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整,练习室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舞台中央的追光灯,准确地打在安的粒菊和时砚之临身上。两人换上了改良后的演出服。安的粒菊的薄纱长袖袖口缝着荧光线,在黑暗中泛起幽幽的蓝光。时砚之临的粉色蓬蓬裙裙摆嵌着LED灯带,随着她的呼吸一明一暗,像是会呼吸的星河。
“全流程彩排,开始!”张沈薇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冷静得没有一丝情绪。
音乐响起,前奏的古风旋律像山涧的溪水般缓缓流淌。米德调试的投影设备启动,舞台上方浮现出虚拟的云海,云雾翻涌间,隐约可见巍峨的仙山。
安的粒菊站在云海中央,时灵剑握在手中,剑尖垂地。他蓝黑色的瞳孔望向虚空,眼底满是忧郁。他尝试催动魔核之力,一股熟悉的悸动从胸口传来,蓝黑色的剑意如薄雾般缠上剑身。
“阿菊,看着我。”时砚之临的声音温柔传来。他抬眼,正对上她亮如星辰的眼眸。她双手结印,一只饕餮幼兽的迷你投影从她脚边窜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脚踝。
就在这一瞬,安的粒菊感到胸口的魔核之心猛地一跳,与饕餮幼兽产生了一丝奇异的共鸣。时灵剑的剑穗在无人触碰下,竟泛起微弱的金色光芒。
“共鸣了!”监视器后,米诺激动地低吼,“快!记录数据!峰值、波动频率、能量转化率!”
张沈薇的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屏幕:“米德,投影模式切换到‘共鸣’,捕捉所有光影细节。阿菊,保持住,把你的魔核之力输出稳定在七成。”
“七成?”时砚之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看向安的粒菊,发现他脸色微微发白,握剑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指节泛青。这种感觉不是靠精准计算就能复制的。她柔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通过麦克风传到控制台:“沈薇姐,这不是能量输出的问题,是……感觉。”
“我不需要感觉,我需要数据。”张沈薇的声音冷硬如铁,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时砚,你配合他,召唤饕餮感知他的剑意波动。我要知道这个‘感觉’的阈值在哪里,下次才能百分之百复现。”
“复现?”时砚之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满,“这不是工厂流水线上的产品。”
“在首秀舞台上,它就必须是。”张沈薇毫不退让,“我不能把宝押在一个虚无缥缈的‘感觉’上。安的粒菊,执行命令。”
安的粒菊紧咬着牙,他能感到那丝共鸣正在减弱。张沈薇的催促像一把冰冷的钳子,试图从他体内夹走那份温暖的联系。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催动魔核,蓝黑色的气流狂暴地涌入时灵剑。剑身发出痛苦的嗡鸣,剑穗上的金光瞬间熄灭。
“能量过载,共鸣中断!”米诺懊恼地喊道。
安的粒菊身形一晃,蓝黑色的瞳孔掠过一丝失控的暗芒。
“停!”时砚之临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直视着黑暗中控制台的方向,“沈薇姐,你这样会伤到他。他的魔核之心刚刚进化,根本经不起这种粗暴的测试。”
练习室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张沈薇沉默了片刻,声音再次响起,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警告:“时砚,你知道这场首秀对我们所有人意味着什么。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
言下之意,个人的感受在团队的未来面前,不值一提。
“我知道。”时砚之临毫不畏惧地迎上那份压力,她转过身,握住安的粒菊冰冷的手,“所以我们更应该用对的方式。阿菊,别听她的,听我的。”她凝视着他的眼睛,眼底的星光温柔而坚定,“我们再试一次。这次,忘掉什么数据,什么七成。我召唤黑菊剑,你用时灵剑,我们让它们自己去交流,好吗?”
安的粒菊看着她,胸口那股狂躁的力量仿佛被她的目光安抚。他缓缓点头。
时砚之临抬手,饕餮幼兽的投影瞬间化作黑菊剑的形态,三道金色的剑光如活物般迸发。安的粒菊闭上眼,不再强行控制,而是将自己的心神沉入时灵剑中。蓝黑色的剑意如水般流淌而出,温柔地迎上那三道金光。
这一次,没有狂暴的能量,没有痛苦的嗡鸣。蓝黑色的剑意与金色的剑光在空中缠绕、交织,形成一片绚烂的光网,光网中央,饕餮幼兽的虚影在嬉戏,时灵剑的剑穗再次亮起,金光璀璨,与黑菊剑的光芒遥相呼应。仙气与魔气,竟前所未有地融洽。
“菊剑流云……”张沈薇在监视器前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震撼与狂喜,“就是这个……米德!截图!用最高清的模式!把这个画面做成我们的主宣传海报!”
这一次,她没有再提数据。
下午两点,练习室的长桌上摆满了外卖。气氛有些微妙。
“我觉得双剑共鸣的部分,可以在**时加入更多特效!”米诺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试图打破沉默,“比如阿菊哥的魔核之力化作蓝黑流云,时砚姐的饕餮化作金色星陨,两者交织,那画面……”
“好主意!”王孙蘅月立刻响应,“我的水花奇袭可以配合饕餮的投影,营造出水中饕餮的视觉效果,绝对炸!”
“那我的奔雷长枪呢?”米诺眼睛一亮,“可以在剑气爆发的时候……”
“够了。”张沈薇淡淡地开口,她用筷子夹起一块水果沙拉,动作优雅,话语却像淬了冰,“联动可以,但别忘了自己的位置。稚仙剑是主角,你们是烘托。谁要是喧宾夺主,模糊了焦点,就别怪我把他的部分从节目单上拿掉。”
米诺和王孙蘅月脸上的兴奋顿时僵住,讪讪地低下头:“……明白。”
张沈薇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时砚之临身上,意有所指:“舞台是需要激情的,但激情不能凌驾于专业之上。我希望有些人能明白,最好的‘感觉’,是能被完美控制和复制的感觉。”
时砚之临正在给安的粒菊剥虾,闻言只是笑了笑,将剥好的虾仁放进他碗里,仿佛没听懂那话里的敲打:“阿菊,多吃点。下午的彩排,才是真正的硬仗呢。”
安的粒菊看着碗里晶莹的虾仁,又看看身边笑容甜美的女孩,再瞥一眼不远处脸色冷峻的张沈薇。他忽然觉得,或许舞台真的是另一种修行——修的不是剑术,而是如何把心里的那些失控与晦暗,转化成观众眼中那片可以被复制的、璀璨夺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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