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主动共鸣,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仿佛被天敌盯上,又或是被极度渴望之物吸引而产生的应激反应!
原因有二:
其一,是紫霄宫本身。这座宫殿不仅仅是鸿钧的道场,更是未来天道意志的显化地之一,蕴含着洪荒世界最本源、最至高无上的“秩序”、“造化”、“因果”大道法则源头的气息!这股气息浩瀚、堂皇、无可抗拒,与白羽道种中那偏向“终结”、“归墟”、“劫灭”的属性,形成了最极致的对立与冲击!如同冰与火的碰撞!
其二,是周围众多大能汇聚的庞大气息场!尤其是三清那近乎圆满的盘古元神清气、女娲的造化生机、接引准提那坚韧奇特的西方妙法……这些强大而各异的道韵,如同无形的磨盘,挤压、刺激着白羽的道种,迫使其做出反应,暴露出最本质的波动。
在内外双重极致刺激下,道种深处,那被层层封印的污秽,也如同被丢入滚油的水滴,骤然暴动!
“咔……咔……”
封印的流光剧烈闪烁,内部那团暗红色血泥疯狂地扭曲、膨胀,试图冲击封印!其核心那点混乱的“灵性”残渣,更是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混合了恐惧、憎恨、渴望、以及疯狂吞噬欲的混乱意念!它似乎既畏惧紫霄宫那至高无上的秩序道韵(那是足以彻底净化它的力量),又无比渴望吞噬、污染、同化那些精纯强大的道韵(那是它“进化”的本能)!
“不好!”白羽心中大惊,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他立刻调动全部心神与法力,疯狂加固、稳定道种内的封印,并以自身的“寂灭劫灭真意”化作冰冷的潮汐,一**冲击、镇压那污秽的躁动。
阿离也察觉到白羽的异常,立刻靠近,九尾虚影若隐若现,以自身温和的妖力与灵觉,试图帮助白羽抚平道种的异常波动,同时警惕地扫视四周,确保无人察觉。
这场体内的“战争”无声而凶险。白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太乙巅峰的法力被迅速消耗。那污秽的反抗超乎想象的剧烈,仿佛被紫霄宫与周围大能的气息彻底“激活”了凶性!
更让白羽心头沉重的是,随着体内道种与污秽的剧烈冲突,以及紫霄宫那至高道韵的“映照”,他对于自身最后一步——凝聚大罗道果——的感悟,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晰与紧迫的临界点!
他“看”到了。
想要踏出那一步,成就大罗,他必须明悟自身道途最根本的“核心”,并将其凝聚、升华,化为独属于他的、能初步承载部分洪荒大道权柄的道果雏形。
他的道,究竟是什么?
是“送葬”?是“寂灭”?是“劫灭”?还是“归墟”?
似乎都是,但又似乎都不完全是。
在经历了融合断矛、聆听伏羲演法、以及此刻直面紫霄宫至高秩序道韵的冲击后,他隐隐有了答案。
他的道,或许更应该称之为——“执掌归墟,承劫序终”。
他并非单纯的毁灭者或终结者。他所修所悟的“归墟”,是天地大循环不可或缺的一环,是万物“终结”的规律体现,亦是“新生”的起点预备。而“劫灭”,是“归墟”力量在特定条件下的显化,是清理淤塞、重启循环的“工具”。他体内封镇的污秽,是“归墟”力量被扭曲、被污染的负面体现,是他需要面对、净化或掌控的“业障”。
他要走的道,是理解、接纳、进而掌控“归墟”这一天地循环的“枢纽”与“终点”。是成为“终结”规律的执行者与平衡者,而非被其吞噬或盲目使用者。他要承负“劫灭”的因果,以之梳理秩序,而非仅仅带来毁灭。他甚至需要面对和处理那些因“归墟”力量失控或扭曲而产生的“污秽”与“隐患”。
这是一个无比宏大、无比艰难、也无比危险的道途!几乎是在与洪荒天地最根本的“生灭循环”法则打交道,稍有不慎,便是道化天地,或被天道反噬、被众生怨念吞噬的下场!
但这也是唯一一条能将他所有力量(送葬系统遗泽、寂灭劫灭真意、断矛本源、甚至体内污秽)统合起来,指向更高境界的道路!
凝聚这样的道果雏形,需要的不仅仅是修为积累,更需要一次彻底的“明心见性”,一次对自身之道最根本的“宣誓”与“烙印”,甚至可能需要……直面并初步“降服”体内那最大的隐患——污秽!
而此刻,紫霄宫前,众圣环伺,体内隐患暴动,道韵冲击剧烈……这绝不是一个闭关静悟的好时机,甚至可能是最差的时机!
但道机已至,如箭在弦!
是强行压制,等进入紫霄宫后再寻机会?还是……就在此地,就在这风暴眼中,冒险尝试踏出那最后一步,凝聚那独一无二的、充满变数与风险的大罗道果?
白羽的眼中,倒映着混沌的狂乱、紫霄宫的紫气、以及周围若隐若现的众多大能身影。
体内的道种与污秽,如同烧红的烙铁,在激烈对抗中,也将他的道途“淬炼”得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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