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郡,太守府议事厅。
熏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那份隐含的激动与郑重。
下首坐着两人,一位是秦天熟悉的林望元,晋徽商会会长,林柚绾的父亲,此刻虽努力维持着商贾的沉稳,但眼底的精光闪烁不定。
另一位,则是发髻斑白、身姿微驼,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的老者——李家家主,李怀重。
两人目光中的炽热,皆因秦天方才一番关乎家族未来与翼州命脉的许诺。
秦天率先看向林望元,笑容温和,带着一丝对旧识的感慨:“林伯父,京都一别,匆匆数月,别来无恙?”
林望元连忙拱手,心中亦是波涛翻涌。
眼前这位雄踞一州的青年,当初在京都不过是个略有武力的猎户,虽在武道大会崭露头角,谁又能料到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于这乱世中打下这般基业?他语气带着由衷的叹服:
“劳将军挂念,林某一切安好。将军风采,更胜往昔!”
寒暄过后,秦天切入正题,语气转为沉稳:
“伯父,我手中现有两千匹缴获的胡人马匹,另有翼州自产的矿石与粗盐。这三种物资,若由伯父的商会运作,可能售往他处?作价几何?需时多久,方能换回钱粮?”
林望元心中一震,这可是大手笔!他略一沉吟,脑中飞速盘算:
“将军,铁矿与粗盐还好处理。我商会自有工匠可二次提炼,以精铁与精盐出售,价格能翻上数成,运输也相对便捷。只是这马匹……若走陆路,仅能销往豫州、徐州。若走水路,一次最多运送五百匹,可沿黄河而下,转道支流,深入荆州、交州,乃至益州腹地。”
他详细分析:
“陆路快,一月内可见回报;水路远,至少需两月,且路途越远,耗时越长,但售价也越高。”
说到价格,他眼神更加明亮:
“就以五百匹马计,按如今市价,最低也能卖到四十石粮食一匹,这便是两万石粮食的利润!至于矿与盐,精铁估价约二两四钱银子一斤,精盐可达六两。若最终折算成粮食运回,或有少许折价,但利润依旧极为可观!”
秦天心中迅速盘算。
马匹走陆路资敌(徐州王氏、未来要打的豫州)绝不可行,必须走水路。
如此,每月稳定能有至少两万石粮食入账,这马匹生意足够做上几个月。
再加上盐铁之利,若能顺利售出,每月又能增收数万石粮食!这足以支撑他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和境内发展。
若能完全掌控青州,资源将更加丰富……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既然如此,我翼州境内所有盐铁开采、提炼、售卖之权,便全权委托给伯父了。我欲请伯父出任‘司盐校尉’一职,总领此事。翼州上下各级官吏,皆需配合伯父行事,畅通商道!”
林望元心中大喜!司盐校尉虽无兵权,却是实实在在的肥缺与要职,品阶不低,权力不小!
再加上女儿与秦天的关系,林家崛起,指日可待!他立刻起身,深深一揖:“林某必竭尽全力,不负将军重托!”
秦天颔首,目光转向一旁的李怀重,语气带着应有的尊重:“李公,能举族北上,倾力相投,实乃秦天之幸,翼州之幸。”
李怀重颤巍巍起身,声音却洪亮坚定:
“将军志存高远,仁义布于四方,乃天命所归!我李氏愿附骥尾,助将军舒展宏图,安定天下!”
他顿了顿,表明诚意,“老朽此次带来两千家族私兵,皆是操练多年的健儿,另有五百副铠甲,弯刀器械数千,愿全部献于将军麾下,望将军不弃!”
“李公厚赠,秦天感激不尽,岂有嫌弃之理!”秦天朗声道。
李家与林家带来的九万石粮食,极大地缓解了他的粮草压力,使得扩军成为可能。
他心中已有规划,青州战事不能再拖,需尽快解决西北区域。
“我欲组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秦天目光锐利。
“其中八百为我亲卫,剩余两千二百骑,我想从李公带来的两千私兵中,选拔一千精锐充入,并由李氏荐一良将统领,授以校尉之职。其余人马,暂归李定国刺史麾下,编入步军,日后凭军功擢升,再行分配。”
李怀重闻言,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心中大赞侄子李定国看得准!这位秦将军,确有雄主气度,用人不疑,出手大方!
一个实权校尉,统领的还是自家子弟兵,这意味着在未来的战场上,李氏子弟有了更安全的保障和更多的建功机会!
他立刻推荐道:
“将军,我族中有一子弟,名李清水,年方二十三,已是后天后期修为,曾在益州水师任职,精通水战,陆战武艺亦是不凡,老朽斗胆举荐他担任此校尉之职!”
秦天眼中一亮!
后天后期,已是军中顶尖战力,仅次于他和赵无极等寥寥数人。
更难得的是精通水战!未来征战,江河湖海是绕不开的战场,此人正是急需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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