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宗后山的寒潭边,水汽氤氲。凌辰立于潭边青石上,周身三元之力流转如潮,土、木、水三元素在灵域中交织成细密的网络,每一次吐纳,都有周遭灵气汇入体内——这是汇流境七重的显着特征,灵域与天地灵气的连接愈发紧密,仿佛成了一处天然的灵气节点。
“汇流七重的域力范围,果然扩展到了八丈。”凌辰双目微闭,感知着灵域边界。八丈之内,寒潭的水汽、岸边的古木、潭底的青石,皆在感知之中,连草叶上滚动的露珠滴落的轨迹,都清晰可辨。这种掌控感,比六重时强了数倍,仿佛抬手就能调动周遭万物。
他缓缓抬手,八丈内的潭水骤然翻腾,三股水流如白蛇般窜出水面,在空中交织缠绕,最终凝成一条三尺长的水鞭。水鞭通体晶莹,鞭梢带着细碎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凌辰手腕轻抖,水鞭猛地抽向对岸的岩壁——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空气被撕裂,竟发出破空锐鸣,岩壁上瞬间多出一道深三寸的沟壑,碎石簌簌落下。
“水元素的凝练度又进了一步。”凌辰看着水鞭消散的水汽,心中了然。汇流七重的域力不仅让元素形态更稳定,更赋予其撕裂虚空的锐劲,这水鞭已非单纯的冲击,而是蕴含着“绞”与“割”的双重力道,便是寻常铁甲,怕也能一鞭抽裂。
他转而并指成掌,沉喝一声“起”。八丈范围内的地面微微震颤,五寸厚的石墙拔地而起,墙面不再是平滑一片,而是布满了尖锐的棱角,如犬牙交错,闪烁着青灰色的冷光。这石墙比五重时厚了近两寸,棱角处更是凝聚着土元素的锋锐,即便被巨力撞击,这些棱角也能卸力反击,寻常法器怕是难以破开。
“再来试试木元素。”凌辰目光落在潭边那棵千年古槐上。此树老枝虬结,最粗的枝干需两人合抱。他并指指向古槐,木元素顺着根系涌入树干,原本沉寂的老枝突然活了过来,如一条条粗壮的手臂,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而出,将八丈内的一块丈高顽石抽得粉碎。老枝抽击时,表面浮现出淡绿色的纹路,那是木元素高度凝聚的表现,既保留了枝干的韧性,又增添了无匹的刚劲。
更让凌辰欣喜的是,连续催动三种元素后,体内灵力消耗竟比五重时减少了三成。这意味着他能在持久战中保持更久的战力,元素的衔接也能更加流畅,无需再为灵力枯竭而束手束脚。
“你的域力,已隐隐有了‘凝真’的雏形。”潭边传来清脆的女声,苏清鸢提着食盒缓步走来,月华长剑斜挎腰间,剑穗随步伐轻摇。她刚从演武场回来,额角还带着薄汗,看到凌辰试练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赞叹,“汇流七重便能将元素运用到这般地步,怕是连执法堂的李执事都要自愧不如。”
凌辰散去周身力量,石墙与老枝缓缓归位,仿佛从未动过。他接过苏清鸢递来的水囊,笑道:“还不是多亏了两仪崖之行,混沌源胎的灵气滋养,让我的灵域根基扎实了不少。倒是清鸢你,生灭剑的火候怕是又精进了吧?”
苏清鸢轻抚剑柄,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确实有所悟。昨日试剑时,生灭剑意已能在三尺内引动灵气自然生灭,就像你这水鞭撕裂空气一般,只是方式不同。”她话锋一转,从食盒里取出两个油纸包,“秦老让我送来的‘聚灵糕’,用暖阳花蜜和玄冰草粉做的,说是能稳固汇流七重的境界。”
糕点入口即化,一股暖流与一股清凉同时在体内化开,顺着灵脉游走,滋养着刚刚突破的域力。凌辰望着寒潭,突然道:“听闻寒潭深处有块‘玄铁母’,硬度堪比上品法器,我想试试三元之力的极限。”
苏清鸢点头:“正好我也想看看,你的八丈域力能否覆盖潭底。这寒潭深约十丈,水压极大,寻常汇流境修士根本无法深入。”
两人纵身跃入寒潭。凌辰立刻展开域力,八丈范围在水中撑开一道无形屏障,隔绝了冰冷的潭水与巨大的水压。水元素在屏障外流转,形成一层顺滑的水膜,减少阻力的同时,还能感知周围水流的变化。
“果然,水中的域力运转比陆地稍滞,但影响不大。”凌辰一边下沉,一边调整灵域。八丈范围内的潭水被他引动,化作无数细小的水流,清理着前方的杂物。下沉至八丈时,他果然在潭底淤泥中,看到了一块泛着乌光的玄铁母,约有半人高,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青苔。
“就是它了。”凌辰眼神一凝,土元素瞬间爆发。五寸厚的石墙在玄铁母周围升起,带着棱角的墙面狠狠挤压玄铁母,试图将其从淤泥中拔出。然而玄铁母纹丝不动,反倒是石墙的棱角被磨得微微发亮。
“硬度果然惊人。”凌辰不慌不忙,引动木元素。潭边古槐的根系顺着潭底蔓延而来,在八丈域力的加持下,老枝变得如精铁般坚硬,缠绕住玄铁母的中段,猛地向上提拉。与此同时,水鞭如灵蛇般缠上玄铁母顶端,配合老枝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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