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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我杀敌就可以升级成神 第1128集:粮仓暗探

作者:竹晴园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0-15 07:44:59

淮上粮谋

寿春的六月,蝉鸣裹着暑气,像一层黏腻的油脂,糊在街巷的青石板上。阳光把路面晒得发白,脚踩上去能感觉到隐隐的烫意,南门外的粮市却没了往常的喧闹——几个粮商拢着半旧的绸缎袖子,斜倚在铺前的立柱上,眼神飘忽地扫过往来行人。脚边的粮袋敞着口,白花花的小米在日头下泛着冷光,偶有孩童凑过去想摸一把,都被掌柜的眼疾手快地呵退。

“王掌柜,今儿又没开张?”穿短打的挑夫路过,笑着打趣。

王记粮铺的王二扯了扯嘴角眼,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可不是嘛,这日头毒,人都躲家里了。”话虽这么说,他眼角却偷偷瞟向街尾,像是在等什么人。

侯府书房里,秦斩坐在窗前的楠木椅上,指尖捏着一张叠得整齐的密报。米白色的竹纸边缘被他无意识地捻出了细纹,墨痕在指腹下晕开一点淡黑。窗外的石榴树长得正盛,火红色的花瓣簌簌落在青瓦上,溅起细碎的声响,却没让这满室的沉静多几分暖意。案上的青瓷茶盏里,茶汤早已凉透,水面浮着一层细白的茶沫。

“侯爷,钟离昧将军在外候着。”亲卫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人。

秦斩抬眼,目光从密报上移开,落在亲卫身上。他将密报轻轻放在案上,指尖在“石三”二字上轻轻一点,指甲盖蹭过纸面,留下一道浅痕:“让他进来。”

门帘被掀开时,带进一股外面的暑气。钟离昧大步走入,玄色的甲胄上还沾着些黄灰色的尘土,肩甲边缘甚至挂着半片干枯的草叶——显然是刚从城外的粮仓赶回来。他单膝跪地,甲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末将奉命查探南城外粮商动向,那化名‘石三’的人,果然有问题。”

秦斩抬手示意他起身,指了指案边的矮凳:“坐,说仔细些。”

钟离昧站起身,顺手拍了拍甲胄上的尘土,动作间带着军人的利落:“此人约莫三十余岁,中等身材,左眉角有一道浅疤。操着江东口音,却自称是齐鲁来的粮商,说要在寿春收粮转卖。”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条,递了过去,“末将派人跟着他,见他这几日接连密会了王记、李记等五家粮商,每次都在城西的‘醉乡楼’包间,门窗关得严严实实。昨夜咱们的人趁他们散场,在楼梯拐角截到了这张字条,上面就写着‘七月初,抬三成’。”

秦斩接过纸条,指尖捏着纸角展开。字迹潦草得像是用脚写的,横画歪歪扭扭,竖画却带着几分用力的顿笔——那是江东人写字特有的习惯,就像他们说话时尾音里的调子,藏不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指尖在“三成”二字上敲了敲:“项梁倒是会选时候。眼下正是夏粮未熟、旧粮将尽的空窗期,百姓家里的存粮多半见了底,他想借粮价搅乱楚地民心,好趁机生事。”

钟离昧眉头紧锁,手掌不自觉地握成拳:“那咱们现在就把这石三抓起来?审出他背后的人,也好杀鸡儆猴,让其他粮商不敢跟着作乱。”

“急什么。”秦斩将纸条放回案上,起身走到窗前。他推开半扇窗,外面的蝉鸣声一下子涌了进来,带着热浪扑在脸上。远处的粮仓轮廓在雾气里若隐若现,黑色的瓦顶连成一片,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楚地刚定,百姓对咱们还存着戒心。你忘了上月巡查时,城西的百姓见了咱们的兵,还往门后躲?若是贸然抓人,反倒会让那些粮商慌了神,说不定还会有人趁机散布谣言,说咱们苛待商户、欺压百姓。”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落在钟离昧脸上,“项梁要的,就是乱。咱们偏不能让他如愿。”

钟离昧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侯爷是想……引他入局?”

