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元的引荐需要时间运作,秦天索性便在京都闲逛起来。
天子脚下,繁华似锦,朱雀大街车水马龙,坊市间人声鼎沸,珍玩异宝、各色小吃琳琅满目,远非郡城可比。
然而,这煌煌盛世之下,阴影亦无处不在。
在一处热闹的小吃街,一个衣着褴褛、约莫**岁的小女孩慌不择路,一头撞在秦天身上,摔倒在地。
秦天顺手将其扶起,见她小脸脏兮兮,眼中带着惊恐,便将自己刚买的一串糖葫芦递了过去,温和道:“小心些。”
小女孩默不作声,接过糖葫芦,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像受惊的小鹿般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秦天摇头失笑,继续前行,但很快,他眉头微蹙。手指下意识地探入怀中存放银票的内袋——空了。那两千多两银票,是他大部分积蓄。
“好灵巧的手法。”秦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五感远超常人,略一回忆,便锁定方才那小女孩撞入怀中时,那细微到极致的触碰感。
顺着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微弱气息与人群中断续的痕迹,他身形如鬼魅,在巷陌间穿梭。
最终,他在一条弥漫着霉味的死胡同里,听到了压抑的对话。
“嘿!两千两!死丫头,今天算你走了狗屎运!”一个瘦削的地痞掂量着手中的银票,满脸贪婪,随即用力拍打小女孩的头,
“把嘴给老子闭紧!敢漏出去半个字,老子把你那病痨鬼弟弟剁了喂狗!”
小女孩瘦弱的身子颤抖着,却只是沉默地点头。
“愣着干什么?再去给老子偷!今天偷不到一两银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地痞恶狠狠地催促。
胡同墙头,秦天悄然独立,心中暗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何况偏远州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身形轻飘飘落下,无声无息。
那地痞只觉眼前一花,多了一人,先是一惊,待看清秦天不过是个寻常青衫少年,立刻嚣张起来:
“哪来的不开眼的东西?滚远点!打扰大爷清净,小心老子叫人废了你!老子可是‘闾里之侠’的人!”
“闾里之侠?”秦天略有耳闻,这名字听着侠义,实则是控制着京都部分地下营生的帮派,收受保护费,与官府必有勾结。
能在京城立足的黑帮,背后定然站着人物。
秦天声音冰冷:“你们控制了多少这样的孩子?偷来的钱财送往何处?最终目的为何?”
地痞脸色一变,色厉内荏地骂道:“关你屁事!再敢多嘴,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耳朵下酒!”
寒光一闪!
地痞甚至没看清动作,只觉左耳一凉,随即剧痛传来!他捂住鲜血喷涌的耳朵,惊恐地看着秦天手中那把滴血的短刀在其指间翻飞。
“下一次,割的就是喉咙。”秦天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地痞瞬间崩溃,瘫倒在地,涕泪横流:“好汉饶命!我说!我们…我们一共控制着四十多个小崽子,有十几个小的在城东郊外的废弃粮仓圈养着,另外三十多个像她这样的,每日在城里…在城里干活…我…我只管着两三个,我罪不至死啊好汉……”
刀光再闪!
短刀精准地划过地痞的咽喉,将他后续的求饶与开脱彻底切断。
尸体软倒,那双瞪大的眼中还残留着恐惧与难以置信。
让秦天意外的是,那小女孩目睹这血腥一幕,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力磕头:
“恩人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弟弟!他被关在粮仓那里!”
秦天心中一软,俯身将她扶起,轻轻拂去她枯黄头发上的灰尘:“好,我带你去救他。”
京都藏龙卧虎,那些深宅大院中气息强横者不在少数,秦天不欲在城内大开杀戒,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城外……便是另一回事了。
他带着小女孩,先来到一个馄饨摊,买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鲜虾小馄饨。小女孩吃得狼吞虎咽,被烫得直呵气,却不忘小心翼翼地问:
“恩人大哥哥…能…能给我弟弟也带一碗吗?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放心,管够。”秦天温和点头。
至于那地痞的尸体,自有官府衙役后续处理,在这京都,每天消失几个地痞流氓,掀不起太大风浪。
吃饱喝足,秦天单手抱起小女孩,身形展动,朝着城东郊区疾行而去。
京都之外,城乡结合之处,远比城内杂乱破败。
城东郊区临近护城河分支,更是荒僻,那废弃的旧粮仓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倒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粮仓外,几名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在值守,眼神凶悍,远非城内那瘦弱地痞可比。
“站住!干什么的?‘闾里之侠’的地盘,闲杂人等滚开!”一名壮汉厉声喝道。
回应他的,是破空而至的飞刀!
秦天身影如风,手中短刀化作夺命寒星,在这些壮汉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精准地没入他们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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