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入墟心,仿佛踩进了被搅浑的宇宙汤。
感官瞬间失灵,上下左右失去意义,颜色有了气味,声音有了形状。我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高速旋转的抽象派画作里。
“Yo!!!我的嘴在哪儿?!我的爪子怎么在唱歌?!”旁边传来讹兽扭曲变形的尖叫,它的身体像橡皮泥一样被拉长,Rap的节奏变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五颜六色的波纹向四周扩散,撞到一块凝固的“悲伤”规则碎片,居然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九尾狐更惨,她试图躲,却发现“躲”这个概念在这里是失效的。她的九条尾巴不受控制地各自为政,一条在跳芭蕾,一条在写数学公式,一条在疯狂表达对一根“英俊”石笋的爱慕(那石笋是“傲慢”规则的凝结体),吓得她本体直接僵住,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
饕餮倒是很淡定,它对着一段漂浮的、散发着“烤鸡”香味的“虚假”规则咬了一口,嚼了嚼,呸地吐出一团扭曲的“失望”情绪,闷闷道:“假的。不好吃。”
狰兽试图维持稳定,它脚下的斥力场刚撑开,就被一股“随机”规则干扰,变成了一个不断变幻颜色的肥皂泡,把它自己包裹了进去,在混沌中沉浮。
我自己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规则感知力在这里像脱缰的野马,无数荒诞、矛盾的信息涌入脑海:我“知道”我下一秒会变成一只水母,同时又“确信”我刚刚已经变成过并且灭绝了;我“看见”死对头正在我面前跳草裙舞,又“感觉”他其实还在我们身后没进来,必须稳住!
我拼命集中精神,调动体内那丝来自中心石柱的本源能量。温和的白光自我体内渗出,如同在狂乱风暴中点亮的一盏小油灯,虽然微弱,却顽强地划定了一小片相对稳定的区域,将我和伙伴们勉强笼罩其中。
“都向我靠拢!别相信你们的感官!相信我的光!”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扭曲的空间里断断续续。
伙伴们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缩进白光范围。他们的形态稍微稳定了一些,但依旧受到严重干扰。
“老、老大。”九尾狐带着哭腔,指着白光边缘外一个不断变换形状的阴影,“那、那个是理事会的人吗?它好像在向我们抛媚眼?”
我定睛一看,那阴影似乎是死对头身边那个星袍老者的规则投影,但被这里的混沌扭曲,变得如同一个滑稽的、不断变换表情的鬼脸面具。
“不管它!跟我走!”我咬着牙,根据星轨罗盘最后模糊的指向,以及传承信息中对“规则源核”位置的隐约描述,艰难地在这片混沌中跋涉。
每一步都像是在穿越不同的荒谬剧场。
我们走过一片“逻辑死循环”沼泽,差点因为“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陷在里面永世不得超生,最后还是讹兽用一段毫无逻辑但押韵的Rap强行打破了循环。
我们穿过一条“因果倒置”河流,看到结果(理事会成员摔了个狗吃屎)先于原因(他被一块香蕉皮滑倒)出现,饕餮好奇地想尝尝那块“因果香蕉皮”,被我死死拉住。
我们还遭遇了“概念掠夺者”。一种无形的存在,它会偷走你身上的某个概念。讹兽被偷走了“押韵”能力,急得它说话变成了干巴巴的汇报稿;九尾狐被偷走了“恐惧”,反而变得异常大胆,差点主动去拥抱一团“毁灭”能量;我最惨,被偷走了“方向感”,差点带着队伍走向一片“永恒迷路”区域。
悬疑感拉满!在这绝对混乱之地,任何一点微小的扰动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理事会的人在哪里?他们有什么手段?规则源核究竟以何种形态存在?我们每一步都如同在雷区跳舞。
终于,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荒诞和惊险后,我们抵达了墟心的最深处。
这里,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有序”。
一片绝对黑暗的虚空,中央悬浮着一颗不断变幻形态的“光团”。
它时而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流淌着规则的血液;时而像一颗多棱的水晶,折射出无数世界的倒影;时而像一本翻动的书,书页上是流淌的法则符文;时而又像一只平静的眼睛,漠然地注视着一切的混乱与秩序。
它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仿佛是所有智慧生命追求的终极答案。但同时,也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仿佛轻轻一触,就会被同化为最基础的规则粒子。
这,就是规则源核!
而就在规则源核的下方,死对头、星袍老者以及另外几名理事会成员,也已经抵达!他们周身笼罩着一层奇特的力场,似乎是用某种代价高昂的禁忌秘法,暂时抵御住了墟心的规则侵蚀,但看起来也消耗巨大,脸色苍白。
他们看到我们,同样震惊。
“你们怎么可能比我们还先到?”死对头难以置信地吼道,他的声音在绝对寂静的虚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星袍老者目光阴沉地盯着我身上的白光:“是核心枢纽的本源之力。你果然得到了传承!不过,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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