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钟楚良驾驶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8,早早地等候在榕树里巷口。他今天显得格外精神,却也难掩一丝紧张。当看到赵飞、陆小曼和苏晚三人一同出现时,他立刻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
“赵先生,陆总,苏教授,辛苦三位了。”钟楚良的态度近乎谦卑。
赵飞微微颔首,坐进了副驾驶。陆小曼和苏晚则坐到了后座。车子平稳地驶出榕树里,汇入深城早晨的车流,向着位于市郊高新区的康宁制药总部驶去。
约莫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工业园区。康宁制药的总部大楼是一栋十几层高的建筑,外观不算新颖,但透着一种老牌企业的沉稳。门口“康宁制药”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是此刻看来,似乎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阴霾。
钟楚良直接将车开到大楼正门,早有几位穿着白大褂、像是研发部门负责人和生产主管模样的人在等候。显然,钟楚良已经提前做了安排。
“赵先生,”钟楚良停好车,转身恭敬地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由研发中心的李主任陪同苏教授去研究中心和生产车间,实地查看‘宁神补元液’的研发记录、原始数据和具体生产流程。由市场部的张总监陪同陆总去营销中心,了解我们目前的销售网络、市场情况和客户反馈。”
赵飞对这个安排表示满意。苏晚心思缜密,学识渊博,由她去审视研发和生产环节,能发现那些纯技术人员可能忽略的细节问题;陆小曼商业嗅觉敏锐,由她评估营销体系和市场价值,再合适不过。这正是他带她们来的目的。
“好。”赵飞点头,“你们各自去看,不必拘束,发现问题直接记录。”
苏晚和陆小曼会意,分别跟着李主任和张总监离开了。
“赵先生,那我们现在……”钟楚良看向赵飞。
“带我去见见老董事长吧。”赵飞说道。他想亲眼见见这位曾与秦岳道长有过一面之缘、被其丹药所救的老人。
钟楚良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连忙引路:“家父在顶楼的办公室,请您随我来。”
乘坐专用电梯直达顶楼,环境顿时安静下来。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壁上挂着一些中医药名家的字画和老照片,彰显着企业的历史。钟楚良带着赵飞来到一扇厚重的红木门前,轻轻敲了敲,然后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布置却颇为古雅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园区景观,室内多是实木家具,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医药典籍和企业荣誉证书。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穿着中式褂子的老人,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戴着老花镜翻阅文件。他便是康宁制药的创始人,钟守拙。
“爸,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赵飞先生。”钟楚良轻声介绍。
钟守拙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摘掉老花镜,站起身。他虽然年事已高,行动略有迟缓,但眼神依旧清亮,带着历经风霜的睿智。他看向赵飞,目光中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赵先生,久仰大名,老朽钟守拙,未能远迎,还望见谅。”钟守拙的声音略显沙哑,但中气尚足,他拱手行礼,姿态放得很低。
“钟老先生客气了。”赵飞还了一礼,态度谦和。
双方落座,钟楚良亲自泡茶。
“听楚良说,赵先生精通药理,更身怀绝技,昨日一番指点,令他茅塞顿开。”钟守拙开门见山,语气诚恳,“康宁如今困境,让赵先生见笑了。实在是老朽无能,未能守住这份基业。”
“商场浮沉,本是常事。”赵飞淡然道,“老先生不必过于自责。听闻老先生数年前曾有一段奇遇,于高原遇险,幸得道长赠药相救?”
赵飞看似随意地提起此事,实则想进一步确认秦岳道长的线索,并观察钟守拙的反应。
提到此事,钟守拙眼中立刻焕发出神采,仿佛回到了那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是啊!若非那位仙长相救,老朽这把骨头,早就埋在高原上了!那位道长,真乃神人!药到病除,手段通玄!可惜,仙踪渺渺,再无缘得见……” 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怀念,神情不似作伪。
赵飞心中更定,看来钟守拙对秦岳道长是发自内心的感恩。他顺着话题,又与钟守拙聊了些关于那位道长形貌、气质的细节,与苏晚曾经描述过的、以及他自己推断的秦岳形象基本吻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未经允许,便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昂贵定制西装、梳着油亮背头、身材微胖、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正是钟楚良的大哥,目前实际掌控公司的钟文宏。
“爸,楚良,”钟文宏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落在赵飞身上,脸上立刻堆起热情却略显公式化的笑容,“这位就是赵飞先生吧?久仰久仰!我是钟文宏,楚良的大哥。一直想去拜访您,没想到您亲自莅临我们这小庙,真是蓬荜生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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