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格之夜 第299章 无法挽回

“怪物终究是怪物。“男人不慌不忙地整了整领带，“终有一天会露出獠牙。“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追思厅的管风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连啜泣声都消失了。洛尘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那些看似哀悼的宾客中，有不少人正悄悄关注着这场对峙。

男人突然伸出手：“威尔，超凡事件对策局。很高兴认识你。“他的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洛尘看着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没有立即回应。他注意到威尔无名指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形状像是一个被划掉的符文。管风琴突然又响了起来，这次演奏的是一首洛尘从未听过的诡异旋律。

“对策局？“洛尘终于伸手与之相握，“我以为你们只会出现在都市传说里。“

威尔的手掌干燥而温暖，但洛尘能感觉到对方刻意控制的力道——既不会显得软弱，又不至于咄咄逼人。一个善于掌控分寸的人。

“就像怪物一样。“威尔微笑着松开手，“有些传说，往往比现实更真实。“他的目光扫过洛尘卫衣上不起眼的血迹，“比如现在躺在棺材里的那位，他生前最后接触的人就是你，对吧？“

洛尘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注意到威尔说“接触“而非“见到“，这个微妙的用词差异暴露了对方掌握的信息量。管风琴的旋律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在为这场危险的对话伴奏。

“史密斯警官是个好人。“洛尘平静地说，“他值得一个体面的葬礼。“

“确实如此。“威尔赞同地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他临终前为什么会与你爆发冲突?“

洛尘的指尖无意识地碰触到口袋里的红宝石发簪。他注意到威尔的视线随着这个细微的动作微微下移，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洛尘向后退了一步，“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去给史密斯警官献花了。“

威尔没有阻拦，只是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会再见面的，洛尘先生。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夜之子'奥托古斯？“

威尔的话语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刺入洛尘最脆弱的记忆深处。“夜之子“这个被尘封已久的名字在空气中震颤，仿佛唤醒了某个沉睡的诅咒。

洛尘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眼白部分迅速被蔓延的黑色侵蚀。他猛地揪住威尔的衣领，将对方提起至双脚离地。黑色血管如同活物般在洛尘脸上蜿蜒凸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说！“洛尘的声音里混杂着非人的嘶鸣，每个字都让周围的空气产生扭曲的波纹，“这个名字——你从哪听来的？！“

威尔被勒得面色发紫，却依然保持着诡异的微笑。他艰难地偏过头，嘴唇几乎贴上洛尘的耳垂：“放轻松...难道你想让所有人...“他的视线扫过周围逐渐骚动的人群，“...都看清怪物的真面目吗？“

就在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撕裂了凝重的空气。一个年轻女孩扑倒在史密斯的棺椁上，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开来。汉森警官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女孩突然转头，通红的双眼死死盯住洛尘。

“是你！“她尖叫着冲来，指甲深深陷入洛尘的手臂，“是你害死了我父亲！“在疯狂的撕扯中，那支红宝石发簪从洛尘口袋滑落，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血红色的宝石在吊灯照射下折射出妖异的光芒，如同凝固的鲜血。

“看吧。“威尔趁机挣脱束缚，揉着发红的脖颈低笑，“早听我的就不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洛尘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他的头颅，五根手指如同钢钉般陷入皮肉。鲜血顺着威尔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在定制西装上晕开暗色的花。

“捏死这只臭虫！“一个穿着迷你黑西装的孩童幻象骑在洛尘肩头，稚嫩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狰狞，“这些蝼蚁都该死！这是他们亵渎神明的代价！“

洛尘突然低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威尔透过逐渐收紧的指缝，看到对方眼中的黑色已经完全被血红色取代——那不是人类眼睛该有的颜色，更像是某种掠食者在夜间反光的瞳孔。

“现在知道害怕了？“洛尘的声音分裂成多重声线，每个音节都带着诡异的回响，“方才的从容去哪了？“他歪着头，脖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错位声，“没错，我是怪物...而怪物...“

史密斯的女儿踉跄后退，高跟鞋踩到发簪滑倒。这个动作仿佛触发了某个开关，整个追忆之厅的温度骤然下降，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霜。

“...是要吃人的。“

“洛尘！住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威尔的警告化作凄厉的惨叫。随着一声西瓜爆裂般的闷响，他的头颅在洛尘掌中粉碎。脑浆与骨渣溅落在周围宾客惊骇的脸上，无头尸体像破布娃娃般软倒。

死寂。

随后是此起彼伏的尖叫。人群如受惊的兽群冲向出口，却绝望地发现大门不知何时已被某种黑色物质封死。

“真吵。“洛尘甩了甩手上的脑组织，血珠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他弯腰拾起那支发簪，宝石表面沾着的血渍诡异地被吸收殆尽。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

威尔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断裂的颈腔中涌出黑色触须。这些黏稠的黑暗物质编织成临时神经与肌肉，支撑着无头躯体以怪异的姿势站起。它转向骚动的人群，西装革履的躯壳下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噜声。

“守住出口。“洛尘轻声吩咐，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入睡，“一个都别放走。“

幻象道童兴奋地在棺椁上蹦跳，每踏一步就有新的裂痕在橡木表面蔓延。汉森警官掏枪的手僵在半空——他看见那些从威尔尸体里爬出的黑暗物质，正在地板上组成一个个扭曲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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