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被吸引?”我赶紧稳住身形,怀里玉坛‘拙’的震动更加明显,传递出一种混杂着警惕与一丝期待?的复杂情绪。脚下的震动不是幻觉,它带着某种低沉的韵律,像巨兽缓慢的心跳,又像某种庞大机械在深渊中重新启动齿轮。
“地震了?还是这‘墟’要翻身了?”九尾狐的尾巴瞬间炸成毛球,下意识就要往我身后躲,但瞥见狰兽稳如磐石的身影,又硬生生止住,只是狐耳机警地转动着。
“能量读数在飙升!不是来自‘守拙’石碑的庇护范围,是更深层!深层结构在释放某种‘缓存’的能量!”讹兽爪子快把虚拟键盘敲出火星了,红眼睛里的数据流瀑布般刷过,“不是攻击性波动,更像是被激活了的‘自动程序’?”
饕餮非但没怕,独眼反而更亮了,鼻子用力嗅着震源方向:“有味道很老很老的味道,还有点香?像陈年的酒,又像烤糊了的点心?”这描述让所有人(兽)都侧目。
狰兽低吼一声,尾巴指向石台边缘、震动传来的方向。那里是地图上标记为“断壑回廊”的区域,爷爷的笔记里只画了个潦草的叉,旁边写着“慎入,有古应”。
“‘古应’是什么?”我皱眉翻笔记,再无更多解释。
*“‘古应’墟之旧梦,自动之影。”玉坛‘拙’的意念带着严肃,“‘守拙’之光初燃,或触动了某些沉睡的‘预设’。它们可能是过去的守卫,可能是未完成的仪式,也可能是纯粹的混乱残响。勿轻易接近但或许藏有‘大块薪灰’或关于‘碎片’的线索。”
得,又是风险与机遇并存。而且震动还在持续,虽然轻微,但在这绝对死寂的环境里异常扎心,待在原地装死也不是办法。
“去看看,”我做出决定,“但绝不深入。在‘守拙’之光边缘观察,一旦有危险,立刻退回。讹兽,实时监控能量变化和结构稳定性。狐妹儿,准备好最强的幻术屏障和逃逸误导。老饕,狰兽,随时准备应变。”
我们像一群准备偷窥邻居家奇怪派对的怪胎,小心翼翼地挪到石台边缘,“守拙”之光的淡黄光膜在这里形成一道柔和的边界。光膜外,黑暗更显浓稠,只有远处岩壁上的零星苔藓,像鬼火般漂浮。震动源似乎来自下方,那“断壑回廊”应该是个向下的裂隙或通道。
讹兽放出一个微型探测光球(用某种发光苔藓和它的规则编码临时做的),晃晃悠悠地飘下黑暗。传回的画面断断续续,但足以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
下方并非想象中的深渊,而是一个极其广阔、结构匪夷所思的“大厅”。无数粗大如龙的化石树根(或石笋?)从上方垂下,与地面升起的巨大晶簇交织,构成了错综复杂的立体廊道和平台。许多平台上,竟然有模糊的、散发着微光的身影在…活动?
那些身影形态各异,有的像身披甲胄的石俑,动作僵硬地沿着固定路线巡逻;有的像飘忽的光团,在晶簇间穿梭,洒下点点光尘;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团不断变幻的几何阴影,发出意义不明的嗡嗡低鸣。它们彼此似乎并不交流,只是按照某种既定的模式运行,如同上了发条的古老玩具。
而在大厅中央,一根最为粗壮、表面布满螺旋纹路的晶柱顶端,一团比其他“薪灰”明亮温暖数倍、足有拳头大小的金色光焰正在缓缓旋转,每一次脉动,都引得整个“大厅”微微震颤,那些自动身影的动作也随之或快或慢。
“那、那就是‘大块薪灰’?”九尾狐眼睛都直了,“好、好漂亮,感觉好温暖!”
“能量读数高得吓人!而且与整个‘大厅’的底层规则有深度绑定!”讹兽兴奋又紧张,“拿了它,‘守拙’之光估计能撑一个月!但…看这架势,不好拿啊。那些‘古应’看着就不像好说话的。”
饕餮已经快把脸贴在光膜上了,口水滴答:“香、那个最香”
狰兽则是全身肌肉紧绷,盯着那些巡逻的石俑和变幻的阴影,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呼噜声,显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确是优质‘旧日薪灰’,乃昔日‘墟’之核心仪式残留。”‘拙’确认道,“然取之需破‘古应’循环,或找到‘循环’之隙。”
“破循环?硬刚那些玩意儿?”我看了看我们这支伤残疲惫、笑料百出的队伍,又看了看下面那支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自动玩具兵团”,觉得这选项有点过于悲壮。
“找‘循环之隙’?”讹兽调出探测光球捕捉到的更多细节画面,放大那些“古应”的活动轨迹,“它们好像真的有固定路线和模式。看那个石俑,从A点到B点,转身,停顿三秒,再回A点周而复始。那个光团,沿着晶簇的特定路径飘,遇到岔路口永远左转等等!”
它忽然激动地指着画面一角,那里有一处相对空旷的小平台,平台上歪歪斜斜地立着几个陶罐?陶罐旁边,蜷缩着一个看起来比其他“古应”更暗淡、也更像“人形”的光影,它没有参与巡逻或穿梭,只是抱着膝盖,脑袋一点一点,像是在打瞌睡?更奇怪的是,其他“古应”的活动路线,都有意无意地绕开了那个小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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