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的晨光透过云层,洒在潘朵拉城堡前碧绿的草坪上。这本该是又一个剑拔弩张的对峙日,但今天,城堡外的气氛却诡异地……欢快?
三公里外小树林里的瓦西里——北极熊资深特工,伊万·维奇手下最能蹲点、最能挨冻、也最能喝的硬汉——正经历着职业生涯最迷茫的时刻。
他的长焦镜头里,城堡侧门进进出出的不是装甲车、不是科研人员、也不是武装护卫,而是一群穿着围裙的厨师推着餐车,几个穿着工装裤的木匠扛着木料,还有几个看起来像艺术系学生的人抱着画框和颜料箱。
“总部,我是瓦西里,”他压低声音对着耳麦说,嘴里的口香糖早就换成了提神的烟草,“目标城堡正在进行……某种非军事化改造。重复,非军事化。”
耳麦里传来伊万粗犷的声音:“说人话!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瓦西里调整焦距,看着草坪上逐渐成形的景象,“搭凉棚、摆桌子、支画架……哦,还有烧烤架,很大的那种。横幅上写着‘夏季艺术沙龙’。”
通讯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艺术沙龙?”伊万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潘朵拉之盒?那群连博物馆和画廊都只想抢劫的家伙?办艺术展?”
“我也觉得不对劲,”瓦西里说,“但他们的厨师已经开始腌肉了。我闻不到,但我能看出来——那是上好的巴伐利亚猪颈肉,还有整扇的羊排。他们在刷酱料,蜂蜜芥末酱,我认得那颜色。”
他说着,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在阿尔卑斯山里蹲了半个月,吃的都是压缩饼干和罐头,此刻看到那些油光发亮的肉排,胃里开始发出不争气的抗议。
“别管烤肉!”伊万吼道,“盯紧他们的安保布置!这一定是某种新型伪装!”
“可是头儿,”瓦西里委屈地说,“他们的安保主管——就是那个光头汉斯——正在亲自串肉串。他串肉的手法很专业,一看就是老手。但他同时腰上还别着两把手枪和三个弹夹。”
耳麦里传来伊万灌伏特加的声音,然后是长长的叹息:“继续观察。麻省剑桥的人和东亚那对‘地质学家’也在附近,别让他们抢先。”
瓦西里重新端起相机,镜头扫过城堡外围。果然,在左侧的灌木丛边缘,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戴眼镜的东方学者和他那个身手恐怖的同伴。更远处,还有一个穿着工装裤、背着工具箱的家伙,正假装检查一棵树的健康状况,但工具箱的缝隙里露出一点金属光泽,显然是某种扫描设备。
而在城堡右侧的灌木丛里,一个穿着格子衬衫、拿着旅游地图的“游客”,和一个穿着工装裤、扛着斧头的“伐木工”,正大眼瞪小眼。
“你先来的?”“游客”用英语问。
“伐木工”用带着浓重中东口音的英语回答:“我先。你让开。”
“凭什么?这里写你名字了?”
两人正对峙,忽然听到脚步声。他们同时卧倒,屏住呼吸。
只见光头汉斯带着两个保安,推着一车烧烤架和啤酒过来了,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该死的艺术展……老子是安保主管,不是派对策划……丹尼尔这混蛋……”
等他们走远,“游客”和“伐木工”慢慢爬起来,面面相觑。
“他们在……准备烧烤派对?”“游客”不确定地问。
“伐木工”挠挠头:“也许……是某种新型防御体系?用烤肉香味干扰敌方特工的判断?”
两人都觉得这个解释很扯,但好像……也没别的解释了。
最后,“游客”提议:“要不……咱们也去艺术展看看?顺便喝两杯?”
“伐木工”想了想:“也行,今天阳光真好。”
于是,两位来自不同势力的特工,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混进了潘多拉城堡的“夏季艺术沙龙”,一人端起一大杯啤酒,咕噜干掉,早就渴坏了。
城堡塔楼上,丹尼尔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让敌人变成客人,让监视变成参与……汉斯,这主意其实不错。”
身后,光头汉斯黑着脸:“我只是随口一说要办个艺术展气气他们,谁知道你真批了经费……”
“钱花得值。”丹尼尔放下望远镜,“现在,至少我们知道外面有哪些人了。而且……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
他转身离开,留下光头汉斯一个人嘀咕:“规矩?什么规矩?不准偷看实验室,但可以免费吃烤肉喝啤酒的规矩?”
城堡外,烧烤的香味已经飘起来了。
瓦西里放下相机,咽了口口水。他忽然觉得,这次任务……也许没那么糟糕?
至少,伙食应该不错。
他收起相机。
“恶棍都到齐了,”瓦西里嘟囔道,“这下热闹了。”
上午十点,潘朵拉城堡夏季艺术沙龙正式“开幕”。
说开幕其实不太准确,因为根本没有剪彩仪式,只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本地知名画家老弗里茨,乐呵呵地站在横幅下,对陆续到来的“艺术家”们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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