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望江楼归来,林晚月与赵珩之间,便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表面上,婚约依旧,互不打扰;暗地里,一条无形的信息纽带已经建立。林晚月并未立即向赵珩传递什么,她知道,没有价值的消息,不如没有。她需要拿出实实在在的“投名状”。
首要目标,便是太医院和皇帝中毒这条线。赵珩的确认,让她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也感到了更深的寒意。连赵珩都无法轻易查清的事情,其背后隐藏的势力之深、手段之高,可想而知。
【系统,使用【人脉线索】,聚焦太医令周明安身边非核心、但可能接触到药方或煎药流程的人员,例如他不太起眼的弟子、负责药材采买或管理的杂役、以及太医院内负责洒扫传递却能接触到边角信息的下人。】她调整了调查方向,不再直指核心,而是转向那些容易被忽视的环节。
【指令收到。消耗25点瓜值。】
【线索生成:周明安有一名记名弟子,名唤李远,资质平平,未能进入太医院当值,现于城南‘济世堂’坐诊,偶尔会替周明安处理一些私人的药材炮制或收集。此人与周明安关系尚可,知晓一些周明安的习惯与偏好。另,太医院负责库房登记的一名老书吏,嗜酒,酒后易多言。】
【当前剩余瓜值:970点。】
城南济世堂?一个被太医院边缘化的记名弟子?还有个好酒的老书吏?林晚月眼睛一亮。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往往才是信息泄露的关键。
她立刻唤来碧珠。
“碧珠,交给你个要紧事。”林晚月神色严肃,“城南有家‘济世堂’,里面有个叫李远的坐堂大夫,是太医令周大人的记名弟子。你想办法,不着痕迹地接近他,或者他身边药童、伙计,打听一下周太医近日是否在寻什么特殊的药材?或者炮制药材时,有没有什么与往常不同的习惯?记住,千万要小心,不能让他察觉是刻意打听。”
碧珠虽然不解小姐为何突然对太医令的用药习惯感兴趣,但见林晚月神色凝重,立刻郑重应下:“小姐放心,奴婢晓得轻重。济世堂旁边有家绣庄,奴婢可以借口去买丝线,找机会搭话。”
林晚月点点头,又补充道:“还有,太医院有个管库房登记的老书吏,好像好杯中之物……看看能不能通过其他府里的下人,迂回地打听一下,最近太医院库房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药材进出,特别是……来自南边的。”
“南边的?”碧珠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嗯,留意一下就好,不必强求。”林晚月没有多说。
碧珠领命而去。林晚月知道,这种事急不来,需要耐心和契机。
她也没有完全依赖碧珠。接下来的几天,她借着“散心”和“购买胭脂水粉”的名义,带着碧珠和护卫在京城各处繁华街市走动,【被动吃瓜模式】一直开启,收集着零碎的信息,同时也暗暗观察着市井百态,希望能捕捉到与“幽玄教”或南方相关的蛛丝马迹。
【……听说了吗?漕帮最近换了新的香主,好像是从南边过来的,手段狠辣得很,原来的老香主一家都搬去外地‘养老’了……】
【叮!收集到漕帮权力更迭八卦,涉及南方人物,瓜值 15。】
【……嗨,王记绸缎庄这批新货不行啊,说是苏杭来的,我看像是南边哪个小作坊仿的,色泽差远了……】
【叮!收集到商路货物纷争八卦,瓜值 3。】
【……城西张屠户家的婆娘跟人跑了,听说就是跟一个南边来的行商……】
【叮!收集到市井桃色八卦,瓜值 2。】
瓜值在稳步增长,但关于“幽玄教”和“影主”的核心信息却依旧渺茫。南方来的行商、新的漕帮香主……这些信息看似无关,却都隐隐指向那个方向。林晚月将这些都默默记在心里。
三日后,碧珠那边终于有了回音。
“小姐,打听出来了!”碧珠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奴婢连着两日去那济世堂旁边的绣庄,跟里面的绣娘和伙计都混了个脸熟。今天正好碰到济世堂的一个小药童出来跑腿,奴婢请他吃了碗冰粉,旁敲侧击地问了问。”
“那药童说,李远大夫前些日子的确挺忙,好像是在帮他师父炮制一批什么特殊的安神药材,要求特别精细,火候、时辰都不能错。药童还抱怨说,为了收集露水做药引,天不亮就得起来,辛苦得很。”
安神药材?林晚月心中一动。皇帝需要特殊的安神药?是因为毒素影响,难以入眠?还是……那所谓的“安神药”,本身就是压制毒素的一部分?
“还有呢?有没有提到是什么药材?或者药材从哪里来的?”林晚月追问。
碧珠摇摇头:“具体是什么药材,那小药童级别低,说不清楚。不过他说了一句,好像听李远大夫嘀咕过,说其中一味辅药颇为难得,京中存货不多,还是托了南边的商队才及时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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