“不错。”秦斩走到案前,拿起密报重新看了一遍,“他想囤积粮食抬价,那咱们就给他‘抬’的机会。你即刻传令下去,让寿春周边的三座大粮仓——东仓、西仓还有北仓,明日起提前开仓,以平价售粮,每石比眼下市价低三成。”

“低三成?”钟离昧有些惊讶,往前凑了半步,“侯爷,这样一来,粮仓的储备会不会不够?万一后续有变故……”

“放心。”秦斩打断他的话,语气笃定,“去年秋收时,我让人多囤了两成粮食,就藏在北仓的地窖里,就是防着有今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从亲卫营里挑十个机灵的,换上布衣,再弄些绸缎衣裳,伪装成外地来的粮商,去跟那石三‘合作’。记住,要表现得贪财、短视,眼里只有银子,让他觉得咱们是来分一杯羹的,不是来拆台的。”

钟离昧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躬身应道:“末将明白!这就去安排,保证不让石三看出破绽。”

待钟离昧走后,秦斩重新拿起那张密报,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他想起半月前巡查时的情景——那天也是这么热的天,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老妇蹲在粮铺前,手里攥着一个空布包,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他让人去问,老妇说家里的存粮只够吃三日,粮价却一天一个样,昨天还是四十二钱一石,今天就涨到了五十钱,她兜里只有八十钱,连给三个孙子买个窝头的钱都快没了。

楚地的民心,就像这六月的天,看着晴,说不定一阵风就会变。项梁选粮价下手,确实打在了七寸上。

但他秦斩,不会让这把火燃起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寿春东门外的粮仓前就热闹起来。几个士兵扛着一面红色的大旗,费力地将旗杆插进土里——旗面上用白色的丝线绣着“平价售粮,惠及百姓”八个大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粮仓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堆着小山似的粮袋,散发着新米的清香。穿着秦军服饰的士兵站在两侧,手里捧着朱红色的斗和黄铜秤,脸上没有往常的严肃,反而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都别挤,排好队,每人限购两石,老少无欺!”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高声喊道,声音洪亮得传遍了整条街。

起初,百姓们只是远远地看着,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有人踮着脚往粮仓里望,有人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小声议论着:“这秦兵不会是骗人的吧?哪有这么便宜的粮?”“就是,前几日粮商还说粮不够,怎么突然就有平价粮了?”毕竟秦兵刚入楚地时,虽没烧杀抢掠,可那一身冷硬的铠甲,总让人觉得生畏。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汉,手里攥着一个磨得发亮的布包,犹豫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叫张老实,是城外张家庄的农户,家里有三个年幼的孙子。昨天他来城里买粮,王二说一石米要五十钱,他兜里只有八十钱,根本不够买。夜里孙子们喊饿,他只能煮点稀粥,看着孩子们舔着碗边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官爷,这粮……真的是三十钱一石?”张老实走到士兵面前,声音发颤,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确定。他的布包被攥得紧紧的,指关节都泛了白,里面是他攒了半个月的碎银子和铜钱。

士兵笑着点头,拿起一个斗,从粮袋里满满舀了一斗米。米粒饱满,泛着珍珠似的光泽,落在斗里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把斗放在秤上,调整着秤砣:“老爷子,您看,一斗五钱,一石正好三十钱,不多收您一个子儿。您要多少?”

张老实看着那白花花的米,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颤抖着从布包里掏出六十钱,一枚一枚地数给士兵,生怕数错了。接过粮袋时,他的手还在抖,粮袋的绳子勒得他手掌发疼,可他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雇了个挑夫往家运粮时,他忍不住站在街角,对着来往的行人喊道:“东仓的粮真便宜!三十钱一石,快去买啊!晚了就没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寿春的大街小巷。百姓们从最初的犹豫,变成了争相排队,东仓前的队伍从粮仓门口,一直排到了街角,甚至有城外的村民,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顶着日头赶来买粮。队伍里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大家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偶尔有人插队,还没等士兵开口,周围的人就先劝住了:“别挤,都有份,慢慢来!”

