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五界 第1231集：残羽凝誓

羽誓为盟

晨雾像被撕碎的棉絮，在百鸟林的枝头缓缓消散。血腥味虽已被灵泉的清冽冲淡，地面上斑驳的焦痕与散落的绒羽，仍在无声诉说着昨日的惨烈。金翅雕族长站在祭坛前的青石旁，晨光掠过它残破的左翼，焦黑的羽毛下，未愈的伤口还在渗着淡金色的血珠。

它微微侧身，伤痕累累的翅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滞涩的弧线，几片带着血渍的金色羽毛悠悠飘落，落在沾满露水的青草上，像撒落的碎金。族人们静立在四周，百余只金翅雕或垂首舔舐伤口，或警惕地望着肖飞三人，金色的瞳孔里残留着战斗的余悸与对陌生人的审视。

“昨日若非三位出手，百鸟林早已沦为炼狱。”族长的声音沙哑却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它俯身，尖锐的喙轻轻衔起一片最完整的血羽，转身走向身后的祭坛。祭坛由整块墨玉雕琢而成，中央的泉眼冒着氤氲白气，灵泉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银光——这是金翅雕族世代守护的圣泉，传闻既可得愈外伤，亦能鉴心明誓。

族长将血羽浸入灵泉，水珠顺着羽毛的纹路滚落，沾湿的羽尖瞬间泛起淡淡的金光。它振翅飞到青石前，那双曾撕裂长空的利爪此刻却异常轻柔，稳住身体后，便以血羽为笔，蘸着灵泉在石面上缓缓刻画。石屑簌簌落下，一个展翅欲飞的金雕图案渐渐成型，羽翼的纹路清晰可辨，每一笔都浸着灵泉的光泽与血羽的温度。

“此羽为证，金翅雕族若违盟约，愿遭灵泉反噬，翅断羽脱，永失长空。”族长的誓言掷地有声，刻完最后一笔，它猛地抬头，左翼的伤口因用力而崩裂，一滴金色的血珠恰好落在族徽中央，瞬间与灵泉的光泽相融，整个族徽仿佛活了过来，在青石上流转着微光。

肖飞三人站在一旁，神色凝重。昨日与黑袍人的恶战仍历历在目，对方魔气凝聚的实体、诡异的骨盾，还有那句未说完的“大人的好事”，都像阴影笼罩在心头。见族长立下如此毒誓，肖飞率先上前，从怀中取出那块温润的灵玉。玉身被灵力滋养得愈发通透，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白光，正是昨日击碎黑袍人符文印的那块。

“我以灵玉为凭，愿护金翅雕族周全，共抗魔界邪祟。”肖飞将灵玉轻轻放在青石上的族徽旁，灵玉一触到浸过灵泉的石面，便发出细微的嗡鸣，一道极淡的白光注入族徽，让金光更盛了几分。

月飞紧随其后，抬手解下腰间的剑穗。那剑穗由天蚕丝编织而成，末端缀着一枚小小的玄铁剑形坠子，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这是他入门时师父所赠，伴随他历经数十场恶战，剑穗上早已浸染了他的剑意与灵力。“我以剑穗立誓，凡欺辱金翅雕族者，便是与我月飞为敌。”他将剑穗放在灵玉一侧，玄铁坠子与青石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剑穗上的纹路竟也亮起淡淡的银芒。

雅玲最后上前，指尖掠过胸前的衣襟，取出一枚小巧的镜坠。坠子是用冰晶玉打磨而成，里面嵌着一小块仙镜的碎片，正是她昨日净化黑雾、吸附骨盾的仙镜所制。平日里看似普通的坠子，此刻在灵泉的映衬下，泛着清冽的光晕。“这些物件承载着我们的灵力，若有变故，能第一时间感应。”她轻声说着，将镜坠放在剑穗旁，镜坠中的碎片忽然折射出一道微光，与灵玉、剑穗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在青石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光阵。

族人们见状，纷纷发出低低的鸣啼，原本警惕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一只年轻的金翅雕振翅飞到雅玲面前，嘴里衔着一朵紫色的灵花——那是百鸟林特有的疗伤圣品，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雅玲微微一笑，伸手接过灵花，指尖刚触到花瓣，便感受到一股温润的灵力涌入体内，驱散了昨日战斗残留的疲惫。

“黑袍人虽退，但他背后的魔界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肖飞拿起青石上的灵玉，感受着其中与族徽相连的微弱灵力，“那块残令上的‘雀翎谷，血祭启’，恐怕是另一个陷阱。”

金翅雕族长走到他身边，左翼的伤口在灵泉的滋养下已不再渗血，它望着远处被瘴气笼罩的西方，眼神凝重：“雀翎谷在黑风岭以西，那里曾是凤凰一族的栖息地，后来不知为何沦为禁地。黑袍人之前确实提到过，说那里藏着能让妖族变强的秘宝，引诱我族为他开路。”

“恐怕那‘秘宝’就是血祭的祭品。”月飞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身在鞘中发出轻微的嗡鸣，“昨日黑袍人的魔气与寻常妖魔不同，凝实得几乎像实体，绝非普通魔族能拥有的力量。他口中的‘大人’，或许是魔界的高阶将领。”

雅玲摩挲着手中的镜坠，仙镜碎片隐约映照出远方的瘴气轮廓：“百鸟林的危机刚解，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当务之急是查清雀翎谷的真相，同时也要提防黑袍人卷土重来。”她看向金翅雕族长，“不知族长是否了解黑风岭的情况？那里似乎住着熊妖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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