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峡内,硝烟尚未散尽,血腥气弥漫。
随着黄俊杰毙命,士兵们成片地丢弃兵器,跪地请降。
两侧山坡上,王翦、周平见大局已定,立刻率军冲下,与秦天的本部精锐汇合,开始高效地收拢俘虏,清点战利品。
秦天深知,这些降卒和民夫,若能化为己用,便是宝贵的资源;若任其逃散,只会增强敌方后续的防御。
他没有过多停留,率军直扑甬道出口。那里的战况最为惨烈。
赵无极与赵凡率领的一千新兵,面对宋、黄两家一千五百真正的郡国精锐,打得异常艰苦。
新兵组成的圆盾阵数次被骑兵冲开缺口,全靠赵无极、赵凡身先士卒,死战不退,才勉强维持住战线。
地上双方士卒的尸体交错枕藉,如同血肉磨盘。
秦天的到来,成为了压垮敌军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骑着神骏的青狼,如战神天降,大戟挥洒间雷霆纵横,所向披靡。
本就苦撑的敌军目睹主将皆亡,又见如此杀神,最后一点士气也烟消云散,纷纷跪地求饶。
战事终了,清点结果很快呈报上来。
伤亡:此战,秦天麾下两千五百人参战(一千本部精锐,一千五百新兵)。
本部精锐损失轻微,但那一千五百新兵,折损高达三成,近五百人血染沙场。代价沉重,但经此血火淬炼,幸存的一千新兵已褪去稚嫩,成为了真正的老兵。
缴获:粮草、军械、皮甲堆积如山。最令人欣喜的是俘获了三千民夫与一千降卒(原两郡守军)。
马匹方面,原本三百良马,因陷马坑及混乱,死伤逃逸过半,最终缴获堪用者百匹。
秦天当即下令,将死伤马匹宰杀犒军,百匹良马则精心喂养,优先配给麾下的一百五十名武士,组建第一支骑兵雏形。
经此一役,秦天麾下可战之兵经过整编,迅速膨胀至三千五百人!这已是在不严重影响平山郡民生前提下,能维持的精锐力量上限。
……
平山郡守府,战后军议。堂内仅剩秦天与三位核心文臣:谏议大夫李定国、功曹萧平、军师中郎将张明圣。武将们则忙于军营整编、安抚伤兵。
秦天环视三人,抛出当前最关键的问题:
“鹰嘴峡大胜,我军士气正盛。然南面平原、巨鹿两郡犹在。是当趁热打铁,即刻南征?还是暂缓兵锋,巩固消化,待秋收后再图进取?”
李定国率先开口,他持重老成,秉持稳妥之道:
“主公,秋收在即,乃民生根本。不若暂息兵戈,令军士协助百姓抢收。待粮秣入库,再行征兵,届时我平山一郡便可拉出五千至六千人马,兵精粮足,再南下克敌,可保万全。”
此策稳妥,但耗时较长。
张明圣立刻反驳,他羽扇轻摇,意气风发:
“李大夫此言差矣!兵贵神速!黄俊杰新丧,两郡精锐尽丧于我手,其内部必然震恐,防御空虚!此刻正应集结全军,并征发民夫运输,携大胜之威,猛攻平原郡!平原郡乃翼州粮仓,拿下它,秋收之粮尽入我手!”
“以此粮草,再行主公‘厚饷征兵’之策,壮丁必蜂拥而至!届时,携大胜之势、丰足之粮,席卷巨鹿,易如反掌!岂能坐待良机消逝?”
此策激进,追求速胜,但攻城战难免伤亡。
这时,功曹萧平站了出来,他拱手一礼,声音沉稳:
“主公,军师之策,锐意进取,然强攻坚城,伤亡必巨。平有一策,或可效仿古人‘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从容分析:
“那黄俊杰为打通道路,竟下令屠戮自家民夫,此乃自绝于民之举!消息传回,两郡民心必然怨愤。如今两郡,平原由黄、宋两家共治,巨鹿则由黄俊杰之弟黄俊德勉强掌控,根基不稳。”
他提出三条具体方略:
“其一,攻心为上。释放那三千民夫,愿入伍者,享我军同等厚饷;不愿者,发放三石粮食遣返还乡。他们归去,必成我军‘宣慰使’,将黄俊杰之暴行与我军之仁政广而告之,瓦解敌境民心。”
“其二,孤立郡城。派精骑速出,切断平原郡城与下辖各县的联系通道。传檄各县,宣告黄俊杰罪状,宣扬我军‘改兵制、赐田地、免赋税’之政。对城中守军许诺,归降者既往不咎,量才录用。”
“其三,威逼利诱。将鹰嘴峡缴获之攻城器械陈列于平原郡城外,示之以威。同时宣告:顽抗者,城破之日,首恶必诛;开城者,保全家族,亦有封赏。”
“如今两郡守军不过数百,临时征召民夫守城,其心不齐,在我军威德并施之下,城内必有义士响应,或可望风而降!”
萧平之策,融合了政治攻势与军事威慑,核心在于“软硬兼施,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战果”。
秦天凝神静听,目光在地图与三位臣子之间流转。李定国之策过于迟缓,天下大变在即,他等不起。
张明圣之策虽快,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翼州本就人丁不丰,他须珍惜每一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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