而此时,城西的“醉乡楼”包间里,气氛却截然不同。石三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捻着山羊胡,听着对面的王二说话。王二是个精瘦的汉子,穿着一身绸缎衣裳,却总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他脸上满是得意,端着酒杯的手都在抖:“石三爷,您这主意真妙!昨夜我就把粮价提到了五十一石,今早一开门,就有两家大户来买了,说是怕后续还涨。再过几日,等百姓手里的存粮吃完,咱们再涨,涨到六十,甚至七十!到时候,咱们可就发大财了!”

石三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入口醇厚,可他却没尝出什么滋味。他看向窗外,街上的行人大多提着粮袋,脚步匆匆,显然是刚从东仓买粮回来。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转念一想,秦斩就算有粮,也不可能一直低价卖——粮仓里的粮总有卖完的那天。到时候,寿春的粮价,还是他说了算。

“王掌柜,莫急。”石三放下酒杯,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眼下只是开胃小菜。等咱们把市面上的粮都囤得差不多了,再想办法断了东仓的粮,到时候,粮价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汉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紫檀木算盘,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他约莫二十七八岁,皮肤白净,手指上戴着一枚金戒指,走路时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响,一看就是个商人。

“这位可是石三爷?”汉子走到桌前,微微躬身,语气里满是恭敬,“在下赵五,是从大梁来的粮商。听闻三爷在寿春做粮食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特来拜会,想跟三爷搭个伙,一起赚点银子。”

石三抬眼打量着赵五,目光在他的金戒指和绸缎衣裳上扫了一圈。见他衣着华贵,眼神里满是贪婪,心里顿时有了计较——这又是个想趁机捞一笔的外地商人。他笑着起身,伸手示意赵五坐下:“赵老板客气了。做生意嘛,多个人多份力,坐。小二,再添一副碗筷!”

赵五坐下后,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凑近石三:“不瞒三爷说,我这次带了五百石粮来寿春,本想赚点小钱。可谁知今早一打听,东仓突然开仓售粮,三十钱一石,把我的生意都搅了。我这五百石粮,要是按这个价卖,不得赔本?”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我听说三爷跟几位掌柜有办法,能把粮价抬上去,特来投奔三爷。咱们一起把粮价抬上去,到时候赚的钱,我分三成给三爷!您看怎么样?”

石三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早就听说有外地粮商来寿春,却没想到是个这么贪财又没脑子的。五百石粮可不是小数目,要是能把这些粮也囤起来,寿春的粮价就更稳了。他假意沉吟片刻,皱着眉头道:“赵老板倒是爽快。不过,想跟我们合作,得拿出点诚意。你那五百石粮,先运到我租的仓库里,跟我们的粮放在一起,统一调价。到时候赚了钱,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赵五立刻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没问题!我这就让人把粮运过去!您放心,我赵五别的没有,就是讲义气!”

石三不知道,这个“赵五”,正是秦斩从亲卫营里挑出来的士兵。他刚走出“醉乡楼”,就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里等着另一个亲卫,穿着短打,手里拿着一个空白的纸条。赵五从怀里掏出一支笔,飞快地写上“石三已信,粮已入仓”,递给亲卫:“快把这个交给侯爷,别耽误了大事。”

接下来的几日,寿春的粮市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景象。东仓的平价粮天天供应,百姓们排着队买粮,脸上满是喜色,偶尔还有人对着粮仓的方向作揖;而王记、李记等几家粮铺,粮价却一天比一天高,从五十一石涨到了五十五石,又涨到了六十五石。铺前冷冷清清,连个问价的人都没有,掌柜们坐在铺子里,看着对面东仓的长队,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石三每天都去仓库查看。仓库里堆满了粮袋,从门口一直堆到墙角,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可他心里却越来越慌——东仓的粮好像永远卖不完,每天都有百姓去买,而且周边的西仓和北仓也开始平价售粮,连城外的村民都不去他的铺子里买粮了。

“王二,你去打听打听,东仓到底有多少粮?怎么卖了这么多天还没卖完?”这天,石三把王二叫到仓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王二苦着脸去了,傍晚才回来,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他冲进仓库,拉着石三的胳膊,声音发颤:“石三爷,不好了!东仓的粮好像真的卖不完!我找了个在粮仓里干活的老乡打听,他说东仓的地窖里还藏着好多粮,够卖三个月的!而且周边的几个县城,也开始平价售粮了!”

