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至极,云州的天色已黑得像深渊。
风吹在城墙边缘,带起哀鸣般的声响,仿佛整座城正被无形之手从内部扯裂。
若小萌静坐在客栈的小榻上,房间内只有一支烛火安静地燃着。
金线缩在她袖中,一动不动。
它不是睡去,而是压抑到了极限的蜷缩。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黑暗中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小。
若小萌睁开眼,平淡的视线穿过窗棂,看向夜色最深处。
云层低压得不自然。
天穹像被一股力量从内部推起,又被另一股力量从外部压下。
这不是风暴,而是阵法冲突的征兆。
轰……
云州地底发出极微弱的震颤。
不是地震,而是大阵底部的纹路开始撕裂。
连客栈里的灯火都抖了一下。
店小二在楼下惊醒,慌乱地翻身:“又、又来了……怎么还没完……”
客栈内其他住客也被吵醒,有人呜咽,有人祈祷,有人捂着孩子的嘴,怕哭声外泄惹来周家。
整座城像被恐惧笼罩。
若小萌没有动,只抬手轻敲桌面,声音清脆,却克制着力量,不让任何波动泄露出去。
她闭目,神识往地底探去。
地脉状况比之前更糟糕。
裂缝数量更多,且连在一起,像一张布被撕出无数条口子。
其中几处裂缝甚至开始往地表渗透。
她淡淡道:
“周家动手了。”
周家不是在破坏封禁,而是在强行夺取封禁的控制权。
想要把本属于皇室的阵基部分转移到自己手中。
正常情况下,这种行为相当于自杀。
一旦失败,封禁失控,诡异会吞没所有生灵。
但他们仍然在做。
说明——
他们已经疯到赌整座云州的性命。
若小萌重新睁眼,指尖轻轻摩挲袖中金线。
金线微微亮了一瞬。
“你也感受到了。”她说。
金线光芒乱跳,像是不知道该逃还是靠近。
若小萌道:
“封禁在呼唤你?”
金线闪亮一下。
“你在逃封禁?”
金线闪亮两下。
若小萌轻轻眯眼:
“你既不属于周家,也不属于封禁……那你原本属于哪儿?”
金线的光忽然沉寂。
像是被问中了某件它不能触碰的事。
它开始颤抖,颤抖到差点断裂,却又努力维持着形状。
若小萌伸指,将它安抚下去。
“好了,不问了。”
金线渐渐安静。
房内又恢复沉寂。
然而云州外的夜色,却越发诡异。
忽然——
轰!!!
一道白光从云州市中心冲天而起!
整个城池像被撕开,白光直冲云层,把夜色切成两半。
客栈里所有人都吓得惨叫:
“天要塌了!!”
“那是什么!!”
“是诡异!!诡异冲出来了!!”
“不对、那是阵法光!!阵法在反噬!!”
嘈杂声、哭声、尖叫声,一瞬间响满整条街。
若小萌站起,走到窗边。
白光不属于诡异,也不属于周家,而是——
封禁大阵本体的自我修复反击。
它想封住裂缝,但力量被某种外力牵制,导致规则反噬,才出现这样的失控。
若小萌低声道:
“封禁在自我修复。”
光柱持续了三息,便被黑雾压下。
那黑雾来自城北,是诡异渗透后的污染之力。
白光遇黑雾,像雪落火海,瞬间化作烟尘消散。
这说明:
诡异力量已经开始与封禁正面冲突。
封禁正在败退。
……
与此同时——
周家大院内,一片灯火通明。
大长老盘坐在中央院落,脸色苍白,胸口起伏剧烈。
他刚才强行对抗封禁反震,被伤到根基。
但他不在乎。
他盯着地上那座巨大的阵纹,眼神近乎狂热:
“快了……快了……只差最后的核心……封禁就会被彻底松动……”
周家二长老急声道:
“大长老!封禁反噬越来越频繁,我们这边已经控制不住了!”
大长老怒喝:
“控制不住也必须继续!那核心已经出现在裂口,只要拿回来……云州和诅咒之地都将为我周家所用!”
二长老咬牙:
“可那力量被人截走了!我们根本无法定位——”
“哼。云州能截走本座仪式之物的……只有元婴修士!”
大长老眼底闪着疯狂:
“就算整个云州翻天,我也要把那东西找出来!”
……
云州夜色愈发沉重。
若小萌站在窗前,眺望远处刚刚亮起又熄灭的白光,神色平静。
但她袖中的金线,却在这一刻突然剧烈颤动!
不再像小兽的惊恐,而像是被迫牵扯的痛。
它痛得光芒乱闪。
若小萌抬手,一把握住它。
金线贴在她掌心,像要躲进她灵海中。
“封禁在抓你?”
金线光芒急促跳动,像肯定。
若小萌低声道:
“周家在抓你。
封禁也在抓你。
那你……是什么?”
她没有得到答案。
金线蜷缩成一点,小到几乎看不见。
若小萌把它重新纳入灵力保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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