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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方海莲娱乐大厦的少年训练室里，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打破了寂静。
“砰！”
安丘一拳砸在软质训练靶上，整个靶子都向后剧烈一荡。她穿着米白宽松T恤和卡其色阔腿裤，双环髻上别着隋伊辉送的迷你发簪，但此刻，少女的稚气被一脸的执拗和汗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我说了，三成力。”张沈薇的声音像冰一样，没有丝毫温度。她站在安丘身后，视线在手中的平板和安丘紧绷的背脊之间来回切换，“平板上的数据是五成。安丘，你是在练习，不是在拆墙。你听不懂，还是不想听？”
安丘咬着下唇，没回头，白皙的脸颊因为憋着一口气而涨得通红。她死死盯着那个靶心，仿佛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我控制不住。”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甘。
“那就练到能控制住为止。”张沈薇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你的力量是优势，但失控的力量只是纯粹的破坏力。舞台不需要破坏，需要的是美感和精准。再来。”
安丘深吸一口气，再次挥拳。这一次，她刻意收了力，拳头出去软绵绵的，靶心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
“这是三成力？”张沈薇冷笑一声，将平板举到她面前，屏幕上的数据条几乎没有波动，“这是一成。安丘，你在跟我耍脾气吗？觉得我的要求太高？”
“我没有！”安丘终于忍不住回头，眼睛里泛着水光，“三成力到底是什么感觉？你只告诉我一个数字，我怎么知道！”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一股甜甜的香气飘了进来。
“沈薇姐，安丘，我给你们带了早餐！”隋伊辉的声音像清晨的阳光，她今天穿着粉色泡泡袖雪纺衫和浅蓝百褶短裙，整个人甜美得像一颗草莓硬糖。她看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笑容僵了一下，但还是把手里的包子和豆浆放到了旁边的休息凳上。
“先吃点东西吧，都练了一早上了。”她试图缓和气氛。
张沈薇瞥了她一眼，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伊辉，你来得正好。你来告诉她，怎么把杀人的技巧，变成取悦观众的舞蹈。”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得安丘浑身一僵。
隋伊辉的脸色也白了白，但她很快调整过来，走到安丘身边，柔声说：“安丘，别急。我们试试把动作拆解开。”她拿起一把练习用的荧光剑，做了个凌厉的劈砍，“比如这个动作，你看，如果直接用在舞台上，会太有攻击性。”
她手腕一转，那个杀气腾腾的劈砍瞬间化为一个柔美又利落的旋转收尾，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光弧。“我们可以把发力的重点从‘砍’，变成手腕的‘转’。你试试，想象自己不是在劈柴，而是在穿针引线，要的是那股巧劲儿。”
安-丘模仿着她的动作，但手臂依旧僵硬，手腕的旋转也显得笨拙，像是硬生生折过去一样。
“你看，发力还是不对。”隋伊辉耐心地纠正。
“她不是发力不对，是根本没懂。”张沈薇在一旁冷冷开口，打断了隋伊辉的教学，“问题不在手上，在脑子里。她还没放下自己那套‘一力降十会’的东西。伊辉，你的方法太温柔了，对她没用。”
隋伊辉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反驳的话。安丘的头垂得更低了。
训练室的门再次被夸张地推开，米诺抱着一堆布料和画卷，像一阵五彩斑斓的旋风刮了进来。“我的小可爱们！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他今天穿着一件袖口绣着繁复花纹的风衣，脸上是标志性的浮夸笑容。
他完全无视了房间里的低气压，将设计图在桌上“哗”地展开。“安丘的战袍！第一套，日常训练服。”图上是一件改良版的针织开衫，内侧若隐若现的金色龙纹和袖口的银色虎纹显得低调又奢华。
安丘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她凑过去小声说：“米诺哥……这个龙纹，能不能再小一点？或者……不要了？太显眼了，我怕……”
“怕？”米诺挑起眉，捏着兰花指点了点设计图，“宝贝，这是你的符号，是记忆点！你以为上台是去图书馆看书吗？就是要显眼，要让人过目不忘！你把它藏起来，是想让观众看完就忘了你是谁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米诺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颜色太素了。”张沈薇的声音插了进来，她指着另一张舞台服设计图，“米白色？米诺，你是想让她在舞台灯光下直接隐形吗？我要的是视觉冲击力。”
那是一套米白色的连衣短裙，设计得轻盈又飘逸。
米诺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像被侵犯了领地的孔雀：“沈薇姐，这是‘高级感’。你想要冲击力？简单，我给她披一身东北大花袄，保证全场焦点，你满意吗？”
“我需要的是能赢的舞台，不是你的个人艺术展。”张沈薇毫不退让。
“我的设计就是为了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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