石三猛地站起来,身后的凳子被带倒,“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粮袋上的灰尘被震得扬起,呛得他咳嗽了几声:“怎么可能?秦斩哪来这么多粮?他刚入楚地,怎么可能囤这么多粮?”

他快步走到仓库的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望去。街上的行人大多提着粮袋,说说笑笑地往家走,偶尔有几个挑着空担子的,也是往东仓的方向去。他心里第一次有了不安,像一块石头沉在心底,越来越重。

“对了,赵五呢?”石三突然想起那个大梁来的粮商,“快让人去叫赵五来商议,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手下人跑出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脸色比王二还难看:“三爷,赵老板不见了!他租的院子空了,里面什么都没留下,只有那五百石粮还在仓库里,却没人管了!”

石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他扶住身边的粮袋,才勉强站稳。粮袋里的米粒硌得他手掌生疼,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中了秦斩的计!那个赵五,说不定就是秦斩派来的人!他不仅骗走了自己的信任,还把五百石粮送进了自己的仓库,让自己以为粮价能涨,可实际上,秦斩早就布好了局,等着自己往里跳!

就在这时,王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字条,声音都变调了:“石三爷,这是刚才有人塞给我的,说……说让咱们别白费力气了!”

石三一把抢过字条,手指颤抖着展开。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字迹遒劲有力,带着几分凌厉的气势:“项梁的心思,本侯知道。粮,你囤得住;民心,你抢不走。”落款处没有名字,可石三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秦斩的手笔!上次他在寿春城外见过秦斩的告示,就是这个字迹!

石三浑身发抖,手里的字条飘落在地。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这几日,他为了囤积粮食,不仅花光了项梁给的银两,还向王二等人借了不少钱。如今粮价涨不上去,粮食卖不出去,他连本钱都收不回来,更别说给项梁复命了。要是项梁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说不定会杀了自己!

当晚,月色暗淡,云层遮住了大半的月亮。石三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把剩下的几两银子揣在怀里,偷偷溜出了寿春。他不敢走城门,怕被士兵认出来,只能绕到城外的小河边,找了个摆渡的船夫,给了一两银子,让船夫把他送到江东方向。船行在河面上,泛起细碎的涟漪,石三回头望着寿春的方向,眼里满是恐惧和不甘——他再也不敢回来了。

那些跟着石三一起囤粮的粮商,见石三跑了,顿时慌了神。王二第一个扛不住,第二天一早就把粮价降到了四十钱一石,可百姓们早就买够了平价粮,根本没人买他的粮。过了几天,粮袋里的小米开始发霉,长出了绿色的霉斑,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王二只能雇人把粮食拉到城外,倒进河里,自己则关了粮铺,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他不仅赔光了家产,还欠了一屁股债。

而江东会稽郡的项梁营帐里,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

帐内的烛火跳动着,把项梁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帐壁上,像一头愤怒的野兽。他站在案前,手里捏着石三派人送来的密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信纸被捏得皱巴巴的。密信上,石三详细写了自己如何被秦斩算计,如何囤粮失败,最后只能狼狈逃回江东,字里行间满是恐惧和推卸责任的意味。

“废物!都是废物!”项梁猛地将密信摔在案上,抬手一拳砸在案几上。只听“咔嚓”一声,坚实的梨花木案几竟被他砸出了一道裂缝,桌上的青瓷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湿了他的靴子。

