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方舟闯入概率叠加域的瞬间,整艘船化作无数透明的虚影,像被打碎的棱镜。林夜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竟同时看到三种形态:戴着默语界手环的过去之手、握着认知图谱的现在之手、覆盖着未知纹路的未来之手。这三双手在他的视线里重叠闪烁,手指交错时能穿过彼此的虚影,却又能同时感受到实体的温度,仿佛身体正被拆分成无数个“可能的自己”。
“这里的存在是概率的叠加态。”林夜的认知图谱悬浮在舱中,图谱上的节点不再是固定的光点,而是化作不断扩散的“概率云”——每个节点都包含着“存在”“不存在”“半存在”三种状态,用手指触碰时,云团会短暂坍缩成其中一种状态,但移开手指后又立刻扩散,像从未被触碰过。他尝试将“方舟是完整的”这一认知注入图谱,船身的虚影确实减少了一半,但同时,另一个方向突然分裂出更多虚影,仿佛概率总量永远守恒,只是在不同可能性间转移。
清弦的万韵之核此刻呈现出“量子琴身”的形态:琴身周围环绕着无数半透明的琴影,每个琴影都在演奏不同的旋律——有的琴影奏出悲伤的调子(对应他们失败的可能),有的弹出欢快的乐章(对应成功的可能),有的则是杂乱的噪音(对应未知的可能)。当她集中意念奏响“希望的旋律”,周围的悲伤琴影会减少,但噪音琴影会相应增多;而当她试图压制所有噪音,欢快的琴影又会变得黯淡,仿佛任何选择都会激活对应的“概率补偿”。
叶辰的五维光流刚探出舱外,便化作一片光雾。光雾中不断有光点凝结又消散:凝结时是实体的光粒(代表“确定发生”),消散时是虚幻的光尘(代表“未曾发生”),而那些悬浮在中间的半凝光点,则是“可能发生但未确定”的概率态。更奇特的是,当他用意识锁定某个光点,那个光点就会坍缩成实体光流,同时光雾的其他区域会立刻生出新的光点,填补概率的空缺——就像从水中舀起一瓢,周围的水会立刻涌来补充。
舱外突然飘来无数“概率蝴蝶”,这些蝴蝶的翅膀一半是实体鳞粉,一半是虚幻光斑,翅膀扇动时会在空气中留下彩色的轨迹。林夜伸手触碰其中一只,蝴蝶竟同时呈现出三种结果:被触碰后飞走(概率60%)、化作光粒消散(概率30%)、停在他指尖(概率10%)。这三种结果在他眼前同时上演,像快放的分屏电影,直到他的意识主动“相信”蝴蝶飞走,另外两种结果才突然消失,只留下真实的飞行轨迹,仿佛是他的信念强行从概率中“选中”了一种可能。
“欢迎来到可能性的摇篮。”一个由无数概率云构成的身影出现在舱外,他的身体时而凝实如雕塑,时而虚化如雾气,说话的声音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无数人在同步低语,“我是概率叠加域的引航者‘概虚’,在这里,‘确定’是暂时的,‘可能’是永恒的——就像掷出的骰子落地前,永远包含六个面的希望。”
概虚挥手示意他们看向舱外的混沌区域。那里突然浮现出一座巨大的“概率迷宫”:迷宫的墙壁在“存在”与“不存在”间闪烁,路径会随观测者的视线改变——盯着左边的岔路,右边的岔路就会消失;转头看向右边,左边的岔路又会化作墙壁。更诡异的是,迷宫中心矗立着一座“薛定谔塔”,塔门永远处于“开”与“关”的叠加态,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只能看到半开的缝隙,仿佛里面藏着所有未被观测的可能性。
“每个进入迷宫的认知者,都会成为概率的一部分。”概虚飘向一条闪烁的路径,他的身体经过时,那条路径立刻凝实成实体道路,但当他的身影完全通过,道路又化作概率云消散,“你们的信念会坍缩出对应的现实,而怀疑则会让现实重新扩散——就像用手拍打水面,既能拍出涟漪,也能让水面回归平静。”
三人踏上概率叠加域的土地时,脚下的地面突然化作流动的概率沙。林夜每走一步,沙粒就会在他脚下凝结成实体,但身后的脚印会立刻化作沙雾消散;清弦的裙摆扫过沙地,留下的痕迹同时呈现出“存在”“半存在”“不存在”三种状态,像三幅重叠的画;叶辰试着在沙地上刻下符号,符号刚成型就分裂成无数变体,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甚至是反向的,仿佛每个笔画都在演绎不同的可能。
“看那里。”概虚指向迷宫的第一道关卡——一座由概率云构成的“选择桥”。桥身一半是实体,一半是虚影,中间有一道模糊的界限。桥的另一端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是面带微笑的“成功引路人”,一个是面露凶光的“陷阱守护者”。但当他们踏上桥的实体部分,成功引路人的身影会清晰一分,陷阱守护者会模糊一分;踏上虚影部分则相反,仿佛桥的状态在引导概率的坍缩方向。
林夜率先踏上实体桥面,成功引路人的轮廓果然变得清晰,甚至能看到他手中握着一把钥匙。但就在这时,桥面的实体部分突然开始融化,化作概率沙向下流淌,虚影部分则快速扩张,陷阱守护者的身影瞬间变得狰狞,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概率永远在平衡。”概虚的声音从沙雾中传来,“过度偏向一种可能,就会激活相反的补偿机制——这就是概率域的‘平衡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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