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守脉草田迎来了难得的暖日,雪水顺着田埂汇成细流,滋养着新冒头的嫩芽。阿蛮蹲在田边,看着阿禾用树枝在泥地上画北境地图,青阳城、断云峰、云漠城、冰牙城的位置被圈成四个金点,用歪歪扭扭的线连在一起。
“还差最后一个点。”阿禾用树枝戳了戳地图最中心的位置,“秦伯信里说,暗影阁的总坛就在‘迷雾谷’,那里的地脉被阴煞裹成了黑团,守脉草进去就会枯死。”
阿蛮往火堆里添了块柴,火上烤着的守脉草籽发出细微的爆裂声:“石生从断云峰捎来消息,说迷雾谷的阴煞最近异动得厉害,像是在召唤散落在外的余孽。凌辰他们带着四城的守脉信物,应该快到谷口了。”
此时的迷雾谷外,凌辰正将青阳城的守脉草籽、断云峰的起脉石碎片、云漠城的镇沙铃、冰牙城的守脉灯芯摆在地上,四件信物在阳光下泛起金光,连成个菱形的阵图。苏晴往阵图中央撒了把阳曦花粉,粉末落地瞬间,地面浮现出与镇魂令背面相同的纹路。
“地脉的共鸣越来越强了。”苏晴指尖抚过纹路,能感觉到地下传来的震动,像无数条金线在往谷内汇聚,“石生说迷雾谷的地脉本是北境的枢纽,千年前被暗影阁用‘封脉阵’锁死,才成了阴煞的巢穴。”
凌辰腰间的镇魂令突然剧烈发烫,令牌上的金光穿透谷口的浓雾,照出里面盘旋的黑雾。雾中传来隐约的钟鸣,与云漠城鸣沙泉的声响、冰牙城守脉灯的颤音、断云峰起脉石的嗡鸣、青阳城守脉草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形成奇特的共鸣。
“是‘摄魂钟’。”苏晴从行囊里取出秦伯给的羊皮卷,上面画着迷雾谷的地形,总坛中央的塔楼标着个黑色的钟形符号,“暗影阁用阴煞喂养的邪器,能扰乱守脉人的灵气,让地脉失去呼应。”
话音未落,浓雾中冲出数十条黑影,黑袍上的邪纹在阳光下泛着青光。为首的老者摘下兜帽,脸上刻满与噬灵虫卵相似的黑纹,手里握着根缠着腐心藤的权杖——正是暗影阁阁主,当年火烧冰牙城的主谋。
“守脉人的小崽子们,倒敢送上门来。”阁主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石,权杖顿地的刹那,黑雾中钻出无数腐心藤,朝着阵图缠来,“四城的地脉信物聚在一起,正好让我一次性吸光灵气,彻底封死北境的地脉!”
凌辰挥剑斩断迎面而来的藤蔓,剑气激起的金光中,断云峰的起脉石碎片突然腾空而起,化作道青色的屏障,将腐心藤挡在阵外。“石生的灵气在帮忙。”他对着谷口喊道,“四城的守脉人都在呼应,你困不住我们!”
苏晴趁机敲响云漠城的镇沙铃,铃声穿过浓雾,谷内的黑雾竟出现片刻的紊乱。冰牙城的守脉灯芯在她掌心亮起,灯光所及之处,黑雾像融化的冰般退散,露出里面藏着的石碑——碑上刻着千年前守脉人留下的符文,与四城的地脉信物纹路完全契合。
“是‘解脉碑’!”苏晴惊喜道,“书上说只要四件信物的灵气注入石碑,就能解开封脉阵!”
阁主见状,权杖上的腐心藤突然暴涨,化作条黑色巨蟒,朝着石碑扑去。就在这时,浓雾中冲出道金色的身影,石生抱着捆断云峰的守脉草,草叶上的金光在他周身凝成护盾,硬生生撞开巨蟒。
“断云峰的守脉人,来赴千年之约了!”石生将守脉草抛向空中,草叶散开的瞬间,化作无数金箭,射向黑雾中的暗影阁余孽。
紧接着,云漠城的林风带着固沙草籽赶到,草籽落地长成带刺的藤蔓,将试图偷袭的黑衣人缠住。冰牙城的秦伯拄着拐杖跟在后面,拐杖顶端的守脉草绳发出微光,治愈着被阴煞灼伤的村民。
“四城守脉人,合璧!”凌辰将镇魂令按在解脉碑上,四件信物同时飞入碑体,符文瞬间亮起,像条金色的巨龙,顺着地脉往谷内游去。
黑雾翻腾着退向总坛塔楼,阁主站在塔顶,疯狂地敲响摄魂钟。钟声里,守脉人们的灵气突然紊乱,石生嘴角溢出鲜血,林风的藤蔓开始枯萎,秦伯的拐杖摇摇欲坠。
“阴煞在借钟声吞噬灵气!”苏晴突然想起《固沙记》里的记载,掏出冰牙城的守脉灯,将阳曦花粉撒进灯芯,“用守脉人的信念对抗它!”
她点亮油灯,灯光穿透钟声,照在每个守脉人脸上。凌辰想起青阳城田埂上的新苗,石生忆起断云峰雪地里的嫩芽,林风念着云漠城鸣沙泉边的花,秦伯望着冰牙城钟楼顶端的金光——四城的地脉记忆在灵气中交融,化作道更强的金光,撞向摄魂钟。
“哐当”一声,摄魂钟在金光中裂开,阁主发出绝望的嘶吼,黑袍下露出鳞片状的皮肤,竟是被阴煞彻底侵蚀的守脉人后裔。“为什么……千年前你们能守住地脉,我却只能躲在阴煞里苟活……”
凌辰剑指塔顶,却没有挥下:“守脉从不是靠独斗。你看,四城的地脉连在一起,再强的阴煞也能净化。”他指着解脉碑,碑上的符文已蔓延至总坛各处,黑雾中的守脉草枯根正在复苏,“你体内还有守脉人的血,回头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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