帐外的士兵听到动静,都吓得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跟着项梁多年,知道他性子刚烈,却很少见他如此暴怒——上次这么生气,还是项燕战死的时候。

帐帘被轻轻掀开,范增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年过七旬,头发和胡须都白了,却精神矍铄。看到地上的碎片和项梁铁青的脸,他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密信,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缓缓展开。

“将军,事已至此,发怒无用。”范增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走到案前,把密信放在案上,手指在“秦斩开仓平价售粮”几个字上点了点,“秦斩此人,不仅武艺高强,更擅长攻心。他在楚地开仓赈济、修建水利,就是为了收买民心。他知道,粮价是百姓最关心的事,也是咱们最容易下手的地方。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咱们往里跳。”

项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走到帐边,掀开帘子,望着寿春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恨意:“亚父,你说秦斩怎么会有这么多粮?他怎么就偏偏料到我会让石三去囤粮?难道他能未卜先知?”

“他不是能未卜先知,是他比咱们更懂民心。”范增走到项梁身边,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秦斩入楚地后,没有像其他秦将那样烧杀抢掠,反而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就是为了稳住民心。他知道,只要民心在他那边,咱们就算有再多的计谋,也没用。”

项梁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我本想借粮价搅乱楚地,让秦斩首尾不能相顾,没想到……反而让他在百姓面前赚足了名声!这口气,我咽不下!”

“将军不必气馁。”范增拍了拍项梁的肩膀,眼神深邃,“一次失败不算什么。秦斩虽稳住了粮价,可楚地的旧贵族对秦廷仍有不满,咸阳的李斯也对他心存猜忌——李斯向来忌惮功高盖主的将领,秦斩在楚地名声太盛,李斯绝不会坐视不管。咱们只需耐心等待,总有机会。”

项梁看着范增,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可眼中的恨意却更浓了。他抬手抚摸着腰间的佩剑,剑柄上的花纹被他摸得光滑发亮:“亚父说得对。秦斩,我倒要看看,你能稳多久!下次,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为我父亲报仇!”

他走到帐边,掀开帘子,望着寿春的方向。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却也带着几分不甘。淮上的粮谋败了,可他与秦斩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寿春的侯府里,秦斩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冷光。案上的《楚地治理策》摊开着,上面写着他亲手批注的字迹。

钟离昧走进来,躬身道:“侯爷,石三已逃出寿春,往江东去了。那些囤粮的粮商,有的赔光了家产,有的已经破产,寿春的粮价也稳定下来了,百姓们都在称赞侯爷您呢。”

秦斩点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拿起案上的《楚地治理策》,翻到其中一页,上面写着“民以食为天,粮稳则民安,民安则地定”。这是他入楚地后,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写下来的,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传令下去,让各地粮仓继续平价售粮,直到夏粮收割。”秦斩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另外,加强江东边境的巡查,防止项梁再派人来捣乱。告诉士兵们,不可懈怠,项梁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末将明白。”钟离昧躬身应道,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秦斩叫住他,指了指案上的一个布包,“这里面是一些银两,你让人送到城西的张老实家。他家有三个孙子,日子过得不容易,就说是朝廷的抚恤。”

钟离昧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秦斩的意思。他躬身接过布包,心里对秦斩又多了几分敬佩——这位侯爷不仅有谋略,还有一颗体恤百姓的心。

待钟离昧走后,秦斩重新走到窗前。窗外的蝉鸣依旧,可这一次,却没了之前的燥热,反而多了几分宁静。月光洒在石榴树上,将花瓣照得透亮,像是撒了一层碎银。

秦斩知道,这场粮谋的胜利,只是他治理楚地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项梁的复仇、咸阳的猜忌、楚地旧贵族的不满……可他不怕。因为他知道,只要守住民心,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他轻轻合上《楚地治理策》,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夜色中,寿春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安详,百姓们的灯火星星点点,像是落在人间的星辰。这是他要守护的土地,也是他要守护的百姓。只要有他在,楚地就不会乱,百姓就能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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