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1942年3月26日,凌晨
地点:天长城,日军宪兵司令部走廊!
“山田课长?您…您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军医这句带着浓浓疑惑的询问,如同一声惊雷,在空旷的走廊里炸响,瞬间将苏砚三人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彻底击碎,将他们重新推入了冰窟!
真正的山田次郎在住院?!他们冒充了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苏砚感觉自己的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去,冷汗“唰”地一下湿透了后背的军装。跟在他身后的“夜莺”也是身体瞬间紧绷,握着步枪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摸向了后腰的匕首,眼神里是彻底豁出去的疯狂——一旦暴露,就只能拼了!
所有的压力,瞬间全部压在了走在最前面、扮演着“山田课长”的青衫客身上!
他能怎么回答?他不会说日语!任何开口都是自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军医扶着眼睛,疑惑的目光在“山田课长”那张过于冷峻(与真山田可能不符)的脸上逡巡,等待着他的回答。走廊前后,虽然暂时无人,但任何异常的动静都可能引来巡逻兵。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
青衫客动了!
他没有试图开口说话,而是猛地抬起手,不是指向军医,而是指向了自己耳朵,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和烦躁的表情,同时用力地摆了摆手!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模糊不清的、类似“啊…啊…”的嘶哑气音!
他是在假装嗓子出了问题,无法说话!而且配合着指着耳朵的动作,暗示可能听力也受了影响!
这个急中生智的应对,简直绝了!
军医看到他这副样子,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疑惑变成了某种“恍然大悟”和同情。他可能自行脑补了——山田课长肯定是得了什么急症(比如突发性耳聋或者严重喉炎),所以才提前从医院回来,但又因为沟通不便,所以才显得如此“怪异”和“不耐烦”。
“啊…十分抱歉,山田课长!我不知道您…”(日语)军医连忙鞠躬,语气带着歉意,显然不打算再深究一个“病人”为何深夜出现在司令部了。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让开了道路。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苏砚和“夜莺”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落下了一点点,但依旧不敢有丝毫放松。
青衫客(假山田)依旧板着脸,带着“病人”特有的烦躁和不耐烦,对着军医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然后便继续迈步,朝着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走去。步伐甚至因为“不适”而显得有些急促和不稳。
苏砚和“夜莺”连忙低头跟上,不敢去看那军医的表情。
就在他们与军医擦肩而过,即将踏入楼梯间的那一刻——
异变再生!
“滴呜——!滴呜——!滴呜——!”
一阵尖锐、刺耳、足以撕裂夜幕的警报声,猛地从司令部大楼的四面八方炸响!红色的警报灯在走廊顶端疯狂闪烁,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一片血红!
警报!司令部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一时间,走廊远处的广播里传来了一个声嘶力竭的日语喊话声,虽然听不太清具体内容,但反复出现的“敌袭”(敌袭)、“紧急警戒”(紧急警戒)等词语,已经说明了一切!
仓库那边的尸体,或者档案室的山田次郎尸体,被发现了!
整个宪兵司令部,这头沉睡的野兽,被彻底惊醒了!
“糟了!”“夜莺”脸色剧变,低呼一声。
那个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军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吓得浑身一抖。他下意识地回头,正好看到了在警报红光闪烁下,“山田课长”和他两名“卫兵”瞬间僵硬的背影,以及他们脸上那根本无法掩饰的、与周围日军官兵截然不同的惊惶神色!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卫兵”(苏砚),他甚至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
军医脸上的同情和歉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怀疑!一个重病无法说话的课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他的卫兵为什么如此惊慌?
“你们…”军医猛地伸手指向他们,张嘴就要大喊!
已经不需要再伪装了!
在军医声音出口的前一秒,青衫客猛地转身!他的动作快得带起了一道残影!在警报声和闪烁红光的掩护下,他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如同毒蛇出洞!
“砰!”
一声并不算太响的枪声(被警报声部分掩盖),子弹精准地射穿了军医的额头!军医脸上的惊疑永久定格,仰面倒下。
开枪了!最终还是开枪了!怎么办?
“跑!快跑!”青衫客嘶吼一声,不再有任何掩饰,朝着近在咫尺的楼梯间猛冲过去!
苏砚和“夜莺”也知道到了最后搏命的时刻,用尽全身力气跟着狂奔!
楼梯间就在眼前!只要冲下去,拐过弯,就是图纸上标注的西北角紧急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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