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五界·百鸟林余烬与雀翎谷迷局
百鸟林的晨雾被血腥味撕裂已过三个时辰,此刻林间的厮杀声渐歇,只余下金翅雕族断断续续的哀鸣。肖飞站在一片狼藉的空地上,指尖还残留着灵玉触碰黑袍人后心时传来的灼痛感,那道与魔界令牌骷髅印记一模一样的伤疤,像一枚烧红的烙铁,在他脑海里反复灼烫。
“啊——”黑袍人方才那声不似人声的痛呼仿佛还在林间回荡,肖飞低头看向掌心那半块令牌,边缘未干的黑血已凝成暗红的痂,方才滴落在掌心时的灼烫感却丝毫未减,反倒顺着血脉隐隐往心口钻。他指尖微动,灵力在体内流转一周,试图压制那股邪异的热力,却见令牌上的骷髅印记竟泛起一层极淡的黑雾,与他的灵力相撞时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这令牌有古怪。”雅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刚用仙镜为最后几只受黑气侵蚀的幼雕净化完毕,镜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黑雾灼烧后的焦痕。她凑近肖飞掌心的令牌,仙镜自发浮现在她眼前,镜面射出的柔光在令牌内侧扫过,那行极小的字“雀翎谷,血祭启”便在镜中放大数倍,每个字的笔画间都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这字迹是用魔气浸染的血写的,寻常目光根本看不见,得用净化类的法器才能显形。”
金翅雕族长拖着焦黑的左翼走过来,每一步都带起地上散落的斑斓羽毛,那些曾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翎羽,此刻要么沾满血污,要么被黑气蚀成焦灰。它垂下高傲的头颅,喙边还沾着与黑袍人缠斗时留下的黑血,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石磨过:“三位恩人,方才黑袍人化作黑烟消散前,我族最小的那只幼雕说,看见黑雾里飘出七道细如发丝的黑影,往东南方向去了。”
“东南方?”月飞握紧佩剑,剑穗上的流苏因主人的警惕而微微绷紧,“雀翎谷正在百鸟林东南方三百里外,那些黑影恐怕是去报信的。”他抬眼望向林外,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断枝残垣上,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魔气混合的诡异气息,“这黑袍人只是个先锋,他背后的‘大人’才是真正的麻烦。”
肖飞将令牌收入腰间的乾坤袋,袋中特制的符纸立刻发出微光,隔绝了令牌的邪气。他蹲下身,拾起一片金翅雕脱落的完整尾羽,羽尖还残留着灵气波动:“族长,黑袍人说雀翎谷有能让妖族变强的秘宝时,具体还说了什么?比如时间、地点,或是需要什么东西才能开启?”
金翅雕族长歪头回想,左翼的伤痛让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说……月圆之夜,以百鸟精血为引,便能唤醒沉睡的‘力量之源’,还说金翅雕族的翎羽是开启秘宝的钥匙,让我们届时献上族中最精锐的三百只成年雕的尾羽。当时族中几位长老被他用魔气蛊惑,竟真的信了……”说到这里,它猛地用喙啄了一下地面的青石,激起一串火星,“若非恩人及时赶到,我族怕是要落得个精血被抽、翎羽被夺的下场!”
雅玲轻抚仙镜,镜面倒映出百鸟林上空盘旋的灵气云团,那些原本饱满的灵气此刻竟如被虫蛀般布满孔洞:“这黑袍人不仅残杀族人,还在暗中吸收百鸟林的灵气。你们看,林间的灵脉已经受损,若不及时修补,不出三月,这片林子就会变成寸草不生的死地。”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粒莹白的丹药,“这是聚灵丹,融在泉水中让族人们饮用,能暂时稳住伤势。至于灵脉……”
“等解决了雀翎谷的事,我来修补。”肖飞接过话头,目光扫过林间那些死去的金翅雕,它们的尸体旁都凝结着黑色的冰晶,显然是被魔气冻结了魂魄,“这些牺牲的族人,不能就这么白死。黑袍人设下的血祭,我们必须阻止。”
月飞走到一棵被黑气拦腰折断的古木前,剑鞘轻敲树干,树皮上立刻浮现出细密的剑痕,每一道痕迹都渗出黑气:“这魔气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一种都霸道,既能腐蚀灵力,又能冻结魂魄。雀翎谷的血祭若真开启,恐怕不只是妖族遭殃,方圆千里的生灵都会被吸走精血。”他转身看向肖飞,“我们得尽快动身,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七天,三百里路程,日夜兼程的话,五天能到。”
“可族中还有这么多伤员……”金翅雕族长面露难色,它转头看向那些缩在巢穴里瑟瑟发抖的幼雕,还有几只翅膀被蚀穿、无法飞行的成年雕,“我若随你们同去,族中便无人主持大局。”
雅玲沉吟片刻,仙镜在她掌心旋转半周,镜中射出一道光落在金翅雕族长的左翼上,焦黑的羽毛下立刻生出一层淡金色的薄膜:“这是护灵膜,能暂时护住你的伤口,寻常魔气近不了身。族中之事,可暂由族中最年长的长老主持,它修行千年,定力足够。”她又取出一面小巧的铜镜,递给金翅雕族长,“这面传讯镜与我的仙镜相连,若有紧急情况,只需注入一丝灵力,我便能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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