在翻阅林娜整理的权限变更日志,接过终端看了一眼,目光在转发账号上停留片刻——大量ID注册时间集中在过去一周,IP分布零散,但互动行为高度一致。
“水军推流。”陆轩放下终端,“有人不想让我们安静做事。”
张涛闻讯赶来,站在主控屏前快速调取舆情分布图。红色热区密集覆盖主要城市论坛和财经社群,部分媒体号已开始引用该文观点撰写短评。“不能放任。”他说,“再拖下去,合作方也会动摇。”
赵宇紧随其后,神情凝重:“现在回应,等于承认我们在乎。可如果不回应,外界只会觉得我们心虚。”
晨会尚未正式开始,两人已在战术板前争执起来。张涛主张立即发布技术白皮书摘要,用数据说话;赵宇则认为,当前阶段公开细节,无异于暴露底牌,反而让对手精准打击。
其他人沉默。胡军靠在门边,手按战术腰带,目光扫过众人。孙明低头核对财务日志,笔尖顿了顿。林娜站在资料架旁,正将一叠文件归档,听到争论后停下动作。
陆轩没有介入。他走到主控墙前,调出过去七十二小时的系统运行日志,整面屏幕被绿色进度条填满。从第17号线路修复至今,主设备负载稳定,冷却链路运行正常,所有节点数据同步无误。
“你们看这个。”他指着屏幕,“他们质疑的是‘能不能做’,而我们已经在‘做’。”
他声音不高,却压下了所有杂音。
“问题从来不在技术,也不在能力。他们在问:凭什么是你?为什么一个从街头走出来的组织,能碰国际级项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解释给不信的人听,就像把灯点亮给盲人看。没用。我们不争口舌,只守实地。现在每一秒的平稳运行,都是对质疑最硬的回答。”
会议室陷入短暂寂静。
张涛咬了咬牙:“可舆论会影响资源调配。吴峰那边已经有人递话,说投资委员会在重新评估风险。”
“那就让他们评估。”陆轩平静道,“我们只负责把事做成。至于别人信不信,那是他们的课题。”
他下令:舆情动态由马亮专人监控,核心成员每日通报一次;对外一律沉默,不否认、不澄清、不互动。所有工作节奏不变,项目推进不受干扰。
散会后,林娜回到办公区,打开共享文档核对会议纪要。她在张涛提交的发言稿中发现一行新增内容:“据内部评估,兼容率仅67%”。她愣了一下——这个数据从未在任何技术会议上提及,来源不明。
她立刻标记并上报。陆轩查看后,调出服务器访问记录。文件最后一次修改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编辑IP经过财务系统跳转,最终无法追溯。更关键的是,修改者使用的是内部编辑权限,且避开了自动留痕机制。
“还在动手。”陆轩低声说。
林娜问:“要不要封锁共享端口?”
“不必。”陆轩摇头,“让他们改。只要他们还在试图影响我们,就说明他们害怕真正的结果出来。”
就在此时,桌上的加密电话响起。来电显示为“徐静”。
陆轩接通。
“陆先生,”徐静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是《都市观察》的记者徐静。关于您方与境外企业合作的项目,近期舆论反应强烈,我想了解一下您的看法。”
办公室内一片安静。林娜停下手头工作,抬头看向陆轩。
陆轩握着电话,指节微微发白,但语气平稳:“徐记者,我不接受采访。”
对方顿了顿:“您是否认为,回避问题就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不是回避。”陆轩说,“是选择回应的对象。真正的项目,不需要向质疑者证明它能走多远,只需要让支持者看见它已走了多远。”
话音落下,他按下挂断键。
林娜轻声问:“真的不打算公开说明?”
陆轩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前,城市在晨光中苏醒,高楼林立,车流如织。远处工地塔吊缓缓转动,一节新钢梁正被吊起,迎着初升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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