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练习室的百叶窗缝隙间,透进第一缕朝阳。安的粒菊盘腿坐在窗前的瑜伽垫上,时灵剑平稳地横放在膝头。他双手结印,吐纳的气息在晨光里若隐若现,似有灵气流转。蓝黑色的瞳孔此刻微闭,额前几缕碎发随着呼吸轻柔颤动。身上那件改良仙侠劲装的薄纱长袖,也随动作微微起伏。袖口绣着的云纹,在光影里仿佛流动起来。腰间的玉佩与新添的黑色菊纹吊坠,偶尔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门被轻轻推开,时砚之临踩着粉色平底鞋,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她手里拿着两杯豆浆和几个包子,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身上的演出服也做了些许改动——粉色蓬蓬裙的裙摆被剪短了几分,裙摆边缘加装的银色剑鞘装饰,走动时像是无数细碎的剑光在舞动。蕾丝花边里织入的银丝,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甜美中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凌厉。
“阿菊,别练了,先吃早饭。”时砚之临在他面前轻巧地蹲下,将一杯豆浆放到他手边,眉眼弯成了月牙状。“你昨晚又熬夜改剑招了吧?眼睛里都爬满了红血丝。”
安的粒菊缓缓睁开眼,伸手接过豆浆。他的蓝黑色瞳孔里,确实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仿佛一夜未曾合眼。他抿了一口豆浆,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剑意太重,总担心在台上伤到你。”
“我又不是纸糊的。”时砚之临咬了一口包子,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认真看着他。“而且薇姐说了,双剑共鸣不是谁迁就谁。你不用刻意收敛剑意,我也不必强行变凶。只要找到那个恰到好处的平衡点就够了。”
安的粒菊沉默了片刻,望向窗外逐渐明亮的天色。他突然轻声开口:“你可曾好奇,我为什么七岁就能写百万字小说?”
时砚之临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好奇的神色。
“因为在书里,我能变成任何自己想成为的人。”安的粒菊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写主角修仙飞升,是因为现实里我做不到;写主角仗剑天涯,是因为我从未走出镇南郡。后来真的开始修炼,剑术日益精进,眼看着就要飞升了,仙界却说我‘太小’,把我拒之门外。”
他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时灵剑,剑身倒映出他略显忧郁的面容:“这把剑,是我修仙路上唯一的陪伴。如今却要拿它在舞台上跳舞,总感觉……有些对不住它。”
时砚之临听完,放下包子,伸出手握住了他拿剑的那只手。她的掌心温热,传递着一股坚定的力量:“阿菊,你有没有换个角度想过,舞台也是一种修行?修的不是剑意,而是心境。”
安的粒菊抬起头,蓝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讶异。
“我体内的饕餮幼兽,是神鹰鸟羽毛的力量变化而来的。”时砚之临的眼底浮现出星光般的光芒。“一开始我也觉得,让饕餮在舞台上卖萌很荒唐。但后来我发现,观众的欢呼和掌声,能让饕餮变得更温顺,也能让我的羽毛力量更稳定。你的剑意之所以如此沉重,或许是因为心底藏着太多失意;试着把这些失意展现到舞台上,让观众看见,说不定剑意就能轻盈一些。”
安的粒菊沉默了许久,最终轻轻点头,眼底的忧郁淡去了几分:“那就试试看吧。”
八点整,练习室的音响准时响起,胡有改编后的《稚剑星途》前奏缓缓流淌。古风旋律像山涧的溪水,清澈又悠远。电子音效则像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现代与古典在空气里交融。
安的粒菊和时砚之临并肩站在舞台中央,两人的服饰在灯光下形成鲜明对比。他一身改良仙侠劲装,薄纱长袖随动作飘逸,束脚长裤勾勒出修长的身形,腰间的玉佩与菊纹吊坠相互映衬。她粉色蓬蓬裙的裙摆上,剑鞘装饰泛着银光,蕾丝花边里的银丝像细碎的剑痕。
前奏结束,时砚之临率先起舞。她的舞步不再是过去那种纯粹的甜美风格,而是在每一次转身时,都融入了剑术的凌厉。手腕翻转间,黑菊剑在掌心旋出一道弧光。裙摆随着动作扬起,银色剑鞘装饰在空中划出残影。饕餮幼兽的迷你投影从她脚边窜出,不再是单纯卖萌的蹦跶,而是围绕着她的舞步盘旋,仿佛在守护着某种珍贵之物。
安的粒菊的剑舞紧随其后。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全力释放剑意,而是在每一个劈砍、刺挑的动作后,都加入了云手的柔化过渡。时灵剑挥出时,剑气不再是凌厉的破空声,而是像风吹过竹叶的轻响。转身时,薄纱长袖在空中拖出流云般的轨迹,腰间的玉佩与菊纹吊坠碰撞出清脆的节拍。
两人的舞步在音乐的引导下渐渐靠近。时砚之临的黑菊剑与安的粒菊的时灵剑在空中交错,剑光交织成一片银蓝色的光网。饕餮幼兽的投影钻进光网里,像是在剑光中嬉戏,又像是在守护着两人之间的羁绊。
监视器前,张沈薇紧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眼中闪过满意的光芒。兔小妖蹲在她肩上,小爪子指着屏幕上两人交错的剑光,发出“吱吱”的叫声。
“就是这种感觉。”张沈薇轻声自语。“剑意不再沉重,甜美也不再腻味。稚仙剑的核心,终于找到了。”
十点,排练进入**部分。
音乐的节奏陡然加快,电子音效像雷鸣般炸开,古风旋律则被拉成急促的弦音。安的粒菊和时砚之临同时转身,双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剑尖相抵,剑气瞬间爆发。
这一次,安的粒菊没有刻意收敛剑意,而是任由时灵剑的凛冽剑气倾泻而出。时砚之临也没有强行做出可爱的姿态,黑菊剑的三道星陨剑光带着霸气斩向虚空。两股截然不同的剑气在空中碰撞,发出震耳的嗡鸣。舞台地板的投影设备瞬间被触发,银蓝色的剑气光影铺满了整个舞台。
饕餮幼兽的投影从时砚之临脚边窜出,体型瞬间放大,化作一头迷你版的饕餮,张开巨口吞噬着溢散的剑气。安的粒菊腰间的玉佩与菊纹吊坠同时发光,与饕餮的光芒遥相呼应。
“双剑合璧!”张沈薇在监视器前猛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就是这个效果!米诺,把刚才的画面截图,做成宣传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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