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虹桥渐渐消散,却在天地间留下了永恒的灵气脉络。凌辰和苏清鸢并肩站在养灵洞前,看着时控阵中的灵植在阴阳二枢的滋养下蓬勃生长,心中都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安宁。这份安宁并非源于纷争的结束,而是来自对“平衡”二字的透彻领悟——就像时控阵的晨钟草总在黎明准时绽放,牵丝藤总在夜幕降临时缠绕,万物自有其节律,无需强求,只需顺应。
三日后,玄虚宗举办了一场简朴的庆功宴。没有奢华的宴席,只有秦老用归墟带回的阴枢泉水炖的灵草汤,汤里漂浮着暖阳花的花瓣,喝在口中,既有阴枢的清冽,又有阳枢的温润,两种滋味在舌尖交融,化作一股暖流涌入丹田。
席间,执法堂的李执事带来了一个意外消息:在血灵教总坛的密道里,发现了一间尘封的密室,里面堆满了未被邪术污染的古籍,其中一本《上古阵图考》详细记载了双生灵枢的后续演化——原来阴阳二枢并非终点,当两者的灵气交融到极致时,会在天地中心孕育出“混沌源胎”,那是生灭循环的最初动力,也是修复一切失衡的本源。
“混沌源胎……”凌辰摩挲着手中的汤碗,碗沿凝结的水珠折射着窗外的阳光,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就像时控阵的阵眼,看似不起眼,却是整个阵法的核心。”
苏清鸢放下汤勺,目光落在窗外随风摇曳的镇魂花上:“《太阴剑经》补全的最后一页说,混沌源胎藏在‘两仪崖’,那里是天地阴阳的分界处,崖东为阳,草木常青;崖西为阴,冰雪不化,唯有生灭之力达到圆融的修士,才能踏过崖间的‘临界线’。”
阵法长老闻言,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这是从密室古籍里找到的两仪崖地图,你们看,崖顶的纹路与混沌石完全吻合,显然是上古大能为守护源胎所设的天然阵法。”
地图上的两仪崖像一条横亘天地的巨龙,崖顶的纹路呈螺旋状,一半赤红如火焰,一半冰蓝似寒川,在龙首处交汇,形成一个模糊的圆点——正是混沌源胎的位置。
凌辰注意到,地图边缘标注着一行小字:“源胎每千年苏醒一次,苏醒时会引动天地灵气逆流,若能在此时以生灭之力引导,可重塑一方地脉。”他掐指一算,距离下一次苏醒,刚好还有三个月。
“看来我们得去一趟两仪崖。”凌辰将地图折好,递给苏清鸢,“血灵教虽灭,但他们破坏的地脉还未完全修复,若能借混沌源胎的力量,或许能让东域与北漠的灵气彻底恢复平衡。”
苏清鸢接过地图,指尖划过崖顶的螺旋纹,月华长剑突然在剑鞘中轻鸣,仿佛与地图产生了某种共鸣:“《太阴剑经》说‘剑随源动’,看来我的生灭剑,与混沌源胎之间也有着隐秘的联系。”
庆功宴结束后,凌辰和苏清鸢开始为两仪崖之行做准备。凌辰将归墟带回的转生藤与玄虚宗的牵丝藤嫁接,培育出一种能同时适应阴阳环境的“两仪藤”,藤蔓上既有阳枢的金黄花穗,又有阴枢的冰蓝叶片,能在极端环境中快速扎根,为修复地脉提供助力。
苏清鸢则在秦老的指点下,用混沌石的粉末重铸月华长剑。剑炉中,金色与蓝色的粉末在时控阵的节律中交融,剑身上的黑白纹络渐渐连成螺旋状,与两仪崖的地图纹路如出一辙。重铸完成的长剑,既保留了月华的清冽,又多了混沌的厚重,挥动时,能引动周围灵气自然流转,仿佛成了天地节律的一部分。
出发前夜,秦老交给凌辰一个巴掌大的铜制小鼎,鼎身刻着阴阳鱼图案,鼎底有三个细小的孔洞。“这是‘三才鼎’,能同时容纳天、地、人三才之气。”秦老往鼎中放入三枚灵珠,分别刻着日、月、人字样,“到了两仪崖,将阳枢灵珠放在崖东,阴枢灵珠放在崖西,人珠由你们随身携带,三珠共鸣时,就能暂时稳住源胎苏醒时的灵气逆流。”
他又从药柜里取出一个玉盒,里面装着数十粒“定魂丹”:“两仪崖的临界线会扰乱修士的灵域,这丹药能守住魂魄,别像当年那些贪心的修士,为了夺取源胎之力,反而被灵气逆流冲散了神智。”
凌辰看着玉盒中的丹药,发现每一粒都呈现太极阴阳的纹路,显然是用阳枢的暖阳花与阴枢的玄冰草反复淬炼而成,药性圆融,不带丝毫偏颇。“秦老这炼丹术,怕是已臻化境了。”
秦老哈哈一笑,拍了拍凌辰的肩膀:“比起炼丹,老夫更想看到你们能真正参透生灭之道。记住,混沌源胎的力量不是用来‘掌控’的,而是用来‘呼应’的,就像你们与活阵的关系,不是主仆,而是共生。”
三个月后,两仪崖下已是人山人海。五大门派的长老、执法堂的执事,甚至连归墟秘境幸存的修士代表都来了,众人远远地守在崖底,为凌辰和苏清鸢护法。
凌辰和苏清鸢站在崖边,望着眼前壮观的景象:崖东的山坡上,赤阳花如火海般绽放,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崖西的山谷里,玄冰草似冰川般蔓延,吐息间满是刺骨的寒意;而在崖顶的临界线上,却有一层薄薄的白汽,将冰火两重天的景象完美隔开,白汽中,隐约可见螺旋状的灵气在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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