憩石洞内,阴暗潮湿,寒气刺骨。
李逍遥盘膝而坐,双目微闭,竭力摒弃杂念,引导着那丝丝缕缕稀薄而狂暴的灵气入体。《逍遥乾坤诀》运转得异常艰涩,如同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每一次周天循环都带来经脉针扎般的刺痛。
此地灵气不仅稀薄,更蕴含着一股燥烈、死寂的意味,与玉佩空间中那精纯平和的灵气天差地别,炼化效率极低,稍有不慎还可能引动内伤。
但他没有选择。
时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阿笙被单独带入那个诡异的“圣窟”,所谓的“吉时”可能就在三天后的月圆之夜!他必须在那之前恢复至少一部分实力。
他尝试着去捕捉、吸纳那一丝从岛屿中心弥漫过来的精纯火属性能量。这能量虽然同样狂暴,但层次极高,若能炼化一丝,裨益极大。
然而,那能量极其桀骜,他的神识稍一接触,便感到灼烧般的剧痛,根本无法引导。强行吸纳,只怕未伤敌先**。
“不行……这样太慢……”李逍遥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照这个速度,三天时间,他最多勉强稳住伤势,恢复一两成真元已是万幸,根本不足以应对危机。
他心念急转,思索着破局之法。
《逍遥乾坤诀》包罗万象,玄妙无穷,其中是否有适用于此种绝灵或劣灵环境的法门?《逍遥霸体诀》锤炼肉身,是否可反向利用此地的恶劣环境?《逍遥十三针》中是否有激发潜能、 temporarily 提升实力的秘术?但后者代价巨大,非万不得已不可动用。
他的神识不再试图向外延伸探查,而是缓缓内视,沉入那因重伤而黯淡无光、萎靡不振的元婴之中,同时仔细感悟着这方天地那独特而恶劣的能量环境。
痛苦、滞涩、虚弱……种种负面感受不断袭来。
但就在这极致的压抑与困境中,过往修炼《逍遥乾坤诀》时一些模糊不解的经文要义,尤其是关于“天地为师,万物为法”、“顺为凡,逆则仙”、“纳芜存菁,炼虚返真”的片段,竟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变得清晰起来!
这功法,本就讲究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兼容并蓄,其核心并非一味掠夺精纯灵气,而是感悟天地运行之理,纳万气而化我用!哪怕是死寂、狂暴之气,亦为天地之气,为何不能炼化?
只是方法绝非简单的引导吸纳!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不再试图强行“驯服”那些狂暴的灵气和火能,而是缓缓放开心神,降低功法的运转强度,如同一个虚怀若谷的容器,去“接纳”它们,细细感悟其特性,体会其之所以“死寂”、“狂暴”的根源。
神识如同最细微的触须,蔓延向四周的空气,甚至深入身下冰冷的岩石大地。
渐渐地,他有了新的发现。
此地灵气之所以死寂狂暴,并非天生如此,而是仿佛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掠夺”过、 “压榨”过后的残渣!而那掠夺压榨的源头,似乎正是岛屿中心那散发出精纯火能的洞穴!
那洞穴像是一个贪婪的心脏,疯狂抽取着整个岛屿乃至周边海域的灵机精华,经过某种转化,吐出最为精纯霸道的火属性能量,而将那些被吸干了活力、只剩下燥烈残渣的废气排挤出来,弥漫四周。
所以,越是靠近洞穴,外围的灵气环境就越差,但洞穴内部的能量却精纯无比!
这是一种极其霸道、近乎竭泽而渔的能量循环方式!
“原来如此……”李逍遥心中恍然。
既然明白了根源,他便有了新的方向。直接吸纳外围的“废气”事半功半,但若能将功法做出极细微的调整,模拟那洞穴“掠夺”和“转化”的一丝意境呢?不去硬碰硬地炼化废气,而是尝试像那洞穴一样,极其霸道地从这些废气中,强行抽取那微不足道的一丝尚未被完全榨干的灵机!
这个想法极其冒险,对功法操控和精神力要求极高,一旦失败,很可能引动废气反噬,伤上加伤。
但李逍遥没有任何犹豫。
他集中起全部心神,依照《逍遥乾坤诀》总纲中关于能量转化与掠夺的深奥法门,开始极其小心地调整自身法力波动的频率,使之与那洞穴散发出的无形吸力产生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嘴角再次溢出一丝鲜血。
洞口守卫的土着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其中一个探头看了一眼,见李逍遥依旧闭目坐着,只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便不屑地嗤笑一声,用土语对同伴说:“这外乡人快不行了,估计是伤重发冷,哼,自求多福吧。”
另一人也笑道:“活该,谁让他敢对大祭司不敬。守着吧,等圣女仪式完成,这家伙估计也就……”
两人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涉及某些禁忌,不敢再多言,重新恢复了沉默。
而洞内的李逍遥,对外界充耳不闻。就在他几乎要再次失败崩溃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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