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想中的崩塌并没有发生。
那些原本只有几十级的台阶,竟然再次生长,一路向下延伸,铺展出了一条更为宽阔的大道。
甚至连台阶两侧,都幻化出了龙凤呈祥的光影,像是在为这番言论喝彩。
“看吧。”
林渊摊了摊手,继续向下走去。
“老祖宗虽然固执,但也是讲道理的。只要你的逻辑能让他无法反驳,那就是真理。”
他又往下走了十几米。
那种压迫感再次降临,而且这一次,带着一种寒意。
那个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心口。
“何为道?”
这三个字一出,直播间安静了不少。
这题太大了。
大到让人根本不知道从何下嘴。
道可道,非常道。
几千年来,无数圣贤为了这一个字,争得头破血流,也没争出个标准答案。
林渊停下了脚步。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站在半空中,脚下是流光溢彩的天梯,四周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在思考。
不是在想怎么忽悠,而是在想,怎么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去解释这个最玄乎的概念。
足足过了一分钟。
林渊才缓缓抬起头。
“道,就是规则。”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划了一道横线。
“它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也不是骑着青牛的老头,更不是你们炼丹炉里那几颗重金属超标的药丸。”
“它是宇宙运行的物理规则,是引力,是强弱相互作用力,是能量守恒。”
“它是社会发展的历史规则,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林渊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现代文明特有的自信。
“道,就是牛顿的棺材板,你压不住引力,苹果就得砸脑袋上。”
“道,就是达尔文的进化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落后就得挨打。”
“它客观存在,冷冰冰的,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不管你是千古一帝还是街边乞丐,在物理规则面前,众生平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至于我的道……”
“那就更简单了。”
“我的道,就是脚下的路,回家的路。”
“为了这条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管你什么天道人道,挡我路者,皆是外道!”
轰!
话音刚落,脚下的阶梯仿佛被这股无与伦比的意志所感染,猛地向下延伸了近百米!
原本柔和的光芒,此刻变得炽热如火,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得干干净净。
那个古老的意识似乎被这一连串的“牛顿”、“达尔文”、“物理规则”给冲击得有些发懵,又似乎是被林渊那句“神挡杀神”的杀气所震慑。
接下来的路程,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那个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慢条斯理地提问,而是变得急促,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过来。
就像是一个不服输的老学究,非要难住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年轻人。
“何为命?”
林渊随口就答:“命就是出厂设置。爸妈给的基因,生在哪个年代,这玩意儿没法选,属于硬件配置。”
光梯延伸。
“何为运?”
林渊嗤笑一声:“运就是概率学。出门会不会踩到狗屎,买彩票能不能中奖,那是随机事件。别总觉得老天爷针对你,老天爷很忙,没空搭理你。”
光梯再延伸。
“何为人心?”
林渊更是连想都没想:“人心?那不就是一块肉吗?加上一点多巴胺、肾上腺素和荷尔蒙的化学反应。复杂?那是你想多了。给够了利益,它是红的;逼急了眼,它就是黑的。”
这一路走下来,简直就是一场大型的“杠精”现场。
那个代表着始皇帝意志的声音,问的都是几千年来最深奥、最虚无缥缈的哲学问题。
而林渊,拿着二十一世纪的唯物主义大棒,一路横扫。
管你什么天人感应,管你什么阴阳五行。
在他嘴里,全都变成了生物学、物理学、概率学和社会学。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笑疯了,弹幕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画面。
【哈哈哈哈!祖龙:我问你哲学,你跟我讲科学?】
【这哪里是问道,这分明是给始皇帝上科普课啊。】
【杀人诛心啊,幽灵哥这是要把老祖宗的世界观给干碎了。】
【神特么出厂设置!神特么概率学!我愿称之为‘唯物主义战士的胜利’!】
【你们看那光梯,延伸的速度都快赶上电梯了,估计那个意识现在只想赶紧把这货送走,太气人了。】
林渊走得飞快,简直如履平地。
那种能压垮普通人精神意志的威压,在他面前就像是春风拂面。
因为他的“道”,太纯粹了。
他不信神,不信鬼。
他只信自己手里的刀,只信脑子里的知识,只信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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