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屏上的警报红光还在闪烁,第17次连接请求的标记尚未消失。陆轩没有看它,而是伸手按下了强制暂停键。所有动态追踪画面瞬间冻结,数据流停止滚动。
“现在不是追一条路径的时候。”
他站起身,声音不高,但指挥室里的五个人都听清了。
赵宇从技术终端抬头,孙明合上财务报表,林娜停下文档编辑,马亮摘下耳机。他们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碎片化应对结束,整体战略开始。
“对方在抢时间。”陆轩走到中央投影前,调出东南亚区域网络拓扑图,“但他们真正想抢的,是客户对我们系统的信任预期。他们不需要立刻打败我们,只要让人觉得‘也许换一家也行’,就算赢了。”
他点了点六家空壳公司的节点位置:“这些公司注册地分散,资金来源统一,技术架构一致。这不是市场行为,是军事推演式的布局。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用三个月建立认知优势,六个月完成客户替换。”
赵宇开口:“我们可以提前打掉他们的协议验证环。我已经逆向出V3.7.2的部分结构,只要植入反监听程序,就能让他们的伪造请求暴露源地址。”
“然后呢?”孙明接话,“他们立刻换新版本,我们再追?等我们反应过来,客户已经转走了。”
“所以不能只盯着技术。”陆轩说,“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守住现有客户;第二,打出差异优势;第三,准备好他们在崩盘时的接盘方案。”
他转向林娜:“召集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制定全面应对策略。赵宇负责技术反制模块,孙明牵头客户维稳方案,马亮继续监控对手动向并预判下一步部署。材料汇总到你这里,两小时内出初稿。”
林娜点头,打开记录界面。
会议正式开始。
赵宇坚持认为应该主动出击。“他们的系统抗压能力差,这是硬伤。如果我们能在他们大规模上线前发起一次模拟攻击,触发局部宕机,市场信心就会动摇。”
“可我们没法公开动手。”孙明反对,“一旦被查到是我们做的,合作商会重新评估风险。我们现在靠的是稳定信誉吃饭,不能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不确定因素。”
“那就让他们自己出问题。”赵宇说,“我们只需要加快探测节奏,等他们出现漏洞时第一时间放大影响。”
“还不够。”孙明补充,“我们必须让客户清楚知道,换了系统会付出什么代价。低价和自动化不是全部,灾备响应、跨区协同、紧急扩容,这些才是关键时刻的救命能力。”
陆轩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两派思路本质不同。一个是进攻型思维,想趁敌未稳先发制人;一个是防御型思维,主张以静制动,稳固基本盘。
他开口:“他们都对,也都片面。”
所有人安静下来。
“我们的优势从来不是快,也不是便宜。是可靠。他们在烧钱换速度,我们在积累信任换时间。这场仗,拼的是谁能撑到最后。”
他调出一份对比图表:“中小客户最怕什么?服务中断。但他们最容易被什么吸引?前期优惠。所以我们必须把‘中断成本’量化出来。”
他对孙明说:“准备一份新合同模板。增加‘响应延迟保险’条款——如果单月累计超时超过两小时,自动赔付当月费用的百分之三十。同时推出‘灾备演练开放日’,邀请客户参观我们的异地容灾系统。”
孙明皱眉:“这会增加运维成本。”
“但能建立心理门槛。”陆轩说,“让他们明白,便宜的背后可能是更高的隐性代价。”
他又看向赵宇:“你的反监听程序继续推进,但不急于部署。我要你做两件事:一是生成一套公开测试接口,故意留下微小破绽,引他们来仿冒;二是准备一次内部压力测试直播,全程公开数据,对比我们的系统和他们的架构表现。”
“你是想让他们犯错?”赵宇问。
“我是让他们不得不犯错。”陆轩说,“他们需要快速扩张来维持融资节奏。只要他们接入我们的测试节点,就会暴露真实调度逻辑。到时候,我们不仅能掌握证据,还能预测他们的崩溃临界点。”
马亮这时插话:“曼谷S座那边有新情况。昨天离开的那台硬盘箱,今天出现在清迈一处私人数据中心。初步判断,他们在做本地化代码整合,可能为下一阶段部署做准备。”
“说明他们不敢完全依赖云端。”陆轩说,“物理设备转移,意味着核心算法不能外泄。这既是弱点,也是突破口。”
他下令:“继续保持二十四小时监控,任何设备移动都要记录。另外,安排线人接触他们的外围技术人员,重点了解薪资结构和项目承诺周期。这类团队往往高薪招聘,但合同里藏着苛刻条款。”
林娜将各项任务逐一录入策略草案,提炼成三条主线:
一、差异化竞争:通过“延迟赔付”和“灾备可视化”强化可信度,突出长期服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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