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时间:龙汉初劫终结后,第九百七十六元会,紫霄宫开讲前最后一瞬)
抉择只在刹那。
白羽心知,此刻压制,看似稳妥,实则将最大的破绽与不确定带入紫霄宫内。鸿钧道祖洞察秋毫,若在宫内暴露,后果更难预料。眼下虽是险境,却也可能是唯一的、在道祖“注视”与众多大能“旁观”下,以天地为鉴,淬炼己道,一鼓作气踏破关隘的最佳时机!
修道一途,本就是与天争命,逆水行舟,何曾有万全之时?
“阿离,退后,为我护法,无论发生何事,莫要靠近!”白羽以神念疾速传音,语气不容置疑。
阿离瞳孔一缩,但看到白羽眼中那熟悉的、近乎偏执的决然光芒,她没有犹豫,九尾一展,身形悄然向后飘退数里,同时将预知星瞳催发到极致,布下层层灵觉预警,死死盯住周围所有动静,尤其关注那些大能们的反应。
安排已定,白羽再无保留。
他猛地放开对道种与污秽的所有压制!
轰——!
如同火山喷发,又似混沌初开!一股混合了灰黑死寂、暗紫终结、赤红暴戾、以及一丝混沌原初的驳杂而狂暴的气息,骤然从白羽身上冲天而起!太乙巅峰的法力毫无保留地宣泄而出,却又被一股更宏大的意志强行约束、引导,在他身周形成一个直径百丈的、剧烈扭曲的道域雏形!
道域之内,景象骇人!左侧是灰黑色的“归墟”漩涡,吞噬光线,散发万物终结的冰冷;右侧是暗紫色的“劫灭”雷云,电蛇狂舞,带着毁灭与审判的意志;而最中央,则是一团不断膨胀、挣扎、散发出混乱堕落与疯狂吞噬欲的暗红色污秽血泥,正与灰黑、暗紫的力量疯狂对冲、撕咬!
“咦?”
“这是……”
“好生驳杂凶戾的道韵!”
白羽的异动,瞬间打破了紫霄宫前的寂静!所有静候的大能,几乎同时将目光投了过来,脸上浮现出不同程度的惊讶、好奇、审视,乃至一丝凝重。
三清之中,太清老子目光古井无波,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玉清元始眉头微蹙,似对那驳杂混乱的气息有些本能的不喜。上清通天则眼中精光一闪,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那狂暴的道域,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丝“截取一线生机”般的疯狂与决绝。
女娲面露关切,伏羲则神色严肃,八卦虚影急速推演,试图解析这突发状况的因果。接引面色更苦,似在悲悯这即将可能发生的“道陨”惨剧;准提眼中则闪过精光,似乎在评估此人是否有“度化”或“合作”的价值。冥河老祖血眸微眯,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似乎对那污秽血泥的“杀戮”与“吞噬”本质有所共鸣。镇元子面带讶异,手托地书,若有所思。帝俊化身目光锐利,带着审视与一丝隐晦的忌惮——此人若成,恐是未来一大变数!
然而,更令众大能惊讶的还在后面。
面对那几乎要将自身道种撕裂、污秽反噬的绝境,白羽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闭上了双眼。他的心神,彻底沉入了那狂暴道域的核心,沉入了自身道途的最深处。
“吾之道,非为毁灭,非为终结。”
“吾之道,乃执掌归墟,承劫序终!”
宏大而坚定的道念,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惊雷,在他识海,在那狂暴道域的核心,轰然炸响!
随着这根本道念的宣示,那原本狂暴冲突的灰黑“归墟”、暗紫“劫灭”、乃至那疯狂反扑的暗红“污秽”,竟同时为之一滞!
“归墟,为天地循环之枢,万物归所,亦为新生之始。吾掌之,非为湮灭,而为平衡!”
轰!灰黑色的“归墟”道韵骤然凝实、收缩,不再漫无目的地吞噬,而是化作一道道有序的、如同星系旋转般的灰黑色法则锁链,开始主动约束、引导那狂暴的暗紫劫雷与暗红污秽!它不再仅仅是终结的力量,更展现出其作为“枢纽”与“秩序”的一面!
“劫灭,为天道之罚,亦为破而后立之机。吾承之,非为屠戮,而为梳理!”
暗紫色的劫雷云团猛地一震,无数电蛇不再胡乱劈打,而是随着白羽的意志,化作一道道精准的、带着“审判”与“净化”意味的紫色雷鞭,狠狠抽向那团暗红污秽,同时也在锤炼、淬炼着灰黑色的归墟锁链,使其更加坚韧、纯粹!
“污秽,为终末之扭曲,秩序之毒瘤。吾镇之,非为畏惧,而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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