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她谋 > 九 在做前戏

她谋 九 在做前戏

作者:南北制糖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10 01:46:29

莲花楼因一坛武陵春唱绝,引客无数,后来又两关两开,如今已远近闻名,在洛阳自醉觚里一路开至鹤市,总共六家。

黄兆元与李瞻带温遂安去的也并非醉觚里的初店,因莲花楼老板起家时资历尚浅,投入有限,它离贵人遍地的文阳里还是有些距离,靠近市井,往来人丁嘈杂。

若论高雅清净,还得是文阳里外街的那家。

其外观与文阳里所趋的建筑无异,是一户富贵人家居住的遗户,莲花楼之主对此处并无太大改造,只是挂了牌匾,中又挖一残月池引水,可曲水流觞,且内置清谈室与琴房,经卷摆满了博古架,可以修身养性,又能以儒释道,因此甚受雅人与贵族公子青睐。

温遂安尚公主后言行举止更要谨慎以保温家长盛,从南至北后,还是初次踏入此种风月宝地。

路过半月池,琴声摇曳,配一池残荷败柳更胜情趣,又见池内有两只鹤影子,他本就微醉,心下一动走过去瞧,才发现是一对珊瑚石雕。

一句“寒潭栖鹤迹,残芳委素琴”都要脱口而出了,现下戛然而止。

抬起手讪讪:“这......”

这主家莫非有些抠门?竟不肯养真鹤。

黄李二人将他左搡右扶引去楼内廊下,步伐越来越快,已有一名打扮如洛神的女仕在廊下提灯守候,曲转连回的布局让温遂安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停下时,眼前亮着灯火,里头似乎已经有人了。

正纳闷,女仕为他们推开了旁间。

黄兆元和李瞻朝女仕努努下巴,将温遂安拖了进去,这女仕垂眸,以纤纤玉指拿烛扂灭灯,而后,入内阖上了门。临闭之前,恍能听见隔间年轻男女你来我往的嬉笑之声。

室内光线昏暗。

温遂安的视线里只有斑斓的灯影上,那杯递过来的酒,比酒更晃眼的是手,玉腻白皙,骨节泛粉,指甲上晕着红霞一般渐变的淡胭红,温遂安怜香惜玉地接过。

李瞻又立刻着手将酒盏推在他唇边。

温遂安被灌酒前尚有七分理智,在酒入口时睁眼看了花架上所摆的秤漏——停在戌时。

戌时,他人还是清醒的。

转至亥时,女仕端来的武陵春与桃花源这两样醇酒已经空了大半,窗外渐渐下起小雨,沿飞檐而落,砸着漏秋的金雁翅膀,逼其堕入树下。

秤漏再滴水时,温遂安已经醉的拿不住酒盏,酒盏在手里“咣当”砸落。

他脸上酡红,因不胜酒力额上冒汗,砸盏后人也磕了上去,亏得李瞻垫过去手,才未将额头在案角上磕破。室内的水声与室外的雨声交错,正是阍昧交界之境。

黄兆言抬指在唇上一点,“先莫要惊到隔壁。”

隔壁灯亮之处,都有谁?

说这处无什么大改,却也不太准确。因为此处每间室屋都被谢春深嘱意,在开张前又加凿了暗房。温遂安趴着的背后有一扇石刻画屏,刻的是竹林七贤,在竹林七贤之后,一盘棋才下一半,被木漪中途而弃一把推了,棋盘上的棋子变得乱糟糟的。

本是谢春深邀她下棋。

她压根没这种雅兴,弈棋能力只能说囫囵,随便跟他下了半场打发时间,一听见下雨便来了精神,借雨声作掩,开始在烛光下打起算盘写账。

罗珠在木格内推上推下。

谢春深三年来,不知不觉已经听习惯了,就着铜臭声,将她弄乱的棋局固执地重新复原,一人独弈。

二人各干各的,同处一室不相打搅。

直到听见这句话,罗珠声断了一下,木漪抬起头来,见谢春深还执着一枚棋,手指摩挲,在考虑往哪里落那枚黑子,催促她:“你是不是该出去了?”

“不急。”

他不急她急。

这种时候黄兆言和李瞻都在外面等他,木漪却一直等不到他动,扔了珠盘皱眉抬手去打落那棋,“还不去!”他似早有预料般抬手避开,轻声说:“别捣乱。”

一时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等她这遭,想到此她脸上隐约浮现丝丝怒气,谢春深这才及时将黑子落下,对白棋成进退皆堵之势。

起身时,下裳有些紧。

抬手一指她脚上。

木漪不耐低头,才发现自己方才起身时挪步,此时踩着他紫金云纹的燕居服一角。

撇开脸,收回了脚,目送他抬步出去。

黄兆言与李瞻二人一见他亲临,便都恭敬抬手叩拜,三人之间并未多说一句话,待谢春深将背后的手放过来,李瞻已将手掌摊开接过那卷轴,之后掏出怀中印泥,一执温遂安拇指。

温遂安突然被人拉扯,沉重的眼皮抬起落下,昏昏摇了摇头。

顷刻间那手印已落下。

李瞻说是写句,又哄着他提笔写了几句散诗,最后落名的时候黄兆言敏锐地换了纸,笔墨顺着写在那手印旁。

二人就这样打着配合,将为谢春深做的第一件事,完成得极好。

同样还是那张纸,再交给谢春深,性质却已经不一样了。

谢春深检查过后,淡笑点了点唇,悠哉退回了石屏后,发现木漪有些紧张,已经站起来等他,他见此反倒停脚靠在了石屏前,双手抱臂。

木漪目光落在他手上卷轴,无声朝他伸出了手,脸上有些不耐烦,口型是“我也帮忙了,给我看看”。

谢春深伸出手,将卷轴的一端平递给她。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

却在手方抓住了那头要往回拿时被他又蓄力扯回,一瞬间连卷带人一并拉了过去,木漪撑不住身子,手压在他脸右侧的石面上,厚重的金镯子磕上去,金属与石发出清脆的磕碰声,而且她的半边身子也出了屏风。

黄兆言与李瞻二人听见动静,都朝后看。

千钧一发之时,谢春深带着她行转一圈,滚去了石屏里侧,一阵丝绸和重罗的摩挲,他的衣摆都卷上她的脚踝了。

木漪抬手要打,被他遏住手腕,压声:

“你是想让他们撞见你在这?我们的关系,应当保密。”

他方才的举动太过莫名,木漪的拳头仍旧砸在了他肩上,在这个人面前,她绝对不能吃亏。

因此砸的很重,应该会让他疼。

但谢春深被打后没什么脸上的反应。木漪也懒得去深究,掉在地上的卷轴被她捡起翻开来看,这下总算完全了解了他的谋划,二人一前一后回到暗房,关上壁柱中间的门:“原来你是想将卖官鬻爵的那五十万钱都栽赃到驸马头上。”

谢春深淡淡回答,“即便温遂安之后想向陛下喊冤,杨尽也怕查到自己身上,从而帮我压住驸马,他是一颗墙头草,见风使舵,是刚刚我落下的那枚棋。”

“故作高深。”木漪评判。

谢春深也不介意,转问她:“你的抽魂香是不是也该燃上了?等温遂安睡半醒来,让他也听一听墙角。”

隔壁灯火内的,是成阳与她的王四公子。

“那可是一朝公主。”她口上这么说着,又走去烛下靠墙的镜子对面,看了看自己,直到谢春深主动走至镜中,这下是两个人了,她脊背挺得更直了一些,靠着木墙接着说,“你的胆子太大了,这是一步险棋。”

“怕什么?”谢春深狂道,“成阳不过是一摊陛下丢给温家的烂泥,烂泥扶不上墙。若真看重她这个庶出公主,怎会将她下嫁给其貌不扬的温遂安?

她总是被陛下忽略,又被陛下随意下嫁于人,她已对陛下积怨已久,而王家又与南边梁王有些渊源,陛下甚忌讳之,一直也不满她与王家往来过密,这对父女各怀猜疑,有可乘之机。”

他擅利用人心,木漪不奇怪。

不过在听见“男色”时下意识看了看他,象牙般的肌肤上剑眉柳目,又红唇齿白,只一个侧脸已是绝代风华,为何他不去引诱公主?

浪费。

“看什么?”

他镜子的眸色似泼了墨,流光溢彩。

木漪收回有些调侃的目光,二人寥寥靠在门边上,同一个抱臂姿势却各有所思,良久她闷声提了一句:“抽魂香早就已经点上了,这会还没叫声,会不会是在做前戏?”

她直白说完。

没注意谢春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

温遂安睡梦中有些头疼欲裂。

他捏着太阳穴,先喊了一声黄兆言,无人应答,又喊李瞻,却还是无一回应,便费力睁开了眼,慢慢撑着地上的花枝毯坐起来,环顾四周并无一人。

可能是已经走了。

他这是睡了多久?

饮酒后的记忆时有时无,喉咙还有些过饮后酒液划过的灼痛,无意低眸,才发现自己衣衫大敞,内里空荡荡的,胸膛上还有几道鲜艳的挠痕,登时断弦声自左耳划过右耳。

心口被巨石疾速猛捶,又苦又疼。

偏偏,一只手还搭了上来,“大人要走......”

温遂安被吓散了魂,慌手将那柔夷丢开,往后爬几步再不敢看人,他陷在自己的衣衫中,思维已成浆糊,不知事情为何就发展成了这般?

匆匆兜了亵衣和外衫,躲到石屏之后换衣,石屏后俱是一排精细的红雕立柱和柱间所绘的观音壁画。

不知水月观音像后有暗门。

一门之隔。

账簿摞起,木漪已经算完了账,单手撑着颌,昏昏欲睡。

谢春深仍旧两手隔膝,睁目等着。

她手松了,要砸落下巴之前,谢春深伸手垫去,将她的下巴垫在掌心,目光仍旧朝外,不曾挪移。

外头。

温遂安穿戴完衣裳,整个人却越发僵硬,提冠又抓靴地,匆匆要往外逃,闻见背后的仕女低声抹泪哭泣。

他已经心绪如乱麻,正不知还能说什么来转圜,耳边却突兀地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吟。

绵长而欢愉。

那音色却似曾相识。

温遂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用力甩了甩头,想将那些恼人的声音都甩开。但事与愿违,那吟声不仅越发清晰,转为了高吟,期间还夹杂着男子的低慰:

“公主.......是不是四郎太重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