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星轨罗盘投射出的光影路径,我们在万法石林中穿梭。与之前的举步维艰不同,此刻的道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梳理过,规则相对温顺,危险区域清晰可辨。我体内流淌着来自中心石柱的本源能量,对周围规则的感知与控制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甚至能轻微引导某些无害的规则碎片,为队伍加持“轻盈”、“坚韧”等临时状态。
“老大,你这算是充上电了?”讹兽好奇地绕着我飞了一圈,“感觉你现在像个移动Wi-Fi,信号满格!”
九尾狐似乎也受到了我气息的安抚,虽然依旧紧跟着我,但不再那么瑟瑟发抖,偶尔还能对路边一些特别漂亮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规则结晶投去好奇的一瞥。
饕餮对“移动Wi-Fi”不感兴趣,它更满意的是,在我的规则感知辅助下,它能更精准地找到那些“美味”且无害的规则能量团,吃得心满意足,周身的雾气都凝实了不少,隐隐泛起各色光泽。
狰兽依旧沉默寡言,但步伐明显轻快了许多,五条尾巴自然摆动,显然也享受这种“一路畅通”的感觉。
星轨罗盘投影的路径并非直线,而是蜿蜒曲折,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残留的规则陷阱和能量乱流。路径的尽头,指向石林深处一片异常空旷的区域。
那里的天空不再是压抑的紫黑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断变幻的混沌色彩,仿佛打翻了调色盘。地面上没有一根石柱,只有一片光滑如镜、却映不出任何倒影的黑色地面。空间的边界在那里显得模糊不清,光线扭曲,仿佛通往另一个维度。
那里,就是“墟心”。规则彻底破碎、混乱,却又蕴含着万物归墟与起源之秘的最终之地。
随着我们靠近,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逐渐增强。那不是力量上的威压,而是源于认知层面的冲击。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常理”在那里失去了意义,逻辑变得苍白,甚至连“存在”本身的概念都开始动摇。
“我感觉有点晕。”九尾狐捂着头,眼神又开始涣散,“好多声音不,不是声音是、是‘无’在说话。”
讹兽也安静了下来,爪子不安地抓着地面:“Yo这地方有点邪门,我的flow都快被搅乱了。”
饕餮停止了进食,警惕地看着那片混沌区域,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狰兽伏低身体,摆出了最强的戒备姿态。
连我,拥有着增强后的规则感知和《山海经》传承,此刻也感到心神摇曳,仿佛站在一个能吞噬一切的深渊边缘。星轨罗盘在我手中嗡嗡作响,投射出的光影路径在接近墟心边界时也变得模糊不清。
“稳住心神!”我低喝一声,调动体内那股温和而浩瀚的本源能量,在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同时将这股力量分享给伙伴们。
光晕笼罩下,那股认知冲击带来的不适感才稍稍缓解。
“看来,星轨罗盘只能指引我们到这里了。”我看着前方那片混沌,“最后的道路,需要我们自己去闯。”
我深吸一口气,尝试将规则感知力探入墟心。
反馈回来的信息支离破碎,光怪陆离:
我“看”到了一段凝固的时间,如同琥珀包裹着远古的战场;
我“听”到了一首无声的乐章,演奏着星辰生灭的韵律;
我“触摸”到了一缕冰冷的火焰,燃烧着“不存在”的概念;
我甚至“嗅”到了“可能性”的味道,酸甜苦辣,变幻不定。
这里没有方向,没有距离,没有因果。一切规则都碎成了最基本的“信息单元”,如同宇宙大爆炸之初的奇点。
“理事会的目标就在这里?”讹兽咋舌,“他们想在这种地方当神?怕不是要变成疯子!”
“根据传承信息,他们想找到并控制‘规则源核’,”我沉声道,“那是维持所有世界规则运转的最底层逻辑核心,隐藏在墟心的最深处。一旦被他们用《山海经》强行篡改,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九尾狐怯生生地问。
“找到它,保护它,或者在万不得已时,引导它进入更深层的‘沉寂’状态,断绝任何被掌控的可能。”我的目光坚定。这是持锚人的责任。
就在我们准备踏入那片混沌时,身后传来了破空之声!
数道强大的气息急速逼近!
我们猛地回头,只见以死对头为首,身后跟着烛龙,以及另外几个气息晦涩、穿着理事会制服的身影,竟然也穿过了规则潮汐平息后的石林,追了上来!
死对头虽然依旧狼狈,但眼神中的贪婪和疯狂更盛,他死死盯着我,又看向前方的墟心,狂笑道:“哈哈哈!陈平安!多谢你引路,还触动了核心枢纽,平复了规则潮汐!这份大礼,我笑纳了!”
他身旁一个穿着星袍、手持水晶杖的老者,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我和我身后的墟心,声音沙哑地开口:“交出《山海经》掌控权,引我们找到规则源核,可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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