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十五分,方海莲娱乐大楼顶层会议室。
玉纤纤僵直地站在长桌尽头,一对鼠耳朵绷紧。
她盯着投影幕布,上面全是营销号的黑料截图。
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她那条反击微博的转发量正失控攀升。
“疯了!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高管李总的手掌“砰”地砸在红木桌面上,茶杯嗡嗡响。
他那张脸涨成猪肝色,“玉纤纤,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在公开处刑公司!你把方海莲的脸按在地上让所有人踩!想过后果吗?”
“我想过。”玉纤纤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只是想得和李总不一样。您在想股价和财报,而我在想,如果今天我沉默了,松凝就毁了。就像三年前,你们差点毁掉的我一样。”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瞬间死寂。
几个高管交换着眼神,神色各异。
角落里,派派的兔耳朵抖动着,她想站起来为纤纤姐说话,喉咙却堵住,只发出几声呜咽。
李总嗤笑一声:“三年前?玉纤纤,你搞搞清楚,三年前是我们把你从那个连空调都漏水的酒吧里捞出来,砸钱、砸资源,才有了今天的‘恶魔玉纤纤’!我们给了你一切!现在你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素人,就要亲手把这一切都砸了?”
“不是砸了。”玉纤纤吸了口气,胸口起伏,“是找回来。”
她解锁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眼中。
她没看李总,而是将手机屏幕转向会议室里其他几位资历更老的高管。
“王董,您还记得吗?三年前我拿着《雨巷尽头》的谱子来面试,您说我的声音有灵气。”
她顿了顿,又转向另一人,“陈姐,您说那首歌的编曲很干净。可是最后,是张总告诉我,‘市场不需要美,市场需要爆点’。”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鼠耳朵无力地垂落下来。
“所以我学会了嘶吼,学会了砸吉他,学会了把所有旋律都变成武器。我以为那是强大,可我只是……只是在用噪音,掩盖我快要消失的心跳声。”
她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松凝她……她让我重新听见了那个心跳。如果我今天为了保住那个所谓的‘恶魔玉纤纤’,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那我算什么?我连三年前那个躲在地下室里哭的自己都不如!”
“说得好!真是感人肺腑!”李总气得反笑,开始鼓掌,“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准备拟解约合同吧!违约金九千八百万,我看你拿什么来找回你的‘心跳’!”
“李总。”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会议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
张沈薇走了进来。
依然是那身黑色后妈裙,包裹着连裤袜的修长双腿在灯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
她平静地扫过一室的剑拔弩张。
“你的嗓门,快要影响到楼下法务部同事的工作了。”她的话语温柔,李总的脸色却瞬间由红转白。
“张……张总……”李总的气焰顿时熄灭,结结巴巴地解释,“玉纤纤她……”
“我看见了。”张沈薇的视线越过他,落在玉纤纤身上,“会议暂停。李总,你和各位董事先出去,让公关部准备一份声明,就说……艺人个人行为,公司正在紧急处理。”
李总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在接触到张沈薇的视线时,他明智地闭上了嘴,不甘地带着其他人离开。
派派也想溜走,却被张沈薇叫住。
“派派留下。”她的声音不容反驳,“还有楚迁、雪梨,你们也进来。”
转眼间,巨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她们五人。
张沈薇没有马上开口,她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她们,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窗框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那声音不大,却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玉纤纤。”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我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你知道你那条微博,会让方海莲的股价蒸发多少吗?保守估计,九位数。”
玉纤纤的身体晃了一下,但还是站直了:“知道。”
“很好。”张沈薇转过身,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第二个问题。年度代言的品牌方刚刚打来电话,正式启动解约程序,并要求我们赔偿三倍的代言费。你银行卡里的数字,够付那个零头吗?”
玉纤纤的嘴唇被咬出了血,鼠耳朵剧烈地颤抖着。
她死死撑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够。”
“那么,第三个问题。”张沈薇缓缓向她走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为她宣判倒计时,“你做好了被雪藏的准备吗?不是八年前那种地下室,那太便宜你了。而是……住着公司最好的公寓,用着最好的设备,却再也拿不到一首新歌,上不了一个舞台。眼睁睁看着派派她们出道,看着你的粉丝一个个离开,看着‘恶魔玉纤纤’这个名字,被所有人遗忘。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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