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营结束后的第三天,李心谣和宋南乔来找我,脸上都带着犹豫。
“怎么了?”我正在药柜前整理药材,“有什么事就说。”
李心谣和宋南乔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李心谣开口:“三钱,我们...不想这么快回家。”
“假期还长呢。”宋南乔接着说,“回去也没什么事做,就是在家待着。”
我放下手中的药罐:“那你们想?”
“我们想在省城再待一段时间。”李心谣说,语气里带着试探,“白天我们自己出去玩,晚上...能不能暂时住在医馆?就几天!”
我沉吟着。医馆后院确实还有一间空房,但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
“我得问问周老先生。”我说,“你们等等。”
周老先生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听了我的话,他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住几天?”他问。
“就...一周左右吧。”我说,“她们白天自己出去,不会影响医馆正常工作的。”
周老先生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女孩,她们都紧张地往这边张望。
“医馆条件简陋,你们不嫌弃就行。”周老先生终于说。
李心谣和宋南乔一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不嫌弃不嫌弃!谢谢周爷爷!”
于是她们就在医馆住了下来。后院西厢房有两张床,正好够她们住。两人兴高采烈的把房间布置得温馨整洁。
白天,我照常在医馆帮忙,她们就自己出去逛。省城很大,有逛不完的地方。
晚上回来,她们会兴奋地讲一天的见闻,有时还会带些小吃回来分享。医馆因为这些年轻的声音,显得活泼了许多。
周末的上午,医馆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我正在给一个病人做针灸,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周大夫在吗?”
我转头一看,是杨艺可。
她今天穿了件淡黄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看见我,她笑了笑:“三钱,忙着呢?”
“艺可?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意外。
“是简宁母亲的化验报告出来了。”杨艺可说,“陈主任让我送过来,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从病人身边起身,擦了擦手接过文件袋。这时,李心谣和宋南乔正好从后院出来,准备出门。
两人都换了出门的衣服,李心谣是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宋南乔穿了条碎花裙子。看到杨艺可,两人都愣了一下。
杨艺可也看到了她们,目光在李心谣和宋南乔之间转了转,突然反应过来:“这两位是...你之前说的同学?”
我点点头:“对。李心谣,宋南乔。这是杨艺可,我隔离期的分管护士。”
三个女孩互相打量着,场面一时有些微妙。
“你们好。”杨艺可先开口,笑容得体,“常听三钱提起你们。”
“你好。”李心谣回应,语气自然但眼神里带着探究,“我们也听三钱提过你,说你在省城帮了他很多忙。”
“应该的。”杨艺可说,“朋友之间互相帮忙。”
宋南乔在一旁轻声说:“我们正要出门,不打扰你们了。”
“等等。”杨艺可忽然说,“你们要去哪儿?省城我熟,可以给你们当导游。”
李心谣看了看我,又看看杨艺可:“我们打算去文化街,听说那边有很多老店。”
“文化街啊,我知道。”杨艺可说,“我正好没事,带你们去吧。那边有几家店很不错,一般游客找不到的。”
这个提议来得突然。李心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杨艺可笑着说,然后转向我,“三钱,报告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我先带她们去文化街。”
“好。”我说,“谢谢。”
三个女孩一起离开了医馆。我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忐忑。李心谣和杨艺可,两个人性格都挺强,不知道会不会...
“担心她们处不来?”周老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一惊,转过身:“周老先生...”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相处方式。”周老先生淡淡地说,“你管好医馆的事就行。”
我点点头,收敛心神,继续给病人做针灸。
这位病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姓刘,在一家工厂当技术员。他得的是顽固性偏头痛,西医检查没查出器质性病变,吃了各种止痛药都不管用,这才辗转找到周老先生。
“刘师傅,今天感觉怎么样?”我一边消毒银针,一边问。
“还是老样子。”刘师傅叹气,“后脑勺像有根筋在跳,一跳就疼。”
我让他趴在治疗床上,先给他做了颈部和肩部的推拿放松肌肉。周老先生教过我,很多偏头痛其实和颈椎问题有关,肌肉紧张压迫了神经和血管。
推拿完,我开始下针。取穴风池、风府、天柱,这些是治疗头痛的要穴。又加了合谷、太冲,这是“开四关”,能疏通